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都县农机厂改革（上）

金秋十月，硕果累累。

沙河村又进入了忙碌的秋粮收获模式，人工掰玉米，人力车，畜力车齐上阵，大家伙忙的，饭都是在田间地头吃的。

秋粮陆续收完，农村人却是不敢进入收获的喜悦，还得忙着继续清空地里的玉米秸秆，然后再进行一系列的，翻地，耙地，最后赶在立冬前再种上冬小麦。

当然这些农活虽然很累，但是跟我们9岁的浩宸宝宝是没有关系滴，他在继续着他的读书大业。

不过，这小子究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也不知怎么就把他的爷爷给忽悠动了，亲自驾着两头牛，还叫了两个老伙计赶着两头骡子，两头驴，把孙子给规划出来的，车队占地和老毛房子之间空出来的四十来亩地，给种了二十几亩地的冬小麦。

张援朝过来跟老爷子说，这地碱性太大，不长粮食。

让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用鞭子赶跑了，滚犊子，我孙子说的对，这么大一片地空着，碱气大也得种着试试，你不施肥，不播种怎么改良土地。

张援朝无奈地摇头走开，到灶上打招呼，请凌彩兰和时家俩姑娘做上好饭一会儿给老爷子几人送到地头。

礼拜天，张浩宸到村南场子转了一圈，第一批五百多只猪崽已经入场，也有少部分胆子大的村民，听说免费供应猪崽，还提供饲料（虽然他们不知道，饲料是做啥的），但还是三只两只把小猪崽领回家，再用人力车拉上一袋子仔猪饲料，根据于伟程的教述回家喂养。

张浩宸对于伟程说，这是一个必然过程，只有等第一批少数人，到了年底挣了钱，拿着一叠的钞票过好年的时候，大多数人才能看得到，来年沙河村民养殖生猪才会普及，到明年下半年或者后年，养猪业以及饲料可能就会在岳阳镇打开名气，慢慢向红都县各乡镇渗透，这是一个过程，开始时是最慢的，三两年后，这过程就会以几何形式裂变。

高中毕业，差点就考上大学的于伟程，就这样恭听初三的张浩宸忽悠。

骑着张爸在县城掏的二手自行车顺村中大路往下走，路边几乎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好多都是半土半砖的形式的，这种房子的好处就是冬暖夏凉。

一路到坡顶，他停住车，一脚蹭地，一脚踩踏板，在高处用闲暇的心情看着，远处坡底下地表升腾的雾气。看得他诗兴大发，酝酿了一番情绪，正准备吟诗一首。

“喂，大茄子，去哪里呀？”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唤。

他一回头，看见是那个他的前世早恋，前几天为他加油把嗓子都喊哑了的女孩。

张浩宸看着皮肤娇嫩，眼睛大大以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的女孩，心里忽然某根神经触动，恶作剧似的问女孩:“熊丫头，你为什么叫我大茄子，我没名字吗？“

小姑娘哑着嗓子说：“他们背地里都那样叫你，我就跟着叫了，我最喜欢吃茄子了，应该是你长得像茄子一样好看，像茄子一样好吃吧，嗯，我喜欢你，也喜欢吃茄子，就叫你大茄子，不行吗。”

张浩宸不由得哑然失笑，得，看来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知道这个和他初中谈了两年的女孩，原本脑子聪明学习成绩很好，也是陷入了和某浩子的早恋旋涡无法自拔，导致成绩一落千丈，因为拉的太多到了高中也没提上去，高考后黯然远嫁，以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她也应该很后悔过早的谈恋爱吧。

不管怎样总归前世曾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场，他希望这一世这个女孩能有一个好的前途和归宿，但这么小的女孩，他不知道怎么说，姑娘你可不要早早谈恋爱哟，人家才9岁，二年级学生，根本不知道恋爱是啥东西，说喜欢也不过就是过家家般的那种故事。

他思腹再三，决定反其道而行。

“熊丫头，你喜欢吃茄子，也喜欢我这样的茄子，”小姑娘频频点头，“那你可要好好学习了，我现在都初中了，过几年就要上大学了，你不好好学的话，考不上大学，就吃不到我这样的茄子了。不好好学，你想给我加油，都找不到我的人，知道吗。”

小姑娘头点的像捣蒜，右手握拳放到胸口位置，很郑重的样子，“我要好好学习，我要上大学，我要吃大茄子，我马上回家读书，我要好好学习，才能吃到大茄子。”

小姑娘跑的都没影了，张浩宸才抚着发烫的脸，捂着出汗的额头，长吁一口气，“这是劝人好好用功读书呢，怎么老有一种诱导人犯罪的感觉呢，嘘，真累，以后这样的活不能干了，给钱都不干。”

骑着车从坡顶一路溜到车队大院，看见院子里靠墙并排放着几辆自行车，他认出其中一辆半新旧的是池万仞的，应该是有几辆三轮车快成型了，过来组装吧。

他晃悠着走进厨房，“凌姨，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凌彩兰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张浩宸说话，指了指后边，“喏，都是好吃的。”

他走到凌彩兰身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窗边正在含情脉脉，偷看李震西忙活的时玉花：“凌姨，红娘就靠你了。”

凌彩兰探手在他后脑勺来了一记脑瓜崩，“小鬼头，啥都懂，这事包在凌姨身上了。”

午饭的时候，张援朝和池万仞，韩峰以及杨月平四个人从修理厂那边走过来，在桌子上还在商议，好像在密谋什么大事。

这几个人是张援朝这些年在农机厂的铁杆，池万仞大家都知道了，原机械工业部高级知识分子，高级技工，现在是红都县农机厂总工程师。

韩峰，红都县城人，比张援朝小几岁，刚进厂时是张援朝的徒弟，个子高，人长得也帅气，嘴巴甜，能说会道，后来调到厂供销科，负责厂里产品外销工作，脑子活人也很会来事，在外跑产品销路是把好手，不几年就从一个小科员，干到供销科科长。

杨月平也是县城人，和张援朝进厂时间差不多，但他是中专生，一直都在厂部工作，个子不高，管理能能力突出，现在已经是厂党高官，几个人都是在长年工作中结下的深厚友谊。

他们厂里的事，张浩宸不感兴趣，自是不会打听，老张也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不是吗。

他和师傅毛可弘，三舅李震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李震西三两下就扒拉完一大碗饭，吃完出去忙活了，剩下细嚼慢咽的师徒俩，张浩宸把修炼当中的一些疑问提出来，师徒俩共同研讨。

吃过午饭，小张跟老张他们打过招呼，径直去了修理厂那边看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