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找上门来
“去不去还重要吗？”历经两次死期人生，江临发现他以前走进一条死胡同，人生并不只有大学一条路。
而且，他感觉他也有死期，或许会像莱克特，鲍里斯那样，避无可避，最终陷入永恒的黑暗沉眠，连渣渣都不剩。
“可是你都落榜两次，为什么还要坚持考？难道就不想要吐出这口恶气？证明自己是最棒的！”艾薇精致的小脸蛋坚定道：“去吧大叔，你能行的，我想要在空白学院见到你，叫你一声……学弟。”
艾薇走了，像只精致的小老鼠抱紧画离开。
江临坐在小板凳的屁股，一动不动，并没有前往参加复试的意思。
嚓。
火柴点燃，烧起那封空白艺术学院的复赛邀请函。
明灭不定的火光映照在江临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五星上将艾薇说得不错，我确实心有不甘，那么……就整把大的，空白学院，你不要我有的人来要，走着瞧吧。”
夜晚，九点。
空白学院，大三，办公室外。
昏黄的蜡烛走廊，躲在阴暗角落说爱谈情吵吵闹闹的大学生们。
艾薇抱紧那幅《进击的藐视》，小脑袋绷得紧紧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人冲过来抢走她的寒假作业。
“刚才上课时辅导员收走我一百二十张速写，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等会儿给她来个大大的震撼，就说这幅画是我艾薇画的，嗯，决定了，我花钱买的，就是我的！嘻嘻嘻。”
拐角处，偷偷傻笑的艾薇低着头，又好像撞到什么肉肉的身体里。
她连忙道歉，手中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落在地上。
“哎呀，你没事吧？”
中年女妇人，揉着肚子，关切问道。
艾薇嘴上说个不停：“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撞到人了，我真笨，老是走路不带眼睛。”
“哎，你这个学生，撞到人不用那么紧张，院长我呀，不生气。”
艾薇低着的小脑袋闻言，登时愣住，蓦然抬头，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蛋，正是她们艺术学院的院长大人，一位不知序列几的强者！
“朱莉院长晚上好~”
“嗯，看你穿着常服裙子，是大三的学生吧？”德莱登·朱莉帮忙捡起地上的那幅画，习惯性的看了起来，“咦？”
【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白雾郊野外，清晰可见有一双双赤红的眼瞳，歪歪扭扭着身形刺破白雾，是青面獠牙，五指墨黑如钩的食尸鬼军团，它们的体表满是暗红粘结起泥土的霉菌。
视角稍微拉远拉高，更为高大有距离差凸显起巨型食尸鬼的伟岸，它顶破云层，大脚踏步前行，头颅微微低垂，俯视着这下方渺小的蝼蚁。
在食尸鬼军团的前方，是一座欧式风格的阴深古堡，横亘在食尸鬼必经之路上。
“进击！踏平！”坚定有力的怒吼在咆哮：“食尸鬼，永不为奴！”】
“这是一幅有声音的画，非常厉害，栩栩如生，那头巨型食尸鬼很强。”朱莉院长赞叹着看向眼前这名精致面孔的女大学生，“是你画的？”
“额……”艾薇愣住，下意识的点头，不自信的声音，小小道：“嗯。”
“嗯什么嗯呀，自信点，你画得非常好，哪个老师教的？”
“朱莉院长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艾薇看向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成熟女人，那黑色职业长衣长裤，高挺的鼻梁架上黑色边框的大眼镜，正是她班上的美术老师，兼任她的辅导员，检查寒假作业的无情杀手。
