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七七辟谷
已是深夜。
这场花酒才曲终人散。
在修行这方面,方子昊表现出一定的自律,只喝酒听曲,搂搂抱抱,却并不过夜。
他玩笑道,修行之人,不能泄了元阳,况且,红尘女子,沾染浊气。
任安也觉如此,却又想到,自己此时若与方子昊一起出门,大概率会被他邀请去住城隍庙。
可,自己晚上还有事儿。
同时,又不想暴露,自己在古城已然买了宅子。
“大人,你先走,我……哈哈哈……我……”
任安打个哈哈,意要留宿春风阁。
方子昊露出个调侃的笑容,随意摆手,就此离去。
心中只觉任安好色。
光家中就有三房妾室,还即将娶新妻,现在依旧,看见女人走不动路。
不过,好色也好。
人有弱点,就好控制。
……
夜宿春风阁。
胡乱逢场作戏,应了一次,任安提裤子赶人:“你去吧,晚上旁边有人,我睡不着觉。”
算是春风阁红牌之一的女人,还想撒娇卖弄。
任安丢出五两银子。
“走!”
她当即假装不舍,却欢天喜地离开。
人走了,任安反锁房门,以土行之术,穿墙而出,在城里逡巡。
先去松鹤堂。
常规手段,目的没有达到,自己只好深夜去偷医书了。
认穴,辩药,这两门知识,是必须要学会的。
潜入松鹤堂,任安很快找到书房密室。
夜深人静之际,仔细翻找。
很快,在一樟木箱子里,任安找到本压箱底的古籍,书名《陆氏医经》。
这种命名风格,倒像是老祖宗那个年代的。
《道谦丹经》,《陆氏医经》。
翻开这本书,任安看到想要的信息。
穴位图详解,草药辨认,炮制之法,药方秘方。
让任安略惊喜的是,在这本书里,竟是还看到治疗“溪蛊症”的药方。
松鹤堂的底蕴,还是深的。
略一犹豫,任安带着这本书离开。
回去抄录一本,等抄完了,再给他送回来便是。
……
第二天一大早。
任安从春风阁的床上醒来,洗漱穿衣,出门。
从走廊出来时,却刚好碰见王喜旺。
任安:?
他像是专门在等自己。
经历过昨晚第一次相遇的尴尬,现在王喜旺显得自然很多。
他邀请任安一起走。
任安略一犹豫,便也应了下来。
“我们的粮食,已经采买完了,这一次,我把家里的余钱全用了,共计一千八百两,买了三船的粮食运回来。”
王喜旺颇有些炫耀的说道。
这种年景,粮食就是硬通货。
等过了这个冬天,一千八百两,至少翻两倍!
对他这副嘴脸,任安总是有些不喜。
想了想,便道:“就怕到时方大人生气,他爱民如子,如此囤积居奇,可能被他一剑砍了。”
啊?
王喜旺当即面露畏惧,感到害怕。
“那……那怎么办?贤婿你和方大人,可是自己人,这,咱们都是一家人。”
任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要为他想在前面。分清孰轻孰重,别总惦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利。”
说着,任安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金票。
王喜旺看了一眼,见是大乾钱庄的百两金票,当即眼睛都直了,目瞪口呆。
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数额?
一百两金票,一千两银子!
任安哪来这么多钱?
还不是方大人赏的!
“去给我办两件事。”
“第一,开间药铺,不用很大,但所有药材,都要收罗齐全,再罕见的也要。”
“第二,如果还有剩,全买成粮食。”
药铺,自己是必须的。
以后的炼丹,需要各种药材,自己四处收购,费神费力。
还是提前准备好。
王喜旺彻底被金票折服了,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这事儿办的漂漂亮亮,不让方大人,也不让任安失望。
任安勉励几句,就先让他去办事了。
王家在古城里本就有糖铺,以王喜旺的精明,做这些杂事,也不在话下。
……
下午。
任安就回了村。
丹法的前置条件,都已满足。
自己可以开始修炼“辟谷”了。
丹法和仙窍修行,哪个更强?
任安目前认为,大概率是仙窍修行更强。
但,没办法,自己没仙窍,所以只能先修丹法,再徐徐图之。
总归,自己还能靠生孩子,获得别的仙缘。
算算日子,年前,第三子,第四子,也能出生了。
届时,不知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
将陆氏医书,道谦丹经,丹鼎法,都反反复复研究几十遍,直到彻底掌握后,任安开始辟谷。
要辟谷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功成。
与此同时。
任家的新宅,也开始打起地基。
任安把修房子的事,交给李贵负责,自己只看不动手。
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祖宗祠堂。
对外宣称,祭祖,求祖宗保佑。
在内,则是日夜辟谷,修六字纳气法。
这功法,倒颇神奇。
前三天,任安只觉饥肠辘辘,五脏庙天天造反,只出不进。
强自忍着,一直到第七天,开始感觉,随着六字纳气,口舌开始生津,饿意大减,但却很有精神。
身体,脑子,都轻快很多,五感都敏锐几倍。
第二个七天。
咳出不少黑色的痰,拉了不少黑色的粪,皮肤毛孔排出很多如油脂般的脏东西,肤质好了很多,宛若婴儿。
第三个七天。
任安已经习惯呼吸纳气。
体毛,头发开始脱落,像是动物换毛,原本旧的长发自然凋落,新的毛茬长出。
第四个七天。
任安只觉,精神格外旺盛,哪怕一夜不睡,依旧神采奕奕。
第五个七天。
鼻子开始变得格外敏感,能闻到很远以外的味道,闻大部分人,都有臭味。
第六个七天。
任安感觉身体无比,呼吸吐纳,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能感受到各种“气”的滋味。
早晨练功,朝日之气,温热清新,如同茶水。
中午练功,红日之气,霸烈炽热,好似美酒。
晚上练功,明月之气,润滑甜美,仿佛糖水。
除此以外,风,山,水,人……等,天地万物,都有各自的“气”味。
自己都闻得到。
第七个七天。
任安咳出一大口黑血。
他有种奇妙的感觉,自己身体略显虚弱,却无比干净,像是一张洁白且脆弱的白纸。
一岁半的大儿子任云,最近很喜欢粘着自己。
已经能说一些简单话的他,有天在门口看邻居磨菜刀,忽然说了一句话,让任安哑然失笑,深以为然。
“爹爹,你也把身上的铁锈磨干净了吗?好干净呀,香香的,亮亮的,笑笑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