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弟告知
一夜无事!
在三更之时,礼部的官吏就已前来提醒,九皇子的队伍,该上路了。
杨昊点了点头,再三确认行李收拾妥当后,这才走出府门。
听着府门发出咯吱的关闭声,杨昊莫名的生出几分伤感。
真要走了,还有几分不舍得。
但是一想到自己前去藩地,就可吃香喝辣,醉生梦死,无拘无束,内心又被开心所掩盖。
而后翻身上马。
本来藩王应乘坐六乘之车。
只可惜杨昊的身后有太多辎重了。
尤其是银子!
这些可都是很重的,必须得用马匹来拉才行。
可古代的马匹是一种战略资源,官府严格限制,即便是有钱,都难以买到。
而朝廷给予藩王的马匹都有定数。
杨昊倒想的很干脆,六乘之车,那玩意纯粹是为了讲排场。
咱这种人最不喜欢讲究这些。
因为耗钱不说,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再加上几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想要运往蜀地,必须得有这些马才行。
所以,杨昊就削减了这些礼制。
礼部的官员面对杨昊也无法做什么,毕竟这一位可是混不吝啬的主,他们如今的想法,就是赶紧送这尊佛走,早走早轻松。
至于违背礼制,那就违背吧。
只要他没有违背什么大的礼制,他想怎么顺心就怎么顺心。
更何况他前往蜀地,又没有谁来看他一眼。
也就无从谈起咱们的不对了。
“出发吧!”杨昊轻轻道。
“王驾起!”听着杨昊的命令,董宪用尖锐的嗓子喊道。
原本庞大的队伍便缓缓向前涌动。
紧接着便向着白虎门而去。
当然,礼部法制亦有许多,所以行进速度很慢。
待天色微亮,那一抹晨光映照在城墙上。
杨昊这才发现,自己已到了白虎门。
而礼部的人在行进在这里后,便停了下来,为首之人扯着嗓子喊道:
“今陛下九子杨昊杨,谦虚有礼,温文尔雅,能文能武,逸群之才,册封蜀王,即日就藩,钦此!”
“儿臣谢父皇恩典!”杨昊叩拜了下去,将圣旨接了过来。
自己终于离开京城了。
以后,那就真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在做完这一切后,杨昊这才翻身上马,而后喊道:
“就藩!”
而后长长的队伍便向着城外驶去。
杨昊立马瞥了一眼这巍峨的宫墙,城门处尽是来京的漂泊之客,摇了摇头。
都说京城好啊,的确,美人,财势,权力,尽皆有之。
可只有自己才知道,京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利益,交易,肮脏,遍布各个地方。
即便是自己身为藩王,也无法独善其身。
就让他们争吧,争他个头破血流,都与自己无关。
说不定自己到时候还能躺在摇椅上静静地吃着瓜。
至于自己,现如今的目的,就是争取活他个一百岁。
也不罔顾这一世投这么一个好胎。
可是,在生产力水平如此低下的时代,普通人能活到五十岁都已算是高寿了。
而自己,要想再多活五十年,那必须得修身养性,戒躁戒色。
这才是正途。
正当杨昊出城之际,远处长亭上,一抹白衣正坐其间。
来人正是十三皇子晋王。
“皇兄远赴蜀地,本王特来相送!”晋王微微笑道。
杨昊听完此话后,翻身下马。
“想不到,皇兄在短短五天之内,居然能聚集如此之多的银子!”他看着绵绵的数十个宝箱,感慨道。
“哪里哪里,还得多谢皇弟以画赠之!”杨昊说道。
“皇兄啊,此去蜀地,还望皇兄早做准备啊!”他笑了一笑,紧接着就脸色严肃道。
如今之藩王,早已不是大周立国之初之藩王。
自从二十年前,永州王叛乱,这场藩王之祸近乎席卷了整个大周。
而当时碾压天下的大周,也不复存在。
遥想当初,大周一怒,列国震颤。
可现如今呢?
外有东齐,西秦,南楚,北金,调兵遣将,虎视眈眈。
他们定然不能容忍身处中原的大周再次强大。
内有叛乱,世家割据。
大周已经不是从前的大周了。
要想使得大周复兴,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藩王!
因为每年为了藩王,国家需要承担多少的财政支出。
而藩王又给国家做了什么贡献呢?
没有!
当然,皇帝也不会允许藩地有贡献。
也正因如此,父皇在位之时,非亲子藩王,已全部铲除殆尽。
待父皇驾崩,新皇继位,他定然会将屠刀挥向咱们。
因为自己到了那个位置上,也会那么做。
这是历史的趋势,同时也是复兴大周的必然。
攘外必先安内。
藩王不解决,朝廷如何收拢中央集权,政令如何上通下达。
而自己现如今是那只待宰的羔羊,所以,必须得反抗。
“准备,准备什么?”杨昊的话语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警惕。
自己和十三弟还还没亲近到如此之地步吧。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晋王可不管杨昊那么多,在他看来,杨昊此刻定然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继续说道:
“九皇兄,此刻只有你我二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权至高无上,咱们都只是垫脚石!”
自从永州王叛乱,各地藩王作壁上观,甚至选择与其同流合污,朝堂诸公已然看透了藩王本质。
再加上藩王在藩地内只顾享乐,苛捐杂税,致使藩地内民不聊生。
父皇登基之后,在任内剪除异姓王,裁撤三代以内藩王,夺其爵,收其地,限其权,收其兵。
现如今的藩王,不过是没了獠牙的老虎。
后任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晋王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言尽于此,杨昊并不是一个愚蠢之人,自会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站起身来,对着杨昊恭敬一拜,便径直离去。
杨昊沉默了一番,他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对啊,藩王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尤其是处于削藩的时代背景中,自己的身份就会更加尴尬。
可他,这思想也太过危险了吧。
杨昊可并不会觉得,以一介藩地能够有什么作为。
自己又不是朱棣。
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有本事,成为藩王之前,那也是战功赫赫之人。
而自己呢?
就靠着血脉,拿什么让人信服。
可是,让他这么一提醒,也让杨昊的内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警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