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命以注定
王熙凤娇羞扭捏的样子，即好看又好笑。
“二嫂今晚过来，有什么事？”
王熙凤眼睛一转道：“还不是我们府里老太太，这为了宝玉的事，整晚睡不好。宝兄弟又是个吃不得苦的，我这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妹夫。白天人多不便，只好晚上来打扰。”
“今天上午，我已经跟你府上政老爷交代了，不想去，不去也行。”
“真的？可是老爷没提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贾府怎么选择，自己去商量，剩下的我也管不到。”
“不是，听你这口气，莫不是还有后续？”
“没有后续，只不过，从此宝玉不能承爵，不能科举，不能做官，一辈子只能做个闲人。”
王熙凤闻言即有欣喜，又有点复杂，元春则是满脸惊骇。
“不行，宝玉必须去。若不科考，他这辈子就废了，那他还有什么前程？”
元春自顾自的说道。
王熙凤看了一眼李虞，笑到：“妹夫！可有什么办法？”
李虞一脸无所谓：“要什么办法？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前程什么的，你觉得，你们家那凤凰蛋，他在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由他去吧”
元春不知道说什么，她不希望自己弟弟，就这样废了前途。
“噗咚”直接就跪了下来。
“爷，我…”
“闭嘴”李虞不等她开口，心中烦躁顿起。
元春的下跪，李虞的暴怒，都令在场几个女人很是惊讶。
几个很呼吸之后，李虞压下心中燥气，心平气和的说：“你先起来！”
元春迟疑片刻，缓缓起身。
“知道我为什么发怒？”
元春疑惑的摇摇头。
“第一，我很反感身边人哭哭啼啼。第二，你下跪要说什么，我一清二楚。可是你跪了，是不信任我？你有事，我不会管？”
“爷，我…”
“你先不要开口，听我说完。你觉得你能，管得了宝玉？你觉得，我通融一下，就能保住他的前程？你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他根本没有前程。”
“这…怎么会？”元春一脸不相信。
一旁的王熙凤默默摇头，虽然心中不忍，但是她不能说。有些事，也轮不到她来说。她只有咬紧牙，转过头，尽量不去看元春绝望的眼神。
李虞见元春转不过弯，就想多说几句，于是让抱琴，瑞珠，青鸟守住门口，挥退其他婆子。
“唉！宝玉的一生，从他出生那天，就已经注定了。衔玉而生啊！你在宫里待过，皇家对待这种天生神异之人，会如何处置？”
元春皱眉沉思，然后摇头，她真的没接触过。
“宁杀错，勿放过”王熙凤淡淡的说。
元春一脸惊恐的看向她：“怎么会？这些年，不是都没事吗？”
“那是因为，宝玉被养废了，对国家无害，对皇家无威胁。如果他奋起读书，努力上进，如果他习武，领兵作战。那皇帝能放过他？能放过你贾家？”李虞冷静的说。
他也意外，王熙凤居然知道？以她的胸围，不像有大智慧的呀？
王熙凤感受到李虞的目光，白了他一眼：“老祖宗说，宝玉只有养废了，才能活，贾家才能活。”
原来是老太太说的，我说呢！李虞一副嫌弃的眼神，王熙凤心中不悦，又不好多说什么。
元春直接瘫软倒地，要不是李虞一把抱住，就躺地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从小都宝贝得，不得了的孩子，居然只能养成废物！他可是贾家唯一的希望啊”
李虞给她擦了眼泪，微微一笑道：“你又错了，贾家的希望，从来就不是宝玉。是琏二哥！他才是荣国府承爵人，宝玉是什么？你爹一个五品小官的儿子，仅此而已！”
王熙凤一脸的尴尬，你说宝玉是希望？你还真把他当荣国府的主子了？可她又不好说什么，尤其是当李虞的面。
元春也反应过来了，他爹不是荣国府的主子，大伯才是。她从小受她娘和父亲的影响，理所当然的，把荣国府当成了她父亲的，把宝玉当成了继承人。
