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观察者
维诺尼卡不明白什么是有趣的。
在她眼里，想要救活那个人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完成，根本不需要去安排献上果子，露水。
但是墨阳还是做了这种在她看来没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没有神奇的事情发生，未来的史书上，或许就只会记载一个不自量力的人类向半神发起了挑战。”
“但是当有神奇的事情发生之后，将会是一位传奇为了未来向神孽挥剑。”
“故事会成为历史，也将因此而成为传说，而传说会让人铭记。”墨阳带着笑容的说道。
“人们会记得，在圣骑士马哈德的故事中，有着让他的肉体更强的果子，有着让他的魔力更强的露水，有着能够保住一条命的草。”
“当无法看清未来的时候，这些过去的传说会成为一个指引。”
维诺尼卡的眼神幽深，仿佛随着墨阳的话，看到了未来，一个少年在追寻着传说的足迹。
“而这个世界很大，并且一直在成长。”
随着墨阳的话语，空间瞬间变幻，两者站在虚空之中，向下望去，能看到在世界中心上方的月亮，以及整个世界。
“世界树立于世界中心，精灵在世界树的抚育下，有了自身的文明。”说着，能看到一束绿色的光芒在世界的中心升起。
“他们诞生于世界树，是原初的直系，是世界树在世界的启发下，以神为模版创造的生命。”
“他们有着神的特点，永生不死，力量强大。”
“但是也有着神的弊端。”
“他们没有足够坚韧的意志。”
“在进化之路上，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文明璀璨，但也很脆弱。”
大地上亮起点点的星光，是散落在大地的精灵。
“天之神是骄傲的，他们认为自己是长子，而这样的精灵才会被他们当做幼子。”
再次有五个光点亮起，比起之前的星光，这五个光点要大上很多。
“而地之神，没有前路让他们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后裔。”
维诺尼卡的眼神跟着看向亮起的两团微光。
“刻下自己的印记，让神裔成为自身的意志延伸，夺取并吞噬他们的未来。”
轻轻抬手，一团光球漂浮着，里面像是沉睡着一个的身影。
“我创造了原初的神。”
在光球中漂浮出两个光球，维诺尼卡感觉到了亲切，就像是自己的同源。
“而原初的神与世界所结合诞生了名为神的生命。”
两个光球蔓延着，各自延伸出五个小号光球。
“而神是世界意志的延伸，世界的延伸即是未来，于是，世界意志的交织下，诞生了神裔。”
十个光球相互缠绕，一道道丝线蔓延，交织成一颗大树。
“神裔，不只是神的后裔，更是世界的未来。”
“世界在成长，而他们有着必然超越神的潜力。”
“但是当有思考出现的时候，心就会变得复杂。”
“当第一个神裔展现出自身的潜力的时候，神害怕了。”
“诞生起就被世界所钟爱的他们担心自己会被未来所取代。”
“于是，未来被截断了。”
金色的树断掉了，一道道交织的丝线崩坏。
“维卡。”墨阳继续说道“你曾在无数世界线上遨游，而无数的世界线中，你所能看到的未来都是一片黑暗。”
“原初的巨兽。”
“自诞生的时候开始，就代表着进化，没有限制的进化。”
大地上显现出三十二团黑光，遮蔽了一片片区域，隐约间，还能看到在中央的光芒下有着一片黑光。
“而作为原初巨兽模因污染下诞生的魔兽。”
“它们没有神一样的长生寿命，它们会在生命的基因里刻下繁衍和进化，它们会聚集起来，它们会不断地在生与死之间，一代代的进化，直到将神吞没。”
无数的黑色斑点出现，几乎将整个世界吞没。
“神死后，原初将会挣脱束缚，将世界重归原初之地。”
原初之地，维诺尼卡仿佛看到整个世界失去了颜色。
“然而这种未来并不会发生。”维诺尼卡闭上了眼睛。
“未来已经注定。”她说道。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墨阳笑眯眯的“未来是已经注定的，但未来也是随时变化的。”
“或许只需要轻轻波动，将会有着不同的未来。”
轻轻一抬手，身前的金色光球和丝线收缩着，成了一个透明晶莹的球，在中间有着一颗树。
“未来是已经注定的。”维诺尼卡肯定的说道。
“您的意志，就是命运。”
墨阳只是笑着将手中的球递给了维诺尼卡。
“作为一个旁观者吧。”他说道。
于是维诺尼卡悄然出现在了原地，树屋已经消失不见，乔拉尔和海拉相拥着，马哈德躺在了暗影猎犬身上。
“观察，并且记录他们吧。”墨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而后消失。
“……是，父神。”沉默片刻，维诺尼卡小声说道。
正如她所说的，墨阳的意志就是一切的命运，所以观察，并记录他们，就是她的命运。
抬头看了眼远方，一群圣剑骑士在一只黑色暗影猫的带领下前行，而他们的路线上，神孽抬着硬木架起的高台，中心插着一根石柱，旁边站着戈洛尔。
维诺尼卡是大地的原初神祗，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她的眼中。
静静地等待着，维诺尼卡很是听话，只是观察。
于是，猛烈的冲击爆发，将相拥的两人吹飞，撞在了树上。
暗影猎犬比两人要更早发现不对劲，早早的将马哈德压在了身下。
“怎么回事？！”海拉脸色有些痛苦。
这一下她可摔的不轻，她感觉肋骨可能断了。
“树屋呢？我们不是睡在树屋里吗？”
“是梦？”
“不，我想不是梦。”乔拉尔龇牙咧嘴的，手指着在夜色下不是很显眼的暗影猎犬，以及被压在身下的马哈德。
“那么，那个精灵呢？”
“离开了？”海拉有点愣神。
“恐怕是的。”乔拉尔的视线移向远方，那里能看到冲天的气势，令人感到窒息的压力。
“就像卡卡尔解放神器的时候一样的，令人恐惧……”他的声音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