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果不空，报应不爽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漫天鹅毛飞雪，窗户上都结了霜，寒风跟冰刀似的，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劣质的木炭燃起，生出的浓烟呛得人眼睛生疼。
芸儿一路小跑从外面进来，冻得不停的往手上哈气再使劲儿的搓，希望能暖和一点儿。
“姑娘你看，这是我娘去天香楼给你买的酥糕，可好吃了，你快尝尝！”芸儿一边给她倒茶一边从怀里掏出包在油纸里的两块看起来十分精致好吃的糕点。
“来，姑娘，芸儿喂给你吃。”芸儿像往日一般拿起一块儿放在姜问玉嘴边。正要说她自己吃，就听门外乱哄哄的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领头的一个阴阳怪气的说：“呦，日子过得不错嘛，都吃上天香楼的糕点了！”丫鬟春怡盛势凌人，惹得芸儿气呼呼的骂她：“一个二公子房里的通房，瞧把你能耐的，怎么？还没翻身做主子呢就来摆谱了？敢欺负我们二姑娘，等我们大公子回来了要你好看！”
春怡捂着嘴故作娇媚的笑了笑道：“你家大公子被皇上派去镇守边疆三年，至今未归，说不定早就折在那儿了，这府里谁不知你家姑娘是个傻的？跟着这样儿的主子能有什么前途！”
芸儿正要开口反驳，姜问玉却从房里从容不迫的走到春怡面前，笑着给了她一巴掌。
“你……你个小贱蹄子，你居然敢打我！”春怡正欲反手打回去却被姜问玉扼住喉咙提了起来，两只脚不停的扑腾，手上一使劲春怡就归了西。
再一松，春怡的尸体便倒在了地上。
本是过来跟着看热闹的一帮丫鬟婆子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一个个都被吓得失了魂破了胆。连哭带嚎的跑出了院子，“了不得了，杀人了！杀人了！”
这一举动也着实吓到了芸儿：“姑……姑娘，你……！”
姜问玉转过身笑眯眯的对着芸儿：“好芸儿，你家姑娘我肚子饿了，你去让厨房给我做点吃的送到老爷的宣春堂，我待会儿就过去。”
芸儿被吓傻了，愣愣的“嗯”了一声一溜烟儿就跑了。
将春怡的尸身丢在了宣春堂的院子里，拽着一具尸体一路走过去，府里的下人个个都被吓到了，那场面想起来都十分骇人。
“我的晚膳可安置好了？刚收拾了个小丫鬟这会儿着实是饿了。”
姜炎看着眼前杀人不眨眼的姜问玉厉声问责：“春怡是你二哥房里的人，你居然敢将人给杀了，谁给你的胆子！”
听他这么说，姜问玉也不急着解释，悠哉悠哉的吃着饭菜，直到打了个饱嗝儿才作罢不吃了。
“姜相爷，她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竟敢指着你相府二姑娘的鼻子骂我是小贱蹄子，难道她不该死？再者，莫说是一个丫鬟，就算是二夫人对我也该以礼相待，我好歹也是正室嫡妻所生，难道这府中不受本朝律法所辖？丫鬟婆子们可以随意欺负正头主子？”
“你胡说什么！本国律例本相自然遵从，可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将人给杀了啊！这传出去说相府草菅人命，届时该有多少人在朝堂之上弹劾与我，你可知这其中利害！”
“哼，真是天大的笑话，府中嫡女被丫鬟婆子欺负侮辱十多年你身为亲爹不管不顾，如今我自己出手略施薄惩你居然为了一个丫鬟跟我在这儿扯，你就是这么为人之父的吗！”
“你……！”姜炎自知理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转而言道：“你的痴傻之症……好了？”
姜问玉自是知道他问的什么，：“托您的福，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将我遗失的魂魄送还了回来，不然还不知道我还能苟活多久！”
“哼！”
姜炎心中怨悔，早知道就不问了，他这女儿痴傻的时候不说，如今好了净给他扔炸雷。
“对了，那个破草屋谁爱住谁住去，赶紧让沈氏将我母亲的望月阁给我腾出来，我要住那里。把她的东西全部拿走，一件都不许留，要不然我就自己去，到时候一不小心让相府再添几条人命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你……！好，我明日就让你娘搬出来。”姜瑶的话他听进去了，万一这丫头再给他闯出祸来可就不得了了，只得应下。
“她不是！”姜问玉言辞狠厉，甩袖离去。
翌日清晨，望月阁里
“什么？那小贱人让我搬出去她住进来？她怎么敢的？”
姜炎一把捂住了沈氏的嘴，生怕被人听见。
“夫人呐，你也听到昨日那丫头做的事了吧，她徒手掐死了春怡，还把尸体扔在了我的院子里，你这话要是被她听见了可怎么得了啊。”
正说着姜问玉就来了，“怎么？二夫人是不愿意搬？要不我来帮帮忙吧，这么多东西估计挺费时间的。”
拿起一张桌子就扔了出去，接着又将上好的翡翠屏风砸了个粉碎。
“好了好了，别砸了，我搬我搬还不成嘛！”
姜问玉拍了拍手略做抱歉的说：“对不起啊二夫人，你看这，我手稍微重了些，对不住了啊，你们看着弄吧，先走了，收拾好了叫我！”
“老爷，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哎呦！”沈氏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嚷的姜炎心里好不烦躁。
“行了，好歹是一家主母，成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
姜炎抬头望望天：报应不爽啊！是我欠她的。
沈氏搬出了望月阁，姜问玉又去账房支了一万两白银重新装饰了一番。
重新入主望月阁，姜问玉就开始震慑手下的人：“哼，这才是刚开始，以后有谁敢再对我如同以前那般，本姑娘不介意花点儿银子为他立碑！”
姜炎在书房忙着公务，账房管家呼哧带喘的跑来告状：“老爷，这二姑娘早上从账上提走了一大笔银子，她说是您应允的？”
姜炎皱了皱眉，他还能如何呢，这女儿傻了十六年，如今忽然聪敏了起来，想起之前他的为父不慈，她恨他也是应该的，便让她出了这口气吧。
“是本相说的，日后二姑娘想要什么不用回我了，只要不过分尽量满足她。”
“是，老爷。”
姜问玉本以为姜炎会为此事来找她，却没想到什么水花儿也没起。
“姑娘，太好了，打从您变厉害了，府里的人都不敢欺负我们了呢。”
“芸儿，今后你和柳嬷嬷就好好跟着我吧，我会护着你们的。”
柳嬷嬷看着眼前的姜问玉不禁老泪纵横：“夫人啊，您可以瞑目了，姑娘她现在不会再受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