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因特古拉
因为某些人的原因，道路上的阻碍比预想中的要少许多。
本应在半道上原路折返的因特古拉和沃尔特，成功的驶离了伦敦市，朝着郊外的海尔辛堡赶去。
因特古拉看着后视镜中倒映的城市，看着燃烧到一半便止住的火势，紧皱的眉头不由微微舒展。
“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啊，沃尔特。”
并没得到预料之中的回应，因特古拉有些疑惑的看着驾驶座上神情有些复杂的老人。
“沃尔特？”
被叫了两遍，沃尔特终于回过神来。
他快速的调整好表情，淡笑着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因特古拉。
“大小姐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伦敦那边好像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确实呢。”沃尔特的视线重新转向前方。
他看着平坦依旧的马路，瞳孔微微有些涣散，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本以为战争会将整个伦敦拖入地狱，但没想到入侵才进行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伦敦布防的军队在战斗开始前就因内鬼陷入混乱，阿卡多也还在大西洋上来不及赶回，也就是说造成这一切的很大可能可能是海尔辛堡的那两个……”
“塞拉斯和夏洛。”因特古拉替沃尔特说出来那两个名字。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夏洛，只有他的能力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于战场各处。”
“瞬间移动。”
“嗯，瞬间移动。”
因特古拉长长的吐了口烟，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开始回忆起有关夏洛的资料：
“虽然他在业界并不出名，但靠着这个能力，他的任务一直都保持百分之百的完成率。”
“本来是为了应付那个神出鬼没的薛定谔的一步闲棋，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是啊，没想到啊……”
沃尔特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夹杂着他自己都看不都的复杂情绪。
是纠结？是怅然？亦或者……迷茫？
从少年到老年，大半辈子的等待，不惜违背管家的信条做出背主之事。
他付出了这一切，究竟换来了什么？
注意到沃尔特的异样，因特古拉有些担心的问道：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什么熟识的人在这场入侵中遭难了吗？”
“之前常去的那家奶酪店被炸毁了，大小姐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英国第一的芝士蛋糕了。”
“这确实是一件憾事。”因特古拉收回视线，继续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的景色。
她能听出沃尔特并未向她吐露实情。
但出于主仆相伴这么多年的尊重和信任，见沃尔特有搪塞之意，她便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两人不再说话，车内莫名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到引擎的闷响和收音机传来的杂音……
彭！
车顶突兀传来一阵闷响，似乎有重物砸在了车盖。
驾驶位上的沃尔特从容而迅速的摸出手套，就准备挥舞钢丝将车盖切开，看看是谁敢踩他们海尔辛家的车盖。
“Oi~”
挡风玻璃上探下一颗脑袋，金色的碎发披下，挡住沃尔特大半视野。
不等沃尔特提醒，窗上的塞拉斯便化作一捧血雾吹散，接着车后座边又多了两个人。
嗯……两个人？
视线从塞拉斯身上收回，因特古拉下意识看向蜷缩成一团，趴在车座上的男人。
银色半长发，暗紫色教士服。
虽然形象大变，但因特古拉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个前不久才见过，令她印象深刻的家伙。
“埃里克，埃里克·麦克斯韦尔大主教。”
前不久还被这家伙骂做“母狗”，因特古拉很难忘记这么嘴臭，这么令人讨厌的家伙。
“呼——”又吐了一口烟。
因特古拉将抽完的烟蒂从车窗扔下，转头淡淡的看着一旁的塞拉斯。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海尔辛堡那边怎么样，为什么你会拥有夏洛的能力，麦克斯韦尔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
塞拉斯正襟危坐，然后尽可能详细的述说起从海尔辛堡被入侵，再到被夏洛告知十字军叛变，先下手为强对十字架发动突袭的一系列经过。
说到疑似是夏洛击坠了千禧年的两艘飞艇时，正在开车的沃尔特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由大了一些，捏的方向盘嘎吱作响。
“十字军想要把我们当异端‘净化’掉吗？呵，倒也确实像那群疯子的做法。”
通过塞拉斯的描述，因特古拉基本确认了，麦克斯韦尔，甚至是他背后的梵蒂冈确实有不轨之心。
想要趁着伦敦和千禧年两败俱伤，再对伦敦趁火打劫这件事，也并非空穴来风。
想到这，她不由地看向座上趴着的麦克斯韦尔，眼中不由带上来一丝铁血的杀气。
“不过我们可不是千年以前的拜占庭，更不是仁慈的萨拉丁，想要以神的名义发起远征，那就把命都留下吧！”
“塞拉斯！”
“是！”
“你不是获得了和夏洛一样的能力吗？那么现在就带着我先一步赶往海尔辛堡。”
士兵有士兵的责任，将军有将军的职责。
身为一个指挥者，只有待在自己的堡垒中，才能最大程度，在战争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原著里，如果不是海尔辛堡全军覆没，加上半路上连续遭遇了纳粹吸血鬼和十三科的连番堵截，身为指挥者的因特古拉也不会只身折返回战场。
那样确实很酷，但对于整个战局却并没什么卵用。
“呃，因特古拉大人，瞬移会产生极其强烈的眩晕感，您看您要不还是坐车……”作为此事的亲身受害者，塞拉斯有必要在事前提醒因特古拉一下。
“没关系！不就是眩晕感吗？相比这个，提前一步回去进行部署才是最要紧的。”因特古拉斩钉截铁的道。
“那好吧。”
既然自家老大都这么说了，塞拉斯只好硬着头皮，将手分别揽在因特古拉和麦克斯韦尔身上。
“记得别反抗。”塞拉斯提醒道。
“知道了塞……”
彭！
血雾弥散，三人的身影就此消失在后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