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与白（1）
【清晨的微风吹来，众人在还未淡去的夜色里出发。大巴车的窗户上是正在苏醒城市的倒影。】
“卢晓骏呢？”梁柏希问道。
“他刚刚跑去叉烧窗买饭了。”劳智城扶了扶眼镜，站起来张望了一下。
“这里！”他招了招手，人流中手握餐盘的卢晓骏终于发现了他们。
“妈的，”卢晓骏人还没坐下，脏话就已经开始飘了过来，“饭堂真是越来越贵了！”
这点大家其实都赞同，饭堂自从装修一新之后，普通餐全部从10块钱加价到了13块钱。
毕竟卢晓骏初一的时候曾创下一星期伙食费只用了24元的“人间奇迹”。对省钱有独特癖好的人而言，三块钱还是挺要命的。
“对了，怎么今天就我们三个？”卢晓骏问道。
“谭学礼，唉，不用说，又去忙王国的事情了。”
“至于莘瑞……”劳智城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张桌子。莘瑞正和黄晓岚、吴鑫坐在同一张饭桌上。
午夜十二点，距离宿舍熄灯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睡不着的梁柏希起身，向阳台玻璃窗外望去，孤独的男孩正倚靠在栅栏上眺望远方。四周一片漆黑，不远处的城市广场却灯火通明，霓虹车灯在柏油路上闪烁。
梁柏希脚踩拖鞋走到阳台，走到我旁边，伸出手倚靠栅栏。“这个城市……没什么变化，其实挺难得的。”梁柏希不咸不淡地说着。
我没有说话，凝视远处车流。
“目前，我们的任务就是，读完初中，高中，大学，然后再谈别的事情。”梁柏希继续说道，“毛头小子根本没什么作用。”他看向我：“不过你做的已经足够了。”
我笑了笑，说：“其实我对天界一无所知。”
“哦？”梁柏希有些疑惑。
“我的某些记忆，肯定被清除了。”
“也许，天界通过这种手段来隔断我们对他们的探索和了解。”梁柏希若有所思，“但是为什么兽王会下凡？”
这是个有待研究的问题。
吴鑫上数学课时，不会的题目便问身旁的黄晓岚。
“这可恶的平面几何题，究竟要闹哪出？”莘瑞看着白板上几个相交的大圆，觉得十分苦恼。数学老师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就无法理解了。
“要不要我教你，瑞瑞？”卢晓骏用戏谑的语气调侃道。
“滚！我自己能行。”莘瑞坚定地回绝了他。
面目狰狞的数学老师转头看向莘瑞：“叽叽喳喳在下面说什么？来，上来把这题解一下！”
不是吧，又来？
一道闷雷炸响在莘瑞脑海中。莘瑞用颤抖的右手拿笔，在白板上几个圆间无从下手。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挑战……哦不，最大的劫难！
“莘瑞，你居然又完全不会！，我叫你上课认真听讲，你在下面给我讲东讲西，不用中考是吧，以后不用学数学是吧？我说你这学生一天天的怎么不干些学生事？你这样……”
莘瑞双手交叉置于小腹，低着头，脸上冒冷汗，谦卑地听着数学老师对他的数落。
“回去！”这两个字如同解放之鼓，稍松一口气的莘瑞又颤颤巍巍地走回座位。
“上数学课真是个体力活……”
大课间，莘瑞忍不住倒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喂喂喂！”我鄙夷地拍打他，“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快和我们去买课间餐。”
“你……你们去吧。”莘瑞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帮我带个米汉堡。”
卢晓骏笑着叹了口气，和我走出教室。今天的天气很好。我们打开小卖部的自热炉，从里面拿出三个绿色包装的“米汉堡”。所谓米汉堡，就是两层米夹着一层类似叉烧碎末的馅，还怪好吃的。
“莘瑞还在睡梦中吧？”卢晓骏一边刷卡一边想道。半个小时的大课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又要上课了。
“我说这个数学老师，真想揍他一顿。”
饭堂里，莘瑞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嘴强王者。但很快，想到数学考试，他又像个漏气的气球，知趣地低下头吃饭。
陆海涛忧心忡忡。
他度过了平凡的三十多年，成为了同学们信赖的舍务管家。他扶着露台的栏杆眺望着整个学校。德胜校园在他眼中变得陌生。雪白色的信鸽飞过，将一捆纸准确地砸到他手中。陆海涛小心将其展开。几张装裱奇特的报纸，边界是一圈海浪形状的天蓝色图案，“东方超能力日报”七个大字映入眼帘。
陆海涛仔细看了下报纸的内容。国内普通报纸上也会刊登一定的关于超能力社会的新闻，不过大多是“新立法”等和普通人密切相关的内容。而他手中的“东方超能力日报”，则是只对超能力者开放的免费报纸。上面刊登各地的超能力事件和著名超人类。
出于对超能力世界的好奇，陆海涛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台湾省四海帮五大超能力者战力排名，结果居然是……”
“震惊！哈尔滨惊现强劲超能力犯罪团伙！”
“华北平原超能力争霸赛‘永恒杯’现已火热开启报名！”
夸张的标题和天花乱坠的内容让陆海涛感觉眼花缭乱。
几个兄弟吃完午饭，正走在去小卖部的路上。
卢晓骏好像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莘瑞，你是不是应该干什么来着？”
经他提醒，众人想起了一个约定。每逢大考有一项规则，考试排名第一的人请客喝奶茶，而第二的人请客吃雪糕。上次大考莘瑞发挥的不错，考到了第二。今日艳阳高照，正是那吃雪糕的好天气。
“行行行。”莘瑞挥舞着蓝色的饭卡，“随便挑！”
“这可是你说的！”卢晓骏一脸坏笑，伸手拿出一杯草莓味的哈根达斯雪糕。
“我日……”莘瑞始料未及。作为高端雪糕品牌，一小杯哈根达斯雪糕竟然要价32元人民币！
“行了行了。”梁柏希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四个人吃一杯吧！”然后，四个少年在艳阳下，拿着四个勺子，奋力地挖一小杯草莓味哈根达斯牌雪糕。
“这，还真是别致……”劳智城一边挖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