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士下山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想要打通宋蒙链路，首先得解决掉大漠以南汉家故土名义上的统治者，蒙古成吉思汗铁木真之孙，宗王忽必烈。
张庚记得21世纪历史上忽必烈是在蒙哥成为蒙古帝国大汗后，才被他哥哥任命总领漠南汉地军事。
但此间世界中，忽必烈却早早获得已逝的蒙古大汗窝阔台及现在蒙古实际掌权者太后乃马真氏的支持，经管漠南汉地。
从上月齐聚终南山的豪强世侯子弟口中得知，漠南蒙古驻军、各地汉军已开始集结，准备开拔南下，再攻襄阳。
于是张庚在照顾了小玲珑两个月后下山，直奔襄阳。
李莫愁纵马在前带路，时不时回头看后面的男人有没有跟上。只见身后张庚丰神俊逸，火热的目光随着自己上下晃动。
李莫愁扭头暗道：哼，再是神仙修士，也还是臭男人。
她又裹紧了些身上道袍，凸出坐骑上的圆润。这十月的风，甚是寒凉呢。
张庚被李莫愁脸色甩得莫名其妙，怎么前几日山上看我的时候还拉丝，下山前被小龙女拉着几句嘱咐，便又故态复萌眼带杀气了呢？
看着前方丰腴曼妙景色，张庚决定不计较了。
但，如果她再敢作恶，那就别怪自己辣手摧花了。
天色将晚，两人入了一座小城休息。
此地远离宋蒙边境，在汉人世侯治理下还算繁荣有序，虽然有蒙古贵族的盘剥，但一般并不直接影响民生。
两人找了家客栈入住，吩咐下人喂马。亮明全真派身份，给足银钱，并未遭受过多盘问。
客房空余较多，张庚要了两间上房，再吩咐送些酒菜来。
“小的稍后是送到道长屋里，还是送到道姑屋里？”
掌柜一拍小二脑袋，让你个臭小子不会说话，差点少赚了，连忙赔笑道：“当然是两位道长都需准备！”
“不必了，送一份到我房间就行。”
李莫愁直接回答，她是知道小龙女与张庚辟谷不食的，她与洪凌波带了月余，都是自己开火做饭。
本来就不多的米面吃完了，还是厚着脸皮让凌波跑去前山问全真道士要的。
酒菜到了，李莫愁自斟自饮，这酒居然没有往日的愁苦，倒是有些酸涩。
“什么破酒！让张大真人也好好尝尝，你选的好店。”
李莫愁提着往对门去。
张庚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掌柜的想强制绑定消费，修炼不歇，也不查看，直接出声道：“我在修行，你回去吧。”
只听门外一声圆润的哼声，他才感知到门外是个高挑女子，那必然是李莫愁了。
开门，李莫愁面色嫣红，神态娇媚。她道袍松垮，脖颈间白腻诱人，再往下是明显的沟壑起伏。
你就拿这个考验道士？比小龙女大也没用。
鬼知道小龙女跟你吩咐了什么！
钓鱼？
关门。
“张真人~”李莫愁话声轻柔婉转，略有醉意。
“小李啊，几个菜啊喝成这样？回去早点睡觉吧。”
张庚把李莫愁赶走，心中略有波动。
这李莫愁七分似成虹两分似梨雪、还有一分馨予的狠辣，比之小龙女八分若彤温婉、两分亦菲空灵，更胜十年的成熟韵味。
但与小龙女感情越做越深，较之一开始的猎艳心态，此时已真当做相濡以沫的妻子了。
是三世之中，第一个付之真心的女人。
说好双宿双飞，不能让她失望！
接下来的路程，李莫愁算好脚力，尽量在城镇中过夜。但越往南越破败，住宿的地方逐渐将就。
十余日后，汉水之北。
张庚举目所见一片荒芜，行迹所至已不见修整过的正常道路。路边白骨连连，也无人收敛。
十室十空，可能只有黑白无常曾经来拘孤魂野鬼。
李莫愁叹道：“当年我初下终南山，亲见蒙古灭金，极尽残暴之事，这些白骨或许是当年蒙古调转枪头直接南下时没来及逃走被杀的百姓。”
张庚了解过元灭宋的历史，对李莫愁补充道：“逃去南边也不见得会有活路。”
“是啊，当年不少北归百姓被当做奸细杀了，杀的多仕途名声不好，剩下的又给送回去了。”
张庚挑出路边一根断骨，对着太阳看了两眼，似乎是根小腿骨，纤细瘦小，不是个女子就是个孩童，风吹日晒下已疏松干脆，如果用力一捻，就真变成挫骨扬灰了。
他把约莫一尺长的断骨插在腰间，自言自语道：“且随我几日，我来为你报仇。”
声音不大不小如常，李莫愁听到后问：“你再神通广大，杀一个忽必烈有什么用？听说这个蒙古宗王尊儒重道，用汉人，行汉法，你杀了这个，蒙古大汗再换个更残暴的宗王来统治漠南汉人，岂不是更坏了事。”
张庚摇头道：“我可不止杀一个。”
“难道他们派一个宗王，你就杀一个？到时候蒙古大军围攻终南山，几十上百万军队，你还能杀个干干净净不成？
就算把这漠南蒙古大军杀得干净，他们还有漠北甚至更远处的无数大军，他们倾泻而来，你一个人能挡的了几个蒙古兵、救得了几个人。
我看呐，你还不如回终南山，不问世事，安心做那全真祖师，与师妹逍遥快活。”
李莫愁觉得张大真人或许是天下无敌，但毕竟不是无所不能的天上神仙，一人之力能救一人、十人、百人、千人，能救天下黎民百姓么？
徒劳无功尔。
况且她走南闯北多年，两国比较，她觉得忽必烈治下，比那宋国要好多了。
张庚挑了挑眉毛笑问：“难道龙儿让你做说客呢？”
李莫愁断然否决：“当然不是，师妹能指使的了我？”
张庚此番下山是打算一次性解决全部问题的，不宜与导游在行事路线问题上背道而驰。
他果断道：“先去襄阳杀忽必烈，再去漠北哈拉和林杀乃马真与蒙古诸王，再杀宋国赵昀，我来做这天下之主，岂不就天下太平了？”
辽金蒙宋之际，中原武林都以保家卫国为先，即使身处沦陷故地，也积极组织抗金抗蒙。再离经叛道的如古墓派，传人多无家无国之念，也不会主动投敌国攻宋。
李莫愁目瞪口呆，提取关键信息。
我没听错吧？
我让你带师妹隐居终南。
你却想让师妹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