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诡计暗生，又起仙乐
卫苍晚顾不得给自己处理伤口，只是随意冲洗了一番，他眼下正听着手底下的人禀报事务。
“已按照主子的吩咐，将那四个赤什女子送离京都，一切妥当。”
卫苍晚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如同埋伏在黑暗中的一双猎眼：“查清楚了吗？他当真龟缩在温如风的府上，为温如风效力？”
“在王府，至于为温如风效力一说，属下也难以知晓。”
“继续派人盯着，看他除了温如风，还有没有和旁人往来。”卫苍晚缓缓起身，那人也识趣地退下了，他打开了窗户，任由夜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望着三王府的方向，他的笑意难忍，一时之间又恢复成那个风度翩翩的淡雅君子。
温如风，左不过是皇帝为了制衡太子一党的棋子罢了，目光短浅，手段粗糙，瞧着是难堪大任，你这种人，怎可能愿意为一个草包效力？更何况，太子一党现下多了她，温如风便更难招架了。不过，伤了她，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卫苍晚想起了方襄梦的身影：“有时候，身为上位者，仁慈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不过你且安心吧，那些本不该被慈悲招惹来的罪过，我会替你承担。你只需要，一直保持着你的慈悲就好。”
次日。
晨光稀疏，今日天气并算不上好，是个雨天。
方襄梦起床后，便舒展了身子，轻嗅着窗外的清新气味，觉得血脉都畅通了许多。温如是起得比她早，已然坐在窗前煮了一壶茶，望着窗外细密的雨丝：“一场好雨，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你用膳了吗？”方襄梦还有些睡意没有褪去，揉着眼缓缓地走了过去。
温如是笑盈盈地将一盘马蹄酥递了过去：“我已然吩咐月舒去准备了，你要是饿了，先吃个马蹄酥垫着。”
“今日还去听曲吗？”温如是试探地问道。
方襄梦看着屋外的雨丝：“罢了，改日再去吧，外头下着雨，你要是受寒就不好了。”
“好。”
温如是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刚才要问那个问题，也许是嫉妒心作祟，但他得到的答案，至少让他满足。
二人用完膳后，温如是便在房间内处理事务，方襄梦则是在另一旁看书，时不时饮一杯茶，倒是一派岁月静好。
而温如风那儿却并非如此了。
温如风怨怼着：“你不是说，要帮我夺权吗？你自己看看，现下那温如意可是更得父皇恩宠了，连着温如是那头又赏了不少东西。我可到好，折损了不少心腹。”
“王爷莫急，恩宠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至于折损心腹，我早劝过王爷，那户部尚书不是能堪大任的，到底是王爷不肯信我。”屏风后的人身影单薄，还咳嗽了几声。
温如风被猜中了心思，一时有些没底气：“那眼下我们该如何？”
“龙捷军的军权，不太适合交给一个残废的人吧……若是那温如是出了些什么事，只怕龙捷军的军权，当要交付旁人才好。”
温如风摇头，叹着气：“温如是自从腿废了之后，鲜少出门，温如意更是派了不少精锐围着他的王府，眼下要动他只怕是飞蛾扑火。”
“鲜少出门，那便还是会出门的，王爷，胜利有时便是如此，只需一击即中，便可取得。自然，王爷自有权衡，某不过是给王爷出谋划策罢了。”
温如风的眼逐渐变得狠厉，像是在雨中隐藏着的污秽，将浑浊尽数染开。
一场雨过后。
温如是也不再提及要去仙乐楼听曲一事，可偏卫苍晚那头却是出了事。
“襄襄，适才江鸿来报，说仙乐楼有人闹事，那卫苍晚似乎被伤到了。”
温如是左右惦着方襄梦将他视为好友，虽有醋意，却也不至于心生怨怼、气量狭隘了起来，思量下还是与方襄梦说了起来。
方襄梦此刻正在院子里晒着药材，听了此言，转过头去看向温如是，神色如常：“想必是他又热血上头了，替别人挨了这顿打。是何人去闹的事？”
“太傅之孙，易天南，眼下他派人把仙乐楼围住了。”
方襄梦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她疑惑地询问：“太傅倒是有个孙女，名唤易拂雪，是京都闻名的才女，何时冒出了个孙子出来？”
“太傅原有两个儿子，其中一子当年走失了，前些日子据说是找回来了，眼下这位易天南是便随着父亲回了易家，”温如是解释后，还不忘补充，“这个易天南刚认回来，行事鲁莽，很是乖张，去仙乐楼闹事，只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由。”
方襄梦放下了手中的药材：“今日不是要去巡营吗？既然如此，你我便顺道去仙乐楼瞧一瞧。”
温如是见她手摸那些药材有些脏，见她走过来，便自觉地拧干了布，顺势牵起她的手给她擦去手上的灰尘：“嗯，到底是太傅的孙子，若是惹出事端，只怕皇兄会顾着太傅那头，到时候反而为难。”
二人因为要去巡营，所以穿着上比较轻便，方襄梦带上了佩剑。
“簌簌，你便留在院内，帮我收拾好这些药材，莫要让它们受潮。”方襄梦吩咐着，也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药材——都是为了给温如是做药膳准备的。
簌簌拍了拍胸脯：“姑娘，你放一百个心，簌簌一定会帮你收拾好这些药材，我做了酥饼，等姑娘你回来吃。”
仙乐楼前。
一群身着统一服制的侍卫守在了仙乐楼门前，让人不敢进也不敢出，来往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出言。
王府的马车却在此刻精准地停在了仙乐楼门前。
为首的那侍卫倒是冷静客气：“我家公子说了，今儿个，仙乐楼不准出入！车上的贵人，还是离开吧。”
“若我不呢？”方襄梦掀开帘子，一双眼冷漠地盯着那人，只看向仙乐楼的门口。
“这位姑娘，我家公子是太傅之孙，不要说小人未劝过您，还是不要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