刚才有多伤心，现在就有多尴尬。尤其是，王熙凤还在旁边听着。她可是荣国府，未来的女主人。而且，还有个秦可卿，在一旁吃瓜。
李虞看出她的尴尬，赶紧扯开话题：“凤嫂子，你既然知道，还跑来干什么？”
“老祖宗说：做戏就做足。她明天还要闹腾，要元春回去哭一场，把别人的嘴给堵住。如今说开了，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懂了，老太太是让你来鼓动元春，让她在我这闹。完了，回你们那里去哭。只当受气回娘家住几天，这才是正常逻辑。”
“我不知道什么是螺鸡？也没吃过，老太太就是这意思，只是没你说的这么通透，不愧是读过书的。”
“噗呲…凤哥儿，你可真是喜庆人。”
秦可卿实在没忍住调侃她
“嗨，我也苦命的，这些劳什子的破事，我也不想知道，谁叫琏二那混账起子没在家。老太太实在没人可叫，只能使唤我来。”
李虞见不的这女人嘚瑟，赶紧打住：“好了，明天我和元春尽量配合，时间不早了，你回吧。可卿，让亲兵送一下。”
王熙凤走了，老太太交代的事情，超额完成。原本只是让元春配合一下，没想到侯爷主动帮忙。
晚上，李虞已经没了兴致，拉着元春和可卿，就在海棠院里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今天也是入营报道最后一天，元春找到吃早饭的李侯爷，公然请他网开一面，为弟弟走个后门。李虞拒绝，元春跪地求情，撒娇不成改撒泼。
最后李虞烦不胜烦，给了她一巴掌。顶着脸上的红印，元春哭着跑出府去。一群丫鬟婆子赶紧跟着，李侯爷还不消气，骂骂咧咧：有本事别回来！
元春一路跑回荣国府，荣宁街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指指点点，还好路程不远，看到的人还不多。
荣国府也炸了锅，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巴掌印，实在是显眼。
荣国府大小姐，哭着跑回来，脸上还挂着巴掌印，谁打的？不用问也能想到，还有谁敢打她！
元春一路跑到荣庆堂，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老太太多精！演技在线，着急的问这问那，还让人请郎中，叫王熙凤赶紧去拿药。
王熙凤差点儿没憋住，可不得快点吗！晚了，脸上的印子都消了。
闻声赶来的贾政，贾赦，王夫人，邢夫人都是一头雾水，问了半天，也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时元春的丫鬟和嬷嬷，也跟了回来，把侯府的事一说。重点是侯爷打了小姐，还说：有本事别回。
老太太一听，这还得了，就要进宫告状，结果没走两步，晕了！
一屋子老老少少，哭的哭，嚎的嚎。贾赦一吼，全部禁声。
让人去请郎中，叫元春，王熙凤，贾政夫妇等人到偏厅说话。
贾赦不解，元春好好的，怎么突然和李虞闹起来？
元春把老太太昨晚，让王熙凤去求情的事一说，她一夜没睡，早上就找她夫君求情。
结果他夫君不同意，居然还打她，她也放狠话：不来道歉，她就不回去了。
贾赦和贾政脸只抽，你怕是没睡醒！
王夫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没用的玩意儿，我给你准备的东西还没用，你就不能忍一忍？你傻了吧唧的一闹，要是回不去了，呸呸呸，必须把这傻丫头哄回去。
“元儿，别哭了，先去敷一下脸。让人看着，像什么样子，你在这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元春一听，果然不哭了，却不肯回去。
王熙凤见此，只好插话：“大姑娘受了委屈，自然是回娘家，现在回去多没面子。要我说，先住下，他不来接，咱还不回去了。”
元春赶紧点头同意，王夫人哪能如她们的愿。
“胡闹，都多大了。还吵个架就回娘家！你以嫁做人妇，岂能事事由着自己的小性儿。你还想要男人低头不成？外面的爷们儿，哪个不要面子的！”
贾政和贾赦在一旁听着，居然点头认同。
