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母亲
将队长屏退之后，维嘉看向身后的少女。
“当上家主是个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路易莎回答道。“其他家族成员们似乎并不信任我。”
“可以理解。”靠在石砖上，维嘉耸耸肩。“不过这不重要，机会马上就有了。”
......
正如维嘉所说，机会来的相当之快。
刑场。
重重的闸刀落下，一颗大好头颅滚起。
“继续。”路易莎脸色发白的下令，她的双腿微微颤抖。
台下，维嘉好整以暇的端坐着，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一批批被从领地各处带上来的囚犯被依次带上刑场，一颗颗头颅又被依次斩下。
很快，所有的死囚就被清洗一空。
看着场下兴奋的围观者和脸色发白的行刑人员，路易莎喉头滚动，回想起维嘉在她上场之前说过的话。
她艰难地下令。
“听我命令，把尸体和头颅集中起来。”
“排列整齐，再用泥土加固，曝尸于此，以示警戒。”
维嘉深知，对于路易莎而言靠人格魅力或者亲信树立统治都是一段极为漫长的过程，所以综合考虑，他为路易莎选择了最快的路。
恐惧。
而少女完美的完成了他的期望，看着脸色由兴奋变为煞白的围观者，他的嘴角勾起。
“很好。”
事后。
“好一些没有？”轻轻拍着路易莎的脊背。
“放轻松，放轻松。”他温和的说道，试图安抚少女。“那些人死有余辜。”
听到他的话语，路易莎开口了。
“我觉得这样有一些不太好？”
“父亲之前也说过，他们对于家族是有功劳的。”
“老头子的话听听就行，别被洗脑了。”听到她的话，维嘉无奈的摇头。“要不我和你说一说我的版本？。”
“我从头开始说起吧。
“韦廷·卡列尼，按照父亲的说法，他修建了家族的图书馆。”
“首先，他的儿子是一个老赌鬼，他修建图书馆的目的，是为了还清他儿子的欠债。”
“那本害我被打了一顿，被我翻出来的色情版画我现在还记得。”
“那玩意要100金币，整整100金币。”
回想起当时父亲的巴掌，维嘉缅怀着说道。
“凭心而论，把这本书换成等重的黄金都没有100金币。”他维嘉摊开手。
“然后，那里面所有的贵重的书籍，都是后续我父亲一本一本给我挑选的。”
“整个图书室，他除了挂一个名，什么作用都没有。”
“就这，他敢向我父亲要求，将去沃金斯学院的名额换成他的儿子，一个更该死的毒虫。”冷笑了一声。“也亏得我父亲仁慈，不然他早死了。”
“还有霍华，我建议他去克林那里买粮食，他不去。”
“就这样，如果买回来的东西贵也就罢了，偏偏所有粮食都被虫蛀了。”
“你说这有什么用？”
“温莎......”
“哪怕没有这一档子的事，我这一次回来，他们都差不多该死了。”他摇摇头，岔开了这个话题。
“我去找一趟父亲？”说着，他看了一眼路易莎，转身离去。
.......
“父亲。”
房间内，维嘉在约翰的旁边坐下，虽然在维嘉的调理下，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但由于之前的精力憔悴和这段时间的家族大变，他的脸色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我记得之前您说我是您的独子，没有兄弟姐妹。”维嘉谨慎的措辞。
想了一想，维嘉最后决定还是问一问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约翰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
“在我记事起，我就没有了母亲。”再思考了一遍自己的记忆过后，维嘉回答道。“您最开始和我说的是，我的母亲难产而死了。”
约翰并没有说话，还是艰难地站起身，正当维嘉想要搀扶的时候，他摆了摆手。
“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他强撑着，同时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他还是艰难的移动到了外面的露台上。
遥遥的看着远方，他沉默了很久。
“我当初是骗你的。”
“你的母亲其实没死吗，至少当时还没有。”
“我和你的母亲是在一次意外中偶遇的，你的母亲是伯恩王国中珀西伯爵家族的一位庶女。”
“因为一个意外，我们相爱了。”他叹了一口气。“本来这是一桩美事，卡列尼家也不是什么小家族，但最大的问题是，伯恩王国归属于白骨园巫师学院。”
“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看着远方，轻轻的说道。
“所以我们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但命运使然，她为我诞下了一子一女。”
“然后，儿子被留在了这里，女儿被她带了回去。”沉默了良久，他继续说道。
“我将我唯一的儿子起名为维嘉·卡列尼，希望你成为连接我们两个的绳索。”他的话语中饱含缅怀。
“其实当时她是想把你也带回去的。”
“但当时家族拒绝了，甚至连夜将她和路易莎送了回去。”
“本来我以为我和我襁褓中的女儿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但一年前，我的女儿被送了回来，让我女儿送回来的那位信使受了重伤，甚至没有说一句话的机会就死去了。”在无尽的痛苦之中，约翰闭上了眼睛。
“你别看路易莎这个样子，当时她刚来的时候，甚至在前面半个月里，连话都说不出。”
“你的母亲，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甚至连信都没有来得及写。”说着，约翰将愤怒砸向了眼前的墙壁。
“咳咳......”似乎是突然用力过猛的关系，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向维嘉摆了摆手。“不用管我，让我站着。”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贸然去调查，如果你没有这么优秀，这个秘密甚至会被我带进坟墓里。”他继续说道。“白骨园是一个真正的龙潭虎穴。”
“只是我希望，倘若有一天你真的学业有成，成为了正式巫师，可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看一看，看一看你的母亲。”
“就如同之前一直在想我的女儿一般，你的母亲肯定也很想你。”他背对着维嘉，将手扶在围墙上。
“我明白了，父亲。”短暂的沉默过后，维嘉坚决的回应到。
“那就好。”仿佛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约翰欣慰的笑了。
“你先下去吧，不用担心我，让我一个人站一会儿。”
走出房间，维嘉才发现，他的妹妹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去。
“兄长。”路易莎轻轻的呼唤着维嘉，但就在他马上要靠近的时候，她却止住了他的步伐。
“过来吧。”轻轻的向自己的妹妹招了招手，维嘉将她拥入了怀中。
“母亲到底怎么了。”
少女只是哭泣着摇头。
“不能说吗。”
少女点点头。
维嘉点点头，轻柔的说道。
“别担心，我在这里，你的父亲在这里呢。”
“要相信家族，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抛弃你。”
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抽泣，维嘉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眼神幽深。
“白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