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军营立威
裘良的后背都汗透了,他知道冠军侯是个猛人,不然也得不了冠军的称号。
可这也太猛了!一个人就打翻了半营的人,这要是…这么一想,刚擦的汗,又冒出来。
“裘良”
“末将在”
“从今天开始,按我的亲兵标准训练,我的亲卫负责指导训练,你盯紧就行,不服的,给我拖出来打。”
“是,末将得令!”
留下二十个亲兵做教官,李虞再次来到南大营,又从府里调来一百人。
把南营五千人分成一百个小队,一队五十人,分开操练。
站军姿,齐步走,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都是后世军训的玩意儿。
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分一千头羊,两营各分五百只。
烤羊腿,蒸羊排,炖羊肉,羊杂汤。练的好的吃肉,合格的喝汤,甩尾的看着,还要刷碗。再不行,又是一顿打,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要的就是把士兵的狼性,血性都激发出来。
李虞每天在军营转悠,开口就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行百里吃屎,是狼是狗你们做给我看!”
李虞的动作,根本瞒不住有心人,也没打算要瞒着谁。
第一天就斩了主将赵凯,还以一人之力,打翻了北营几千人。如此威势,皇帝自然高兴,有些人却不高兴了。
赵凯原是忠顺王的人,按理说,都是皇帝的人。但是李虞为了立威,直接砍了他的人,让他很不爽。
忠顺王府
“陈长史,你去通知李虞那小子,他杀了我的人,看在皇兄面子上,本王不跟他计较。但是每月的孝敬银子,一两都不能少,否则别怪本王翻脸。”
“是,臣这就去,亮他小子也不敢跟王爷扎刺儿”
“嗯,那小子有些蛮勇,本王之前给他送礼,他居然敢不收,真不识抬举。这次再敢不听话,本王就让他知道,这神京,到底谁说了算。”
“是,这神京除了陛下,自然是王爷说了算”
“哼,那是当然,快去吧”
“是”
南营辕门,陈长史被挡在门口。现在守门的是李虞的亲卫,可不认识什么王爷,大人。
“本官再说一遍,让李虞…”
“啪”
亲兵一个大耳光,直接打掉对方两颗牙
陈长史气的发抖,又不敢撒泼,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最后甩袖而去。
“侯爷,那人走了”
“带几个人,给我盯着,记得换身衣服”
“是”
陈长史回到王府,一番哭诉,把李虞怎么骂王爷,怎么鄙夷的话,编的跟真的一样。要是李虞在,肯定会说: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竖子,安敢如此猖獗,放肆,本王要他好看。你去传令张虎,让他给李虞小儿点颜色。以为有些勇力,就敢如此肆无忌惮。本王到要看看,他有多猛…哼”
“西(是)…”
陈长史乘车出了南门,往京营前锋大营而去。
亲卫把动向回报李虞,他只沉思片刻,就通知两营,放假一日。一连苦训十天,总要休息一天。
集结二百亲卫,披甲,换上兵器。亲卫们似乎意识到有硬仗打,都有点跃跃欲试。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李虞准备回府,亲兵队刚出辕门,就被大队人马堵住了去路。
对方已经清理了街道,盾兵,枪兵,刀兵,咦,没有弓弩手?这是来搞事情的!
“有点儿意思了!”
