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羿和宓妃成亲

自从嫦娥奔月以后，羿在孤单寂寞中生活着。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羿遇见了洛水的女神雒（luò，通“洛”）嫔。雒嫔，就是宓妃，传说她本是伏羲的女儿，因为在洛水渡河淹死，后来做了洛水的女神。她的美丽是非常闻名的，诗人们对她有最高的礼赞和颂歌。这美貌的女仙，她的遭遇却很不幸，她遇上了一个浪荡的花花公子，就是黄河的水神河伯。宓妃根本不爱河伯，可是她逃不出河伯的势力范围，被抢去了。过了一时，河伯又整天到处寻欢作乐，他经常喜欢乘了荷叶做蓬的水车，驾着龙螭一类的动物，和一些无非是山精水怪的女郞在九河遨游，不再管宓妃的事。宓妃受到侮辱后，当然极其痛苦，水国生涯的富庶豪华，怎么也弥补不了她心灵的创伤。为了排遣愁怀，她偶然也随着一些女仙出来到水滨游玩。在这秋高气爽的晴明日子，仙子们，有的在急流的浅滩上采摘黑色的灵芝；有的在岸边树林里拾取翠鸟的羽毛；也有手里拿着从深潭里找到的老蚌的明珠，翩然地行走在碧绿的水波之上。她们往还倏（shū）忽，行踪不定。看样子每个游戏的女仙谁都表现得这么天真、快乐、无忧无虑。其中只有宓妃时时从女伴们欢乐的游戏中走出来，独个儿悄悄地站在崖石边上，怅望着原野的远方。她的神情是暗淡的，她的微笑是凄凉的，好像夜静月明的空际，擦着月亮掠过的一缕灰色的浮云。就在这个时候，她和骑着骏马在原野上驰骋的英雄羿遇见了。他两人一个是盖世的英雄，一个是旷古的美人，两人都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因此彼此由相怜而相爱。这对于羿和宓妃在精神上彼此都有了慰借，但是这种恋情，却引起了河伯的嫉妒和干涉。河伯经常派了他手下的虾兵蟹将去侦察羿和宓妃的动静，最后他决定亲自出去侦察一下。又惧怕曾经射过太阳的大神羿的勇武，不敢公然出面，只得化做一条白龙，探头缩脑地在河面上游行。他这一变化出来做暗探不打紧，却引起了轩然的洪涛，使河水泛滥到两岸，淹死许多无辜的人民。河伯的这副形貌，终于被羿认识出来了。羿恼怒他侮辱了宓妃，又为害百姓，这种行为，失掉水神应有的身份，于是给他个不客气，一箭向那化形为白龙的河伯射去，正中他的左眼。被射瞎了左眼的河伯，只得哭哭啼啼地，睁大了剩下的右眼，跑到天帝面前去诉苦。“天帝啊，羿欺人太甚了，请替我把羿杀了吧！”“你为什么被羿射瞎了左眼？”天帝问。“我……我么，”河伯吞吞吐吐地说，“我那时正变了一条白龙，出来到河面上游行……”这一切事情，天帝早已知道得清清楚楚。天帝对于这个品行不端的水神，委实也没有多少好感，因此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不用多说了，谁叫你不在水国里安住，好好地却要去变一条龙呢？龙既然不过是水族动物，当然会给人射的了，羿又有什么罪过呢？”河伯碰了钉子回来，不敢再干涉羿和宓妃的恋爱，羿就娶了宓妃。不过宓妃是水神，不惯住在陆上，羿又不愿住在水中，所以他们婚后过了一段时期，又终于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