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议和书
与此同时，城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城内守卫失职，导致边疆倭寇潜入，偷盗了不少高官的私库，还放言说是寻音阁透露的消息，导致城内人心惶惶。
城内皆传，倭寇猖狂是因为荣亲王被调回金城，无人能压制边疆倭寇的势头。眼下是更没有理由收兵权了，除非秦恙自愿交出兵符，皇帝因此事龙颜大怒，只能再派人彻查城中事务，一查才知道城内军队如此混乱，只好责令限期休整。
寻音阁内。
“一群废物！这么点事还能出差错！”高卓厉声质问着手下，整个人在暴怒的边缘徘徊。
二皇子重伤，且他的母妃张娴妃的背后可是丞相府，皇上要给丞相府一个交代，就借此废了太子，也是断了太后的心血。
也因此，高卓与太子之间的交易被搅黄了，非但没处理了荣亲王，还惹了一身腥。明明说了暂时不要在城内贸然出现，也不知倭寇那边是谁派了些蠢人进城闹事，把寻音阁也牵扯进去！眼下也只能从长计议，免得惹上更多的麻烦事。
“属下不知太子为何会搅局，原本荣亲王已经按计划被引过去了。没想到太子会出现在那里，还被重伤的二皇子当众指认。”徐中也不知此事怎么就成了这样，对于主子的怪罪，他也无处诉苦。
“二皇子自然会指认太子！太子是他最大的威胁，他又怎会不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都给我滚出去！”高卓气急了，将几个下属踢翻在地，撒了气后又将人赶了出去。
只是高卓完全没有想到，钟茫早就对他的举动有所发觉和防范，宫里的事和宫外的事她都掺和了，算是给高卓一个警告。事不过三，钟茫被他利用过一次，如今算是第二次，再有下次她定不会手软。
同样的，钟茫没刻意隐藏身份，冷疑这些日子也暗中跟着她，所以秦恙也就知道了这些事都是她做的，这也让一直对钟茫有意见的冷疑有所改观。
书房内。
“王爷，王妃的这些计谋，无形之中宣扬了王府的声望。倒真是让人不解……”冷疑平心而论。
“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看样子她倒是连我都骗过去了，早在高卓上府那日，她便怀疑了。日后此事别在她面前提，隐藏好王妃在外的行踪，别让任何人起疑。”
秦恙倒是没想到，他这个王妃能耐不小，反倒是保护了他。
入夜，小九换回了男装，与冷兮、云霜，还有钟茫一同在屋里享用酒水、糕点与果子。屋内欢声笑语，小九是个话多又机灵的，倒是让几人很快热络了起来，不再拘束。
“为什么王妃要叫你小九？这个名字也太随意了些。”云霜好奇的问道。
“嗐，还不是老大，最初整了个比武，愿意参加的就有排行，不过我的真名老大是知道的，也不轻易叫。还是被叫小九习惯了，往后你们也这么叫就行。”
“小九称王妃为老大，那王妃的功夫是不是最出色的？”冷兮猜测道。
“你这就不懂了，老大出不出手都是老大，就适合供在那，广纳香火！”小九说高兴了，就越来越离谱。
“小九，再瞎说就把你丢出去。”
钟茫真想堵上那张嘴，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也就小八受得了。但此时心头闪过“功夫”二字，钟茫神色微变，也就是说秦恙知道的比她想让他知道的还多，倒也不算太意外。
“遵命老大！不过，老大还要在府上待多久？”
小九的话，钟茫听明白了，原先她是说解决了麻烦事就离开的，可没想到一拖再拖，也就到了今日。
“看心情吧，也许一两日，也许半月或是更久。”
“别啊，这府上有什么好待着的，都是些像冷兮一样的木头人，还不如老大带着我们去游历四方呢！”小九玩笑似的说道，倒也不是真想让钟茫答应。
钟茫知道小九这话是不当真的，可旁人听到却觉得她好像随时都会离开，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屋内的人看到进来的人正是秦恙，都有些局促的起身。
“王爷，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钟茫先一步上前，笑着问了句，心想刚才他们的话应该是没听到吧。
“都出去，本王与王妃有话要讲。”秦恙语气有些冰冷，自进屋后目光一直落在钟茫的身上。
房门再次被关上，钟茫也有些琢磨不透他怎么了。
“王爷有什么话坐下说吧。”钟茫倒了杯茶放在他跟前，自己也坐下了。
“王妃倒是时时刻刻都想着离开。”
“不是王爷让我选的吗？王爷怎的今日又有意见了。”
“本王忽然觉得王妃最初的提议不错……”
“是吗？我记性不好，记不得说过些什么了，所以在我这那些话是不作数的了。”
“王妃可还记得我们二人成婚？”
“那是自然，毕竟头一回上花轿。”
“那王妃就记清楚了，进了我王府的门，又与本王拜了天地，那你日后就是王府的人，永远都是。”
这算是耍无赖吗？蛮不讲理也不过如此了。想留下她就直说，还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暗示她。
“王爷好算计，意思是上了贼船就难下了吗？”钟茫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秦恙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从钟茫的手中抽出了酒杯，搁在一旁。大手落在她的手腕处一个使劲将人拽进了怀里，另一只手稳稳落在她的腰间，手上施加了些力度，让她难以挣脱。
“王爷这是做什么！”
在秦恙手心的力度下，两人靠的有些近，钟茫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自己难以抑制的心跳声。
“对旁人那么和颜悦色，到了本王这怎么就区别对待，嗯？”
“区别对待？是王爷多想了。”钟茫扭过头不看他，脑子里想的却是要不把人迷晕了，她坐在秦恙怀里怪别扭的。
“说说吧，为什么帮我？”
原来秦恙来是问这个事的，钟茫就知道他早晚要问，理由她早就准备好了。
“帮王爷也是帮我自己，我跟高卓虽为师兄妹，但却有些旧怨，多得罪他一次也无妨，就是不知他何时能猜到是我。”
这样的回答，秦恙也不意外。他随后便松开了手，钟茫也就顺势从他身上起来，退到一侧。
“你……早些休息吧。”秦恙眸色之中是钟茫看不清的情绪，刚才两人暧昧的那一幕好像是错觉一般，钟茫心口有些闷。
秦恙刚离开疏星居，就碰到了迎面赶来的冷斯。
“王爷，有要事禀报！”
“去书房。”
许是夜里的风懂得秦恙的心思，丝丝缕缕的风中夹杂着些不易察觉的柔和，直到进入书房，秦恙才将旁的心绪收了回去。
“王爷，倭寇首领隆基泰派人送来了议和书，据说已经呈送到了宫里，不日和亲的使者便会到金城。”
“此事皇帝应该是交给了夏常垣去办。”秦恙肯定的说道，两国交战争斗多年，此时议和也不知对方藏的什么心思。
“正如王爷猜测，的确是交予夏尚书接待。”
“另外，进宫递上议和书的人正是消失多年的严璋，他现在成了隆基泰的女婿。”
“那就先盯紧了他，揪出他身后指点他的狐狸。”秦恙相信，是狐狸就会有藏不住尾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