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实身世
“娘，您还好么...”
何为扶起母亲，将一粒疗伤丹取出，正欲让其服下，却被后者拒绝了。
何为母亲充满怜惜的目光看着他，推开了递来的丹药，缓缓说道：“好孩子，三年不见真是长大了...”
“别费力气了，娘的情况自己知道，不要在娘身上浪费这贵重之物了...”
她有些黯然，轻轻拍去何为肩膀上的灰尘。
“你爹他先走一步，没能看上你最后一眼...”
此时的何为双眼通红，泪水打湿了眼眶，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先前他赶来时，已经认出了不远处父亲的遗体，却不敢相认。
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太迟。
“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何为抽泣着说道。
三年来，在玉虚门内那安定和谐的氛围中，无论是学习文化还是修炼功法，何为总是一副乐观的样子。
很容易让人忘记，眼前这个少年仅仅十周岁年纪。
“算算日子，明日便是秋分，眼瞅着冬天也快到来了...”何为母亲说道。
何为称是，不知母亲这突然的话语究竟何意。
看着何为，母亲轻叹一息。
她注视着何为，那对澄澈得仿佛一汪清泉的眼眸，终于下定决心。
“好孩子，娘有一件事藏了十年了，也是时候了，今日我便将其告知于你...”
“娘，您说，我听着呢。”何为轻声回道。
“十年前的冬天，我与你爹进山打猎，就像他曾经带你去抓野兔那样...”
“那天山里下了雪，北风呼啸，那时候我们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哭啼声，起初你爹以为错把风声听成了哭声，但娘坚信那并不是...”
“于是，我们循声搜寻附近的雪地，终于在一处树下的雪洞里...”
“看见一团染血的棉被，紧紧包裹着里头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
何为静静听着，发现母亲并没有继续讲，当下开口问道：“娘，然后呢？”
何为母亲忍着身体的疼痛，伸出手摸了摸何为的脑袋，帮他理了理头发。
“那个男婴，就是你。”
听到这里，何为的脑中嗡的一震。
一念之间，他产生了许多个疑问。
他没有想到，母亲口中的故事里，那大雪中遇见的男婴竟然是自己。
如此说来，岂不是说自己并非是父母亲生？
见到何为震惊的模样，母亲愈发心疼，但她却无可奈何，因为这恐怕是让何为知道真相的最后机会了。
她艰难地撑住身子，解释道：“孩子，娘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并非娘和你爹的亲生骨肉这不假，但娘天生没有生育能力，我和你爹在雪中发现了你，坚信你便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宝贝...”
“于是我们将你背了回来，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来对待...”
“娘承认，这么多年我和你爹瞒着你，是我们太过自私，娘怕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会离我而去...”
何为没有出声，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他说不出此时是何感受，是对于父亲和母亲的感激，是曾经一切生活记忆带来的幸福，亦或是亲生父母将自己遗弃的原因的不解，那染血的棉被又是如何，种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
“我们将那一天作为你的生日，并给你起名单个‘为’字...”
“听县里的教书先生讲，‘为’指的是人本性的活动，娘和你爹希望你能够随心而活，保持本性，无忧无虑地走过这一生...”
说着，泪水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试图抱住何为，却发现自己已经使不出力气。
何为见状，连忙挪动身子将她紧紧抱住。
“好孩子，娘这一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不过娘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要去陪你爹了...”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成为一名强大的修仙者...”
“将来找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不要像娘和你爹这样...”
“娘，不要离开我...”何为抓住母亲的衣襟，哭泣说道。
何为母亲双手抱着前者的脑袋，最后看了他一眼，似要永远记下孩子的模样。
她苍白的脸颊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开口道：“要记住娘的话...”
说罢，缓缓闭上了双眼。
“娘...孩儿记住了...都记住了...”
何为将母亲抱起，轻轻平放在父亲的身旁。
他朝着二人重重磕了三个头，方才站起身来，揉了揉那对已经哭得红肿的眼袋。
此时他只能暗自责备自己的不孝，毕竟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何为环顾四周的情景，此时村子中心已有多处战圈。
魔狱宫一众黑衣人人数众多，除去方磊与石刚要合力对付魔鬼，刘星、江宵与苏沁儿三人正各自对战数个魔狱宫的修仙者。
那十余个黑衣人境界高低不一，境界较高者在二层中级左右，较低者甚至方才处于一层中级境界，但人数众多，令江宵等三人忙于接招，渐渐落于下风。
“魔狱宫害我爹娘...”
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何为狠狠咬着牙，牙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看着三处战圈，何为祭出紫晶剑，丹田之内气旋快速转动，一丝丝灵气汇聚到掌心之上，旋即快步朝着其中一个战圈跑去。
“小姑娘长得好生水灵，一会将你擒了，让哥哥们好好疼一疼你！”
黑衣人舔了舔嘴唇，对着不远处的苏沁儿奸笑道。
“哼！”
苏沁儿俏脸冷冰，接着率先踏出一步，足下一蹬，身形借势在半空中旋转飞跃。
一招落叶随风的身法，配合着手中的银色长剑，十余道方向刁钻的剑影直逼对面四名黑衣人。
“小心点，这丫头不简单！”
另一个黑衣人手持铁钩状的灵器，其上缠绕着暗黄色的灵气，他接下苏沁儿斩来的一记剑影，对着其他三人提醒道。
先前出言不讳的黑衣人挥刀破开一道剑影，却未能及时躲避开第二道。
黑袍瞬间被划开一道半尺宽的口子，隐隐露出其中的皮肉，显然在剑影下见了红。
瞥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处的伤口，这人说道：“玉虚门的女弟子，倒是有些本事...”
说着，他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以其二层入门的境界竟然吃了瘪，眼前这个少女的境界定然在自己之上。
苏沁儿没有回话，她继续变换着身形，手中长剑舞动，接连不断的剑影朝着黑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