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风起洛阳,重铸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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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路途中的野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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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荒野上,真应了那副奇景“风吹草低见牛羊”。

远处看去,大地披上了一层黄绿色的薄纱。

艳阳映照,春风十里,舒爽之感满面袭来。

“殿下,烤……”

“全羊。”姬晋适时的补话道。

“好了。”斐豹有些拗口的说道。

姬晋仰躺在浅绿的草地上,闭着眼睛,正美美的享受着春日的美好。

自宜阳城出来后,行驶至一半路程时,他便让众人停了下来,欲野炊一番。

命人将宰好的几只全羊架起来,生火,烤起了全羊,被大火炙烤的金黄全羊,散发着香喷喷的肉香味。

鼻子微动,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姬晋坐了起来,然后指着其它几只烤全羊说道。

“将其分之,赐予众将。”

“诺!”

待其吩咐下去后,斐豹自己将一只羊腿用鼎端了过来。

“殿下,肉来了。”

将食鼎放在案几上之后,熟练的将食鼎中的大腿分解后,立于一旁侍伺着。

姬晋起身来到案几前坐稳后,看了眼斐豹笑着说道:“一块吃吧!”

斐豹瞬间被雷到了,虽然平日里太子殿下对他们这些下属,侍勇们都无甚上位者的架子。

但他们作为下属,该懂的礼节还是要懂,就像现在,太子殿下让他坐下一块吃,他难道真要坐下一起吃吗?

那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若被有心人传扬出去,不光殿下威严扫地,自己离暴尸荒野也就不远。

“殿下,宋国那边传来消息,栾盈已成为向戍的幕士。”斐豹弱声细语的说道。

姬晋一边吃,一边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他自言自语道:“嗯,还不错,总算有脑子了。”

“还有齐国那边,也传了信过来,齐庄公异母之弟杵臼继任国君,崔杼出任宰相,庆封担任左相。”

姬晋吃肉的动作停了下来,姜杵臼吗?那位死后谥号“景”的齐景公。

“算是个中庸之主吧!”

“殿下说的是姜杵臼吗?”

“嗯。”

斐豹犹豫了一下后再次开口道:“听说这公子杵臼只有十岁,尚为幼君。”

“崔杼这个老狐狸为相,怕是要君不君,臣不臣了。”

姬晋反而脸色淡然道:“一个弑君之人,能有几年好活,何况那庆封又何曾是简单之人。”

“殿下是说崔杼不久后就会被庆封害死吗?”

姬晋寡淡无味的“嗯”了一句。

可斐豹心中再次不淡定了,他是最为清楚太子晋的,从来不说空话,太子殿下说他活不了,那必然活不了,没有任何意外。

幼君新立,朝纲不稳,齐国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了。

要不自己派个人去帮助一把姜杵臼吗?想了想,姬晋还是打消了算盘,目下不适合树立齐国这个敌人,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待此番夕月之礼结束,若能找到一位纵横家,那便可以开始联齐秦以抗晋这头猛虎了。

他可是惦记函谷崤山之地很久了,这里是黄河入口处,亦是日后六国叩秦关之地,王室若能收回函谷崤山,茅津一带,便有了战略保障,战略纵深也变得更大,王室中兴便不再是梦。

待吃饱喝足后,姬晋的车驾才缓缓起行,向着伊阙城而去。

伊阙城外同样站满了军士,当然还有一部分周人,他们原本只是野人,托了姬晋的福,他们从野人转变为了国人,住进了伊阙城中。

虽然是和戎狄们一起生活,但是他们依旧乐此不疲,并且充满感激。

要知道野人转变为国人,不光是身份的转变,更是生活条件上的转变,他们被分到了田地,居房等,最重要的便是他们不再每日担惊受怕,会不会战事一起,他们就只能流离失所,住在城中是对自己生命的最好保障。

伊阙城外,县令巩成与县尉横浦并排而立。

“老巩,汝老谋深算,快说说,太子殿下来伊阙只是视察吗?”

横浦用大手拉了一把身旁老神在在的巩成,有些抓耳挠腮的询问道。

“横浦,汝可是掌握伊阙军政的主官,连这点都想不通吗?“

“嘿嘿,这揣摩心思的活,你比我在行,快说说。”横浦一副憨痴样的说道。

巩成抚着下巴处青苍色的胡须,深思了一会后缓缓道:“其一,自然是为了看看吾等有没有将这伊阙之城善理好。”

还不待巩成继续说,横浦就将胸脯拍的震天响道:“这还用说,如今的伊阙城比起咱们刚打下来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你看看这民风尚朴,军威正胜的。”

“吾就差每日来这城门口站岗放哨没干过,其他的哪个不是吾亲力亲为。”

巩成嫌弃的看着横浦,气呼呼的说道:“难不成,汝还想让我这个县令给你请功不成。”

“哈哈,那倒不至于。”横浦如一个小媳妇一般灿灿的谄媚道。

“说,老巩,汝继续,快。”

巩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然后继续开口道:“其二吗?”

横浦竖起两只大耳朵,认真的听着,很怕听漏了一个字,可等了半天,却没了声响,顿时抬起头看向了巩成。

“这其二嘛,自然是为了陆浑戎狄而来。”

横浦依旧盯着巩成,还在等着下文,“没了?”

巩成认真的说道:“没了。”

“老巩,汝这个牛鼻子——”

“嗯——汝说我是什么?”巩成脸色顿时一垮。

“哈——哈哈,当然是说你牛。”横浦顿时笑嘻嘻的,很怕巩成这个牛鼻子生气。

见巩成冷落了自己,横浦恬着个大脸笑哈哈的问道:“老巩,汝说,殿下这次来是为了陆浑戎狄。”

“那殿下到底打不打这帮狗崽子呢?”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要打的,否则让汝练兵为何?”

“那汝说说,太子殿下何时会打?俺可是手痒的不行了。”

巩成嘴角含着笑“汝真想知道?”

“废话,不想知道,为何问你这个牛——”

“鼻子。”

“想知道啊——”横浦看着巩成,点头让捣蒜,“想知道,汝去问太子殿下啊——”

“老巩头——汝——”

巩成如一只斗胜了的公鸡,昂着头,突然脸色严肃道:“快看,殿下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