李虞一马当先,漫步来到中间,他的长戟在府里,只在营里拿了杆长枪。本来想下杀手,但是对方没带弓弩手,他的杀心也就淡了。
张虎是前锋主将,统领郑绪年事已高,属于半退休。他也骑马出列,轻蔑的眼神加上不可一世的神态,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今天此路不通,从哪来,滚回…”
“嗷…”一声龙吟过后,张虎直接倒飞出去了,倒地之后,吐血昏迷不醒。
李虞本来就有气,哪还让别人在他面前装逼?一招降龙二十八掌:突如其来,直接将其打飞。
主帅昏迷,军士们愣了片刻,一名副将下令进攻。前锋营军纪还是不错,这一点李虞很欣赏,不过,现在他要将人打服。
挥手示意亲卫队待命,他跳下马,长枪插地,一脚踢断枪头,手持枪杆向敌阵冲锋。
一人冲千军,这次他用上了真气,打就打疼。这里的厮杀声,很快惊动了营中的士兵。军营里吹起了集结号,士兵们全副武装,冲出辕门,就看到冠军侯一人一棍,单挑千军的画面。
一炷香后,地上躺下了上千人,不断的哀嚎,伤手断腿的无数。
李虞也有些见汗了,打算快点结束了。扔掉手中枪杆,徒手冲入阵中,阵阵龙吟怒吼,所经之地人仰马翻。
敌方士兵已经不能成阵,但是败而不退,确实可以算精锐了。李虞不由想到,刚才装逼的玩意儿,确实有装逼的本钱。
两柱香后,还站着的不足千人。李虞挥手,亲卫队冲锋,又让南营士兵,收缴地上士兵的武器,将他们押解回营。
这一战,以李虞的全胜收场。前锋营主将张虎,及五千甲士全部被俘。
五城兵马司和前锋营的火并,很快传到宫里,雍帝连茶杯都摔了,让王子腾到太极殿门口跪着。本来还想下旨,把忠顺亲王骂一顿,想想不忍心,也就算了。
让戴荃传旨,让李虞把看押的士兵给放了。
李侯爷气的火起,让人将他们扒光,只穿一条短裤回去。衣甲兵器,让他们备好马车再来拿。
前锋营这次丢人丢大了,王子腾在太极殿门口,跪了三个时辰,郑绪,张虎被消职,只有忠顺王没有被罚。
冠军侯的威势,又一次大涨。士兵训练更加积极,对李虞,更是近乎疯狂般的崇拜。五城兵马司继续回营操练,侯爷则回侯府准备婚礼。
钦天监给的黄道吉日,就在三日后。李虞需要斋戒沐浴,这段时间他都在军营,一直没碰过女人,再忍三天也没什么事。
这三天,有送礼的,有来挑衅的,京营可不只有一个前锋营!剩下的十一营,原本不怎么和的来,现在反而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
王子腾这个节度使,完全就是个摆设。十二营中,只有锐箭,玄甲二营勉强可以听他指挥。其他的,名义上都是太上皇的人。实际上是谁的人,那就没人知道了。
婚礼程序本来很繁琐,但是有太上皇的口谕,精简一切仪式,只一个纳聘,一个接亲就完事了。
一切有贾芸这个管家来处理,李虞跟着走个过场就行。先去的荣国府,谁让它近呢?
贾琏一大早就站在门口迎客,今日的荣国府,可是车水马龙。四王,八公,十二侯,攀不上冠军侯,但是贾家可不一样。
为了维持国公府的贵族地位,他们荤素不忌,跟谁都笑脸相迎,完全失去了政治立场。
李虞一到门口就皱起眉头。
“琏二哥,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侯爷!今天大喜的日子,各府的老亲们,自然都来恭贺啦”
这货说完,还一脸骄傲的样子,完全没有意思到危险。
李虞把贾琏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二哥,兄弟我有些苦衷,不便明说。你替我给元春传句话,就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让她不要怪我”
贾琏一头雾水,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又不好细问,万一人家夫妻之间的情话呢?只是点头答应,一会儿就去传话。
李虞很满意,决定拉这个大舅哥一把。
“二哥有没有想过,出来做点事情?”