“穆琳老师晚上好。”艾薇礼貌的打着招呼。
朱莉院长微笑回头，扬扬手里头的画，“穆琳老师年轻能干呀，教出那么好的学生，朱莉院长为你们感到骄傲。”
“好学生？”穆琳用狐疑的眼神看向低下头的艾薇，心底里还以为艾薇在什么时候得罪一向性情温和的院长大人，不然院长大人怎么还学会说反话。
“不信吗？你看看这幅画。”
顺着朱莉院长手指的方向，穆琳看到一幅充满力量的异魔进攻场景。
“进击！踏平！”
污秽的秘语灌入耳中，穆琳闷哼一声，觉得脑袋有些压抑不舒服，像是被什么狠狠冲击一下。
“这是谁的画？如此逼真，就差绘出异魔污秽的可怕，真强，我教不出这样妖孽的学生，更不用教。”
“嗯？你没有这样的学生？那这位女同学？”
朱莉意识到不对，看到沉默低下头的艾薇，瞬间明白过来，并没有当面拆穿艾薇，而是温声问道：“同学，你认为这样的画，什么人才能够画出来。”
艾薇抬起头，在自家美术老师面前，她的那些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朱莉院长，这是我学生艾薇的画？”穆琳惊讶的张大涂抹红色唇彩的嘴巴，“不对吧，这画风，这炭笔的甩动干练有力，极为有章法，却不失天马行空，连声音都有！怎么会是我学生艾薇画出来的，她什么料子，我这个当老师的还不知道吗。”
“咳咳……”朱莉院长轻微咳嗽起来，示意穆琳说话温和点：“她怎么啦？我学生时代还不是被老师看成是「大便」，现在呢，我成了你的院长，龙城最出名的画师之一，依然能够提笔上阵杀敌，驱逐污秽诡物于千里之外。”
“额……朱莉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罗琳急了，连忙解释，生怕被领导记恨穿小鞋。
艾薇知道瞒不住两位顶级画师的眼睛，鞠躬道歉，主动坦白道：“对不起院长，老师，我说谎了，其实……它是我找人代画的，画主是一名落榜生，两次应考我们空白学院而失败的大……帅气的年轻人。”
“有这回事？”朱莉院长挑起细长的眉毛，再次认真端详起这幅《进击的藐视》，小声问着旁边的穆琳：“你觉得这幅画按照艺考的标准，满分100，能打多少分？”
“82分……吧？”
穆琳见朱莉院长眉头皱得更紧，不再敢开玩笑试探，拍马屁直言道：“剩下的分数，我将以三个六六六的形式，给予《进击的藐视》满分评价，并且向该考生发出我空白高校录取的通知书。”
“咯咯咯。”艾薇还是第一次见到平素严肃的美术老师，有这么幽默的一面，小手捂住小嘴，咯咯偷笑起来，眉毛弯弯的。
穆琳没好气瞪了眼艾薇，微笑着转头看向朱莉院长，见院长缓和许多的神色，心下才稍微放松。
“两次落榜的美术生，这么强的绘画技巧，他刻意抹除掉污秽的部分，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不然这幅《进击的藐视》一出世，恐怕立即就会引起腥风血雨，食尸鬼军团的攻城大战。”
“没有那么夸张吧……”艾薇听着院长的感慨，有些后怕，她刚才可是一路抱紧这幅画……
“这届的招生主任是谁？什么眼神，来参加我们校考的金子都看不出，真是没用的大耗子。”
“朱琳院长，是查尔斯·科克副教授，我听说江临当时还被科克副教授评价成「大便」呢。”艾薇举起小手手，抢答着。
“「大便」？”穆琳盯着这幅可怕的画，都服了，“如果这都是「大便」，那我画的还不如「大便」啊。”
……
龙腾市，上等人别墅区。
科克副教授回到家，解开灰色毛衣，挂到大门内侧的衣架上，没来由鼻子发痒，喷次好几下。
“真奇怪，谁在诅咒我？难道是今天没过的考生？”
嚓。
火柴点燃。
室内的一盏白油蜡烛灯燃烧起来，昏黄的亮光，照映着宽敞的大厅。
依稀间，科克副教授好似看到沙发那里坐着一具黑纱裙的丰腴身影。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