第23章 边境
“大兄弟，累了吧。歇歇，来，喝水。”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风尘仆仆，脸上挤出一抹笑意，看着眼前守城的卫兵。
守卫瞪了他一眼，接过水，抿了一口，还给对方，随后又恢复原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商人恭谨地将水壶收到腰间，从口袋中拿出铜钱。
“额，义士，你看，在下是否……”
说着他的眼睛眯得成一条干鱼，双手紧张不安地搓着。
“不行。现在皇帝有令，北方蛮夷恐有南下之意。所有人在排查以前不能入内。”
卫兵冷漠地回绝了。
“不过……”
垂头丧气的商贾转身打算返回商队，听到这一句当场欣喜万分。
“什么，义士！”
守卫指了指墙壁，和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走到商贾面前。
商人伸出耳朵聆听守卫所说。
“你可以到军屯中休整几日，想必你们一路辛劳，身心早已疲惫不堪。”
商贾拜谢，臃肿的身体不断弯腰。
士兵不动声色，向他伸出手。
他心领神会，熟练地递上钱财。
士兵掂量了一番手中的钱财，非常满意，走到同伴身边，平分财物。
“开门。”
关卡上的士兵升起了千斤闸，这队商队进入。
随后两名士兵将矛横起，挡住了后面的商队，又开始了要税环节。
王子攸千余人这几日没有闲着，他们将破败不堪的军屯翻新。
并且在获得所有军户同意的情况下，专门划分出一个很大的地盘大搞建设。
王子攸告诉守将，想要推广这个净身的宝贝，就需要一个场所。
对方欣然默许。
众人按照王子攸的指示，用木头制作了斗拱。
简单地搭了一间很大的木屋，并用围墙将建设的地盘全部围住。
一进木屋就可以看到一张巨大的前台，有懂数术的人负责算账，醒目的价位表标明各种。
在前台后有一面巨大的墙壁，上面挂着熊皮，鹿头等边军们狩猎的战利品，左右各有一个门。
上面分别用楷书写着男和女，里面是更衣室，中间用厚实的墙壁分开。
各提供了几十个小柜子，每个柜子上都有一个圆盘。
足足有十道圆环，上面写了零到玖。
在圆盘中心还有形状不一的锁孔，只有将两道保险都打开才能取出东西。
走出房子，后面是许多被围墙包围的小池，水是凉的，但可以叫侍从提供热水加入其中。
在一旁还有一排椅子，上面放着附近山上熟透的野果，不够可以叫侍从增添。
如果客人富有，也可以向前台的酒保温一壶热酒，泡在热水中小酌一杯。
走出洗澡区，就是几间幽静的房子。
每一个房子都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屏风挡风水，里面铺上青石，饰以碧水佳木。
翠竹遮挡在桌案前，床榻虽然简陋但胜在舒心。
在床边还放上了一个陶罐，里面是用薄荷佐以其他药材调制的凝神香薰。
在一旁还提供了一个香炉，方便信徒参拜。
王子攸和他的人充满斗志，短短几天就将这些建好了。
然后他不辞辛苦，从交易中购买生猪，杀猪后取走肥油。
瘦肉和棒骨分给守军一半，以便加深双方关系。
肥油被他取走加入薄荷、草木灰、硫磺、还有其他一些能掩盖气味的草药，制作成最早期的猪油皂。
王子攸将未冷却的皂液灌入模具，随后用刀将其切成一次使用的量。
他知道商贾中不泛聪明之辈，肯定有人能反向破译他的配方。
这些人在金钱之道的执着远比他想的恐怖。
至于有些商贾发现了这个肥皂的潜在价值后，想通过留下样品的方式想复刻配方。
不好意思，所有人在出浴室前都会被严加搜查。
藏在私处，更不好意思，你能解释一下胯下有草药的芬芳其他地方却没有的状况吗？
翻出去？
王子攸刻意将他们的驻地分散于围墙四周，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状况。
反式脂肪酸是人类在歪打正着中找到的东西，即便王子攸掌握着它的制作方法，还是失败了几次。
他不相信这么快就有人能逆向研制出来。
只要在别人反向研究出前能够占领市场，并打上思想钢印，就能做到万无一失。
军户不在意这些外来人在这里的举动，对于他们而言，王子攸这人是个好人。
他来了，自己的生活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饭能吃饱了，有时候还能混上一顿肉。
不少士兵也会在闲下来的时候帮助王子攸一起干活。
一时间，王子攸在他们的心中地位甚至与守将同等。
“这里是？”
被人引导到军屯的商贾看着眼前简陋的村落，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屑。
“里面请。”
一名士兵领着他们来到了王子攸等人敲出的建筑群。
“这是！”
商贾目定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简陋的村子里还有着驿站一类的地方。
“欢迎。”
步六孤义呲着牙站在门口欢迎，
“你……你好。”
商贾是见过血的，他清楚眼前的人杀过不少，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他故作镇定，在步六孤义的带领下走进大厅。
只见里面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穿着朴素的衣裳，只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不禁被这些人所感染，生于乱世，他见过的都是离别与苦痛，却很少见发自内心微笑的。
“您是第一次来吧？”
一名青葱之年的少年拦住他，与步六孤义对视一眼，将他带到前台。
商贾转头，看着远去的步六孤义，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就像一只保护绵羊的雄狮，让人不敢动弹。
“不知阁下高姓？”
年轻人带着他来到前台，并没有急着办理手续，而是亲切地攀谈起来。
“在下姓朱，小兄弟。”
“原来是朱大家，那么由我阿虎为您讲解一番。”
年轻人正是王子攸的侍卫，阿虎。由于为人亲善，被王子攸安排为接待员。
阿虎向朱姓商贾讲述了整个流程
“这么说，以后我们都可以在这里落脚。”
商贾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不仅如此，如果您愿意相信我们，可以将一部分钱财存在这里，我们会给您一张卡片，凭借这卡，下次只要您来就能享受。”
阿虎笑容可掬地说。
这样啊……有商业头脑……
他看向那牌子上的标价，脸上带着审视后辈的严肃，露出笑容。
“就让我测试一下，值不值得花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