贾琏一听,这是要提携自己,哪能不高兴,赶紧接住话茬:“哎呀,我这…也没什么门路,文不成武不就的。”
“不然,我观二哥极善交际,交友甚广,对庶务也很是精通。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要轻看了自己。晚间要是有空,可悄悄来我府上,咱们聊聊,我这里有件事,弄的好了,或许能博个前程。”
“有空,有空,侯爷提拔,琏二铭记于心”
李虞深深看了贾琏一眼:“有没有空,你晚上自己看看再说吧”
贾琏又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马上他就知道了一半。
李虞转身就走,跟贾芸低声说了几句话,上马就走。
贾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贾芸说:“侯爷有命,把聘礼放在门口就行。咱们去秦府,免得错过了吉时”
最后一句是贾芸自己加的,他毕竟出自贾族,总不好得罪死。
扔下聘礼就走,连门都不进,长辈都不拜见,这是很失礼的行为。这要不是皇帝赐婚,两家绝对老死不相往来。
贾琏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的一堆聘礼,他这才知道第一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你有苦衷,就拿我贾家的脸面当筏子?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啊。怎么办?人都走了,难道他去追?算了,纸包不住火,照实说吧。
他让人看好聘礼,他可不敢动,搬进去,就是忍气吞声。不搬就是抗旨不尊,里外都不是人。
贾琏一路飞奔,直奔荣庆堂。
这里已经挤满了人,什么南安太妃,什么修国公府太夫人等等,还有不少夫人,都是代表长辈来送礼的。
贾琏气喘吁吁的来求见,贾母以为是姑爷来了,赶紧让鸳鸯去迎一下。
结果进来的,只有贾琏。
贾琏气都没喘匀,贾赦,贾政,等外男也跟过来了。门口的事,肯定瞒不过他们,早有小厮报给他们了。贾赦让贾珍父子帮忙待客,他拉着贾政,赶紧来找贾母商议办法。
“小畜生,赶不赶紧说话。你如何得罪侯爷,他放下聘礼,扬长而去,是什么意思?”
贾赦怒目圆瞪,怒斥贾琏。
“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琏儿,你说”
贾琏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满屋子人都看着他,元春脸色煞白,几欲昏倒。
贾母也反应过来了,这还有外人在,说话不方便。
“鸳鸯,今天天气不错,请各位夫人们到园子里转转。老大家的,凤哥儿,珍哥媳妇,好生招待着。”
把外人请走,这已经很失礼了,不过事出突然,她也没办法。
出去的客人,哪能乖乖的走,都派出眼线去前院打听热闹去了。今天来对了,吃了好大一个瓜。这冠军侯不是一般人啊,扔下聘礼直接走!这作风,太彪悍了。
贾母黑着脸:“说吧”
贾琏组织了一下措辞:“侯爷一来,就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说了什么,一个字不许漏”
贾政也黑着脸问
“第一句: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答:今日大喜,都是老亲来贺喜的。侯爷脸色就不好看了。第二句:让我给元春带句话: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她莫要怪我!我不明其意,没有作答,只答应转告。后面,就没说什么了…他转身就走了。”
贾琏把李虞邀他,晚上过府的事给瞒下来了。他现在才明白那句:有没有空,你晚上看看再说!是什么意思了。
元春听到贾琏转告的话,脸色好了许多。不得已的苦衷?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等等!第一句:怎么来这么多人?因为这句话就变了脸,为什么?老亲来贺,有什么问题?她不理解。
元春本来聪慧,可是毕竟受到的教育有限,眼光也跳不出内宅那点门道。论政治眼光,除了贾母,就贾赦还有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
贾母也没弄明白,亲戚来贺喜,这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啊!她只能问元春,指望她能知道多一点消息。
“元儿,侯爷的话,什么意思?你好好想一下,哪里不对!”
元春摇摇头:“祖母,我感觉是跟来的这些人有关,但是我不能肯定。”
“来的人?这都是老亲,能有什么问题?”
贾政满是不屑,依然认为是,贾琏言语态度得罪了侯爷。
贾赦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贾母,又闭上了嘴。
贾母也看到他的样子,没好气的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赶紧说”
贾赦抿抿嘴:“我认为大丫头说的对,他是皇帝的人”
贾政和贾琏一头雾水,元春也没听明白,只有贾母若有所悟。
“你是说,他有意跟我们勋贵撇清关系?”
贾赦摇摇头:“不是撇开关系,即是结亲就撇不开。但是他要做出姿态,他要跟皇帝表明,他娶了贾家的女儿,但不是跟咱一路人。咱们家有什么事,他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