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永远期待着
近卫公馆。
良好的职业素养是侍应生渡边部平常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见过了太多大臣富商的他早就有信心面对任何来客都保持宠辱不惊的态度。
但是今天他失礼了。
甚至贵客越过他走进公馆他还没有回神，直到看到客人在前厅驻足，渡边部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近卫家看来人缘不太好？”
桐源凉介望着旁边的西园寺，不知道为什么从睡醒开始女孩就有点呆呆的。
听到桐源凉介的话西园寺才微微回神，先是甩甩脑袋要把什么东西赶出去的样子，然后才回答桐源凉介的话。
“所谓的婚宴也不过是一种另类的交际场，这个国家需要近卫家主动联络感情的不多，邀请的客人自然也不会太多。”
很好，虽然这才第三句话，但是字数已经超过昨天的总和了。
桐源凉介点点头，感觉今天可以刷新西园寺对话记录。
轻轻抖动一下手中的黑伞，水珠沿着伞骨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渍。
西园寺皱皱眉头，总感觉桐源凉介并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西园寺小姐。”
这时有人从门口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原来会动啊，桐源凉介古怪地看着面前服务生打扮的青年。
被桐源凉介判定为雕塑复活的渡边部迎着两人，向公馆内部走去。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西园寺真姬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害怕，即将到达宴会厅的时候微微向他靠了靠。
视线被明黄色灯光所覆盖，桐源凉介才微微感到有一点婚礼的氛围。
西装革履的男士在场地中间交谈，打扮美艳的夫人三五成群，或低声谈笑或窃窃私语。
桐源凉介发现几张略感熟悉的面孔，电视上还是书籍上看到过？
桐源凉介记不清了。
伸手拉过旁边女孩的手，桐源凉介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一进会场桐源凉介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四周的目光带着莫名的意味，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投来。
看起来很多人认识西园寺，刚走进来没一会，就有几位夫人围了过来。
女人们的交谈桐源凉介不便停留，刚想离开发现女孩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
以为对方是怕自己一个人不适应，桐源轻轻拍了一下西园寺的手背，示意她放心，然后就离开女孩独自在场地中游荡起来。
“真姬，刚刚那位是？”一位看着依旧年轻的夫人捂着嘴巴做出惊讶的样子，指着桐源离去的方向。
“九条太太，那是…”西园寺的话没有说完，但此时少女羞红的脸已经给出了答案。
被称作九条太太的夫人掩嘴轻笑，拉过西园寺的手：“恭喜你啊真姬，是一位很俊朗的公子呢。”
那边的讨论桐源凉介听不清，他拿着餐盘在各地随意取着食物。
可能是早上还在海中的鲜鱼，红白相间的牛肉，小巧精致的糕点。
各种各样的食物在金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少年步履随意，但却透着优雅，仿佛公馆的主人踱步在自己的后花园。
下午的商宴目的仅仅是近卫家向合作伙伴们介绍近卫家未来的女主人，等会新人们会出场与大家一一交谈，并不会举行什么仪式。
晚上的家宴才是正式的婚礼，不过到时候还会筛选掉一批人就是了。
看着在场不到三十人的宾客，桐源凉介怀疑晚宴估计一张桌子就能坐下。
“您好！”这时一位身穿白裙的少女走到桐源近前，她看起来有点紧张，看了一眼身后的伙伴，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我叫彩智，是京都橘氏，可以请问您的姓名么？”
随意拎出来一个都是重量级啊，桐源凉介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女孩轻轻微笑
“桐源凉介，很高兴认识你，彩智小姐。”
橘彩智脸上红了一下，然后好奇地看着对方“以前好像没有见过您？”
有名望的家族，平辈之间相互认识，没见过桐源表示对方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刚出炉的羊腿满口焦香，桐源凉介将切小块的羊肉放入嘴中，轻轻抿了一口肉就化开了。
“我在国外长大，以前也没有跟国内有过来往，彩智小姐没见过我很正常。”
桐源凉介身边不时就会有人过来攀谈，但是听到他的名字后就不会停留太久，马上就各自散去。
桐源，没有印象的姓氏，没有结交的必要。
留到最后的反而是刚开始的橘彩智。
“桐源桑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彩智想着刚刚一位政客脸上明显的不屑，对桐源脸上的平淡很不解。
“因为我没有价值，就像我不会对路边的石头保持礼貌，这很正常。”
远处已经有些喧闹了，近卫家的人从那边出场了，在场很多人都围了过去。
保持不动的只有桐源这边，还有西园寺那边的几位夫人。
“桐源桑是个理性的人。”橘彩智朝着桐源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远处交谈的西园寺。
“桐源桑是西园寺小姐请来的援兵么？”刚刚两人结伴进来的场景被很多人看到，包括橘彩智。
“为什么这么说？”桐源凉介好笑的看着她“我就不能是她的正牌男友么？”
橘彩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因为您姓桐源，因为我们不认识您。”
因为你姓桐源所以西园寺家不会与你结亲，因为我们不认识你，所以没人觉得你能配得上西园寺真姬。
橘彩智轻轻抚了一下头发，看着这个好看的少年。
“西园寺小姐找您想必也是走投无路了吧。”
“看来这么认为的不在少数。”桐源点点头，明白进来时场中那些打量的意味从何而来。
所以刚刚的人明知道他是跟西园寺一起来的，脸上还是会露出那种表情。
名为桐源凉介的存在只是西园寺家临时找来的遮羞布罢了。
既然如此，西园寺真姬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来到这里的。
刚刚她下意识的小动作是在害怕么。
她在抗拒这片吃人的场地。
“这种桥段真是俗透了。”桐源凉介扯了扯胸前的领带，觉得这里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毁约的近卫家，利益至上的各家族，假意与西园寺讨论的贵妇人，她们看女孩的眼神是不是像在看一只自作聪明的猴子呢。
是不是对那位女孩太刻薄了？
想着西园寺家每晚不知几点熄灭的灯光，憧憬祭祀活动的少女，为了狗屁家族放弃一切的西园寺真姬。
桐源凉介想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一句。
“真是烂透了。”
桐源凉介清晰的话语回荡在宴会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