“听娘的话，回去跟他说个软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比你还小两岁，又少年得志，有些傲气是正常的。”
“我不，现在如何要我有脸回去，他不来，我就不回去。”
元春受不了，拉着王熙凤赶紧走，回她出嫁前的院子去了。
她快绷不住了，再不走可能演不下去。王熙凤也知道她的情况，挥退众人，打发她们，去给元春收拾屋子。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相视一笑。
荣国府的闹剧演完了，李虞的纨绔营也差不多集结完毕。
“大人，应到二千七百三十六人，实到二千六百一十八人。”
“尽快把缺员的名单统计出来，明日我要上呈陛下。还有，明日通知集结，本侯要点卯！”
三通鼓响，营中纨绔子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只是松松垮垮的站着。
李虞一看，好家伙！这哪是军营，活脱脱的少管所。大的十八岁，小的估计才七八岁。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这怎么弄？还三个月！
一声长叹，揉揉额头，让亲卫开始点名。
点完名，又让亲卫队，给他们分队。按年龄分队，按高矮排序。
一整天，就在这混乱的排队中结束。
次日早上，早就等在军营门口的孙邵祖，跟哈巴狗一样，凑到李虞跟前：“侯爷早！侯爷辛苦了”
李虞只是点头打了招呼，便示意他跟着进去。
再次点卯，前锋营速度极快，井然有序。纨绔营，拖拖拉拉，三通鼓完毕，还有人找不到地方。
李虞让亲卫执法，找不到地方的，五鞭子。打完塞进队列，再有下次，翻倍。
纨绔营第一项训练：站军姿。
前锋营开始操练，在这些娃娃面前练。用李虞的话说：让这帮兔崽子看看，爷们儿是怎么操练的，让他们悠着点，别给娃娃吓哭了！
一帮兵油子们，听了都嗷嗷叫，练的越发来劲儿。
负重跑，平衡木，越障跑，钻铁丝网，跑绳梯，枪阵，刀阵，等等。把一帮纨绔孩子们，都看傻了，连一旁孙邵祖都看的目瞪口呆。
这他妈是京营？京营都这么练？果然比边军牛逼，只是要降服这帮兵痞，怕是不容易啊。
前锋营练的差不多了，李虞示意他们出去练军阵。
目光投向剩下的娃娃兵，让人纠正他们的站姿，做不好的一脚，站不好的也是一脚。亲卫队当教官上瘾了，也不管你是什么人，敢顶嘴就是一顿打。
站一会儿，休息一下，中途讲解军纪，军规。偶尔也讲几个笑话，荤段子什么的。这是李虞教他们的，叫放松，缓解精神压力。
午饭的时候，娃娃兵有一半都哭了，全是青菜，就没有一点肉食，有的甚至不愿意吃饭。
李虞让前锋营的兄弟尽量吃，不用留。军令一下，盆立马光了。
下午，李侯爷让人搞些肉食进来，给这些少爷兵加点料。不然真饿死了，他不好交代。
回头又让人，通知他们家里，要追加伙食费，每人每月，先加个十两。不交伙食费的吃素，交了的吃肉，不强求。
另外，晚上还提供按摩，代洗衣服，等人性化服务。
为此，李虞打算，专门邀请一部分家长来参观。让这些家长，没事给孩子们多给点钱，这里除了找女人，其他都可以适当提供。当然，训练不能少，不服的照样打。
一天下来，娃娃们都老实了，即使还有几个哭鼻子的，只要不闹事，接着嚎，接着哭。
李侯爷在思索，怎么从这些娃娃身上榨油，一旁的孙邵祖却有些耐不住了。
“侯爷，不知末将统领哪一营？”
李虞听到他说话，这才回神：“就是这个营”
孙邵祖傻眼了，这就是帮娃娃，他有点后悔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怎么，不愿意？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知道啊，勋贵子弟，末将听说过的。”
“那你可知道，陛下限期三月，要将他们练成军队”
孙邵祖苦笑：“侯爷，末将可没这本事啊！”
“没说让你一个人干，你听我指挥就行。三月后，成了，你能获得军功，不成，责任在我。你去那边前锋营，除了混日子，还能干什么？”
孙邵祖眼睛一亮，有道理啊，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