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乙游病娇小少爷的白月光
顾司渊侧身，触及季九眼底的湿润水泽，红红的，亮晶晶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他心底荡漾起一圈小小的涟漪，瞬间又归于平静的淡漠，仿佛刚刚的触动不存在一样。
季九人麻了，仍然努力维持笑容。
“笑得真丑。”
顾司渊好像要逃避掩饰什么，轻而易举地挣开季九的怀抱，抽动唇角冷笑，绕过她，走向床边。独留季九原地尬笑。
“那个崽啊，你笑起来就很好看呀，以后都要多笑笑。”
这是实话，因为季九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惊艳的人，魔尊，顾司渊都是他。
旁白：顾司渊没有说话，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端坐在床边望着空白的墙体发呆。
时间就快要到了，灰姑娘的公主裙要消失了，重新回到阴暗狭小的房间。
少年眼底阴郁的酒红色渐浓。
顾司渊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侧有一块陷下，她在靠近，他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
“你别不理我，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抛下你。”
季九觉得顾司渊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尝试着和他交流解开误会，以后攻略会顺利很多，大着胆子用手指扯住他的衣袖。
“你解释，为什么会离开，或者说，你回来，是想从我身上要得到什么东西？”
顾司渊太聪明了，冰冷无情的锐利仿佛要将季九看穿，季九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实情当然透露不得一点，不然又得OOC。
正当她要胡编托词时，顾司渊眼底仅剩的一丝温度被收回，用力地抽走手臂，季九条件反射就去抓。
“嗯哼······”
顾司渊沉闷又克制地痛呼一声，脊背骤然弯曲，皓齿把下唇咬得苍白，捂着手臂，低头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点脆弱的样子。她的离开，教会了他隐忍和伪装，因为就算落泪喊疼，也不会再有人哄他了。
季九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你手怎么了，给我看看。”
季九心头一紧，不顾顾司渊的逃避，强行把他的袖口弯起来，瞳孔放大。
少年手臂白皙的皮肤上大大小小淤点和青紫，新旧交叠，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季九大概能猜到谁是始作俑者。
用毛巾包裹住拳头或者用细针折磨人，就算走司法程序，也没有证据，不会惹麻烦，这是京圈上流家族们勾心斗角管用的伎俩，顾家，好狠的心。
“收起你恶心的怜悯，我不需要。”
这辈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也不敢再相信了……
崽好可怜，麻麻要开始心疼了……
“这不是怜悯，是心疼，是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季九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颗满目疮痍的心，那样破碎凄美的少年，任谁心里都会产生触动。
顾司渊错愕，捏着衣料的手收紧，黑羽般的长睫轻颤，咬着的唇角被轻轻放开，绯红的血色填满苍白。年少的情愫是最干净无暇的，内心皎洁的少年。
曾经他喜欢蝴蝶却没有伸手去抓，但是现在，顾司渊的心里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姐姐······
系统：“宿主你干了啥，黑化值蹭蹭蹭up!”
这又是怎么了？
门被推开，高跟鞋和男式皮鞋挠地的声音显得非常刺耳，季九黛眉一蹙，她能明显感到掌下的肢体微微颤抖，顾司渊的身体在害怕。
昨晚的事一定惊动了顾家……
季九猜得没错，为首的女人便是顾家长房媳妇，旁边马首是瞻的狗腿是三房墙头草，背后是顾家大伯和三叔授意，他们一直都对顾爷爷留给顾司渊的股份虎视眈眈，这些年折磨顾司渊却不杀了他，就是想顾司渊吐出顾家遗产。
季九起身挡在顾司渊面前，冷脸望着两个珠光宝气的艳俗女人。
“哟，顾司渊小小年纪就学会找女人了，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要不要婶婶亲自给你挑好了送过来，毕竟，脏东西是进不了我们顾家的门的。”
生为豪门阔太太，没有半点教养，满口污言秽语。
顾长媳每次来都免不了先冷嘲热讽一番，更是不把季九放在眼里。
“小杂种，就跟你那水性杨花的妈一样，最耐不得寂寞。”
顾家妯娌最懂得用最锋利的那把剑去刺痛顾司渊。
顾司渊的拳头吱吱作响，漂亮的琥珀眸猩红滴血，季九去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无声地安抚他。
季九慧眼如炬，毫不怯场，
“大妈，你少在这里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管天管地不如管好你自己，上完厕所擦擦嘴，别在人面前满嘴喷粪。还有，祝你和保镖先生们玩儿得愉快哦。”
顾三媳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会知道？
顾三媳被踩到痛处恼羞成怒，满脸玻尿酸几乎变形。
顾大媳：“小贱蹄子，你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季九根据系统预判，精准地格挡住顾长媳的巴掌。
季九上下打量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
“老大妈，差点儿忘了您，您可就不得了了。您真是蝙蝠上身插羽毛，忘了自己是个什么鸟，长得跟那西伯利亚大鲶鱼成精似的，哔哔叨叨的烦，脸比屁股大，一时没认出来，您算是飞禽还是走兽？”
掌声在哪里，季九发完疯，整个人都觉得通体舒畅了。
系统：“OOC警告！惩罚···”
季九挽唇，“打住，小司渊受恶毒亲戚欺负，他弱小又可怜，我身为他的姐姐，予以适当的反驳，不然小司渊受到伤害又要自杀毁灭世界怎么办。如果不保护他，以后怎么有一个乖巧听话的纸片人'老公'这可不算是OOC哦。”
系统：“紧急撤回一个惩罚···”
顾司渊眼神晦暗不明，视线描摹着站在他身前的女孩儿，熟悉又陌生，掌心安抚的温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周身散发的光芒，这种感觉，他不会认错，她还是她。
顾长媳气得不轻，忽地想到什么得意的奸笑藏不住，挥挥手，身后出现两个医生，托盘里装着不明药物和注射器。
顾三媳：“对了，这次婶婶们给你带了最新款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系统：“宿主，她们要用药物折磨小碎片！”
季九眉心微蹙，更加戒备地把顾司渊护在身后。
季九：“统砸，开启淘宝商城，要稀蜂蜜和约束带。把针管里的药瓶换成稀蜂蜜，放心吧，不会整出人命。只是我记得这座医院地理位置偏僻，这半山腰野蜂不少吧。”
精神病院出现约束带很正常吧，野蜜蜂袭击人也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