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外的报复方式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克劳迪奥·查韦斯在议院门口被让·莫罗拦了个正着，“他想学巫术，这很合理嘛。”
爽快的回答让他的心腹，也就是林荫区的现任探长很是错愕。
“呃，可是，您就不怕他在学城闹出什么乱子？现在的局势这么敏感....”
让·莫罗踌躇着说道，其实他很想帮忙，因为他觉得那个修士很有意思，而且也确实帮了他不少。
第一次让他坐稳了探长的位置，让托雷队长靠边儿站，第二次则让他在治安署下达的大命令里最快取得了进展。
说实话，他的犹豫更在于，这很危险。
林恩在林荫区的一切行动，哪怕造成了什么不良后果，让·莫罗都有信心保下来，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学城处于内阁和议院交锋的中间点，一旦出了事，可能就是巨大的连锁反应，甚至影响帝都的政治格局。
在这样的情况下，凭他一个探长，哪怕和议长有些特殊关系，也很可能无能为力。
议长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怎么感觉你不如原来锋利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他想学巫术，我可以叫人安排，就算是....初期投资。
.....
林恩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
学巫术。
怎么早点没想到呢？
他觉得自己来到帝都以后的这么多天都白混了。
尽管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能完成任务，但至少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不必担心犯错，谁能不犯错呢？教皇陛下也犯过错，可那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林恩突然想起了某位老师的话，这是关于执行任务的策略问题。
并不是每个成功的任务都得保证每一步的正确，一些错误的试探也是同样必要的。
他刚想明白这一点，让·莫罗就来教堂，于是他顺势提出了自己的交换方法。
林恩很清楚，探长的引荐不会取得直接效果，毕竟自己只是个教堂的修士，和整个帝国议院的议长比起来，中间相差了难以逾越的距离，就好像青铜区到白金区那么远。
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等对方回应，看自己需要支付什么代价就好了。
阶段性解决了内心的迷茫以后，林恩变得轻松起来，他甚至不知不觉踱步到了厨房门口，打算帮玛丽卡解决晚饭。
对于这样的举动，玛丽卡十分感动，然后把他赶了出来。
“你就别碍事了，厨房就应该交给大厨。”
林恩看着轰然关上的厨房门，有些哭笑不得。
他当然有一万种方法可以不被赶出来，但他没有使用其中的任何一种。
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女工身上似乎有一种特质，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这或许能彻底解决自己想弄清楚的根本问题。
到底什么才是自由。
他上过不知道多少节课，但没人教过他这个概念。
当然，书上对这个词的解释很明确，可林恩觉得那不对。
他认识的人里，有声名赫赫的杀手、演员、文学家、炼金术师、巫师，可他觉得这些人都不如教堂里的清洁女工自由，明明她面对独眼隆的时候只能倔强地梗着脖子，什么也做不了。
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
.....
教堂里的生活很平静，毕竟这里只有一群老修士和一个女工。
林恩没有太把什么独眼隆放在心上，但这不代表他会不再关注林荫区的动静。
治安局扫了那家伙名下的不少产业，可对方竟然完全没有报复的意思，反而就此偃旗息鼓。
就连让·莫罗都对此感到有些惊奇，他本来都已经让心腹好好打探各条街道上的消息，用来防止什么比较坏的情况发生，可是什么事儿也没有，除了始终在平缓推进的购地事宜。
维尔-橡木街区的商铺和居民搬走了一半，白蔷薇教堂周围更是空落落的，玛丽卡每天都要抱怨一次买东西不方便。
林恩承认，如果这就是独眼隆对自己的报复，那么他成功了。
“别着急，买地是为了开发，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商店出现，甚至可能更高级。”
“可我们不需要更高级的商店。”玛丽卡说道。
“你是对的。或许也不会那么高级。”
林恩瞪着教堂房顶上的仁慈主神雕像，也和让·莫罗一样，开始了等待。
这事儿没完。
独眼的亚坦·隆绝不会真的罢手，要是不能解决敢于对他出手的人，那么他可能会失去一部分朋友的信任，这是不可接受的。
.....
时间就像莱斯河里的水，每天都在流，谁也不能阻挡，就连莱斯大坝都不行。
一天早上，玛丽卡和平常一样起床，准备去市场准备一下食材。
原来她喜欢每天都去，推着一个莫汉神父请木匠制作的手推车。
但是现在，因为附近许多住户都被迫搬迁，她改变了习惯，每次都会采购整整五天的食材，这需要林恩帮忙，她一个人是搬不回来这么多东西的。
然而两人走出门口的时候，情况却有些变化。
眼前的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墙，足足有两公尺高，就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啊？我是不是眼花了，林恩你掐我一下。”
玛丽卡揉了揉眼睛，“昨天傍晚我打扫门口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林恩沉默地打量了一下，这堵墙当然是一夜之间砌出来的，工艺水平不错，动手的肯定是有技术的匠人。
它拦在了马路中央，连接着周围的两排民居，当然，现在已经搬空了，或许早晚会被推平，用来开发更有价值的建筑。
但不管怎么说，从教堂出去的唯一一条路被堵住了，
原则上，公共马路上肯定不能建设墙体，可这地方很特殊，因为路是私有的。
当年，平民区的市政规划基本为零，一整片地都由一位商人买下，规划成了不同的住宅并且切割，又在内部修筑了这条路，教堂则是那位商人捐赠给教廷的。
后来，这些房屋被卖出以后，路的归属就有些说不清，反正独眼隆买下了与教堂相接的所有地皮，路当然也包含在其中。
所以理论上，这玩意儿好像是不可以被拆除的，因为那是私人财产。
说实话，林恩也没想到独眼隆会用这样的手段反击，他只觉得有点好笑。
两米高的墙，他不用手都能翻出去。
可是玛丽卡却跑到墙边，一边拍一边哭丧着脸说道：“这可怎么办啊？他们只是买下了附近的地，可咱们连出门的自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