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督军之拒
气势形成异象，在天边交织，而在剧烈的冲击到达顶峰的时刻，庄园执事运气低喝——
武斗，开始了！
“先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但是剑神盖聂？开什么玩笑！”
齐刻感受着来自于墨止澜的威压，常年经历风沙的皮肤表面，竟都传来一阵刺痛。
他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气势，竟然被压在了下风。
这也是他，成名之后的第一次！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气势被压，便要——以刀起势！
随后，齐刻将牙一咬，用力捏住腰间的刀柄——携带着积蓄已久的刀意，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而在同一时刻，墨止澜，也动了！
他握住剑柄，抽出“夜潮”，就像……在神境中，千万次抽剑一样，而在黑色的剑身，暴露在空气中时——
一声剑鸣，响彻天地！
而在此之刻，在场所有剑客腰间的长剑，也都一齐颤鸣，如同——百鸟朝凤！
再之后，黑夜星辰的异象，汇作漫天剑影，将昏黄的沙尘，切的支离破碎！
再之后，一抹璀璨的剑光，切开风沙，飞斩而来——
锵！
齐刻刚刚挥出的长刀，像纸片一样断做两截，剑气缠绕的墨剑，抵在了他的咽喉之处。
“我……认输了。”
齐刻喉结微动干咽了一口，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呵……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次走出大漠，在下确是……受益良多。”
等墨止澜垂下剑，齐刻收起地上掉落的断刀，微微一礼，走下擂台，他抖了抖皮质斗篷上覆盖着的尘土，分开人群，向外走去。
而擂台之下，围观的武者们，脸上颜色，更是精彩万分。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人阶的武者，瞪大眼睛，以他的视觉，甚至看不清刚才，短短数秒的交锋。
“‘悬沙刀’齐刻，竟然被……一剑击败了？奇手墨剑，墨止澜……他又是何许人也！？”又有一个武者，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但他四周的武者，也都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我的剑，刚才好像……在响！？为什么？”一个剑客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神情间，有些难以理解。
“刚刚墨止澜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吗？”
而一个长须的武者，眼中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地惊色，“他说……他是剑圣盖聂的徒弟！那位传说中的剑圣，如今……竟还有传人在世！？”
更近一些的位置，两个武者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均看出了失意的神色。
其中一人，正是地阶的武者，地榜八十八位，云箭书生——洛海潮！
“洛兄，对上这奇手墨剑，你可还有信心？”
“不，半分也无了。”
云箭书生洛海潮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本以为如今……我七门绝学，均达圆满，就算是天榜高手前来，也未尝不能得胜。
但现在看来……已是有了自惭形秽之意了。”
“洛兄，你昨日得胜，下一战，怕是就要对上这奇手墨剑了。”
“没关系。”洛海潮耸了耸肩，“我投了便是。”
“洛兄，武者之道，不进则退，你——当真要不战而降！？”另一人眼睛一瞪，但随后语气又松了下来。
“也罢，既然已经拿不到这判天剑，我也与你一道降了算了！”
……
永宁督军府内，主厅之中，威严庄重，精锐的兵士，在两侧笔直地站着，披坚执锐。
居中主位，永宁总督高坐其上，身着深蓝色的官服，头戴金盔，威严而庄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深沉，眉头紧锁。
他是掌管永宁州地方军队的总督，张凌，永宁州八成驻军的指挥权，都在他的手中。
“关将军，你为国分忧的心情，我很理解，但很抱歉。
我无法调兵相助于你，如今永宁州正处乱世，霜天盟叛贼虎视眈眈，我不可能听你一言，就调走军队！”
总督张凌稍稍低下头，用眼睛看向下方半跪着的关江浩，言语之中，没有丝毫回转余地。
“我们有朝廷虎符，此次调兵，是为朝廷之令，调军以退外敌！此为山河飘摇之际，还望大人为了百姓社稷，调兵往关口击退来犯之敌！”
总督张凌将眼睛眯起一条缝，观察着关江浩手中的虎符，露出一丝冷光，他忽然冷笑一声，
“呵！关将军，那块虎符的真假，你我都心知肚明，就不要与我拿出来了！在本月前，陛下金令，就已传至府中！
令中所言，永宁各军，皆需按兵不动！攘外必先安内，驻军需与平叛大军里外夹击，以雷霆之势镇压霜天叛贼，那边关匪徒，皆是些不堪一击的纸虎罢了！”
“来人——送客！”
说着，张凌将手一挥，两个壮硕的侍卫便走上前来，要将关江浩和墨殇请出门外去。
“那些草原蛮夷，尽皆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家伙，小打小闹，不足为惧！
年年来犯，何曾见过哪一次能占我大烜寸土？
关将军，陛下军费，养你们这些边关守军，可不是让你们吃着空饷，连一些不堪一击的荒蛮野人，都要来求援的！”
……
走出永宁督军府，关老将军沧桑的眼中，露出一丝哀然之色，长长的白色胡须，都被气的根根直立。
“过分，太过分了！自古以来，外敌入侵，狼烟火起，全州兵士尽需来援，可如今却——陛下，糊涂啊！太糊涂！”
关老将军向外走去，他摇着头，冰冷的寒风，从旷野之中吹来，令他遍体生寒，他骑上马，与墨殇向来时的路走去，根据记忆，那里有一家旅店。
“关将军，你还有什么想法？”墨殇问道。
“我……”关江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晚上，再想想说辞，明日若是不允，我便以死相逼……”
“哦。”墨殇听了，没有出言相劝，只是回头看看四周的环境，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两边，屹立着一些废弃房屋的残骸。
寒风从残垣断壁中掠过，带来寒意，也让墨殇听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