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能管理法案
汽车在高速上奔驰，车外风声呼啸，车内则没有一声言语。林父整个人蜷缩在后座上，眼睛死死盯着脚下，不敢往前面撇去一点。前面林雨风坐在驾驶座上正无言的开着车，一旁的伊莉雅则眺望着远方，车内的气氛沉闷得有些挠心。
最后还是林雨风先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死寂，“那个，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对你态度不好。”
“没事。这也是局长的任务。”伊莉雅斜瞟了一眼，淡定回复。
“局长的任务？是局长派你来的？”
“是啊。局长说你性子太软，解决不了这种事，所以让我适当教训一下。”伊莉雅双手环抱，一副老成在在的样子，“我考虑了一下教训的程度，觉得还是断腿比较合适，所以就让你们先体验了一下。”
林雨风想起刚才的痛感，握方向盘的手的抖了一下。得知这是局长的安排，他连抗议的心思都没了，他咧了咧嘴角，“不管如何，这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父亲恐怕还是戒不了这个赌的。”
伊莉雅想也没想直接回道：“你先别急着谢我。就我的经验来看，那个老板可能会收敛一些，但你父亲，只靠这一次体验是不会有多大作用的。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估计还是不会少的。”
林雨风抿了抿嘴唇，他自己虽然也看不起父亲，但听别人来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戒赌这事儿他也清楚，伊莉雅说的没什么问题，以后父亲的麻烦估计还是不会少的。他长舒一口气，把话题转向别处，“说起来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可以这样凭空打断别人的腿，还能直接治好？”
伊莉雅抬起了右手，点点星光从她的手心泛起，然后分散于五指之上慢慢盘旋，“那些都是我的魔法。具体来说，先用元素侵入你们的小腿，做一点破坏，然后再施放治愈，修复那些伤痕。你们三个没有一点防范意识，所以做起来很容易。”
自己实力不济这种事林雨风当然早就心知肚明，但对于伊莉雅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能力还是心有余悸，他自嘲地笑了笑，“那我还要谢谢你没直接做了我们了。”
“我没有杀你们的理由。”伊莉雅回答得一本正经，平静的语气让车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气氛虽然冰冷，但冻不住时间，而在抵达目的地之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一段沉默之后，林雨风又硬着头皮挑了个别的话题，“你家、我是说你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怎么样的？”伊莉雅歪头思索了一会儿，“那是个寒冷的极地城堡，我认识的所有人几乎都住在那里。我们击退了北方的萨满，又摧毁了风杰帝国和神圣帝国的入侵，正是和平安逸的时候。结果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
林雨风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她是喜是忧，不过还是本能地安慰她，“别担心，既然能来应该就能回去。而且我们这有吃有喝，局里人也很好，姑且呆这儿也不错吧。”
“凭我的元素打不开世界之间的通道。”伊莉雅熄去了手上的光亮，“不过你说的对，呆这儿也不错。”
汽车疾驰，很快便到了林雨风的家附近。车停了下来，林雨风却突然有些紧张，他家一个小小的破屋子，而且还没收拾，完全是一团糟，他还没做好邀请一个女孩子去家里的准备，虽然这个女孩子也不是那么正常，他对她也完全没什么想法。
正当他还在胡思乱想，伊莉雅却直接推开了车门，“任务完成，我先回特勤局了。”
林雨风听得一愣，连忙开门下车，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呼啸的狂风便从他的身后向前卷去，汇聚到伊莉雅的身边，将她托向了天空。一直目送伊莉雅远去后，林雨风摇了摇头，开始操心自己老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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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怎么会在这？”第二天林雨风按时踏入了办公室，却发现了一个意外人物，徐飞。他既没有镣铐，也没有束缚，正坦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徐飞嬉笑着站起身来，“嘿嘿，领导，别急呀。是林局长安排我跟你的，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林雨风满脑袋问号，他急匆匆地赶到了局长办公室，想问个究竟。
“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飞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震惊，林雨风已经顾不上礼仪，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直接发问。
局长对林雨风的到来毫不意外，她面不改色地示意林雨风坐下，然后慢慢向他说明缘由，“上面制订的《异能管理法案》已经正式获批通过，即日施行。根据法案规定，异能者犯罪均不交法院审判，而交由我们特勤六局酌情管理征用。”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法律？”林雨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国家怎么会制订这样一部允许犯罪者逍遥法外的法律？”
“冷静一点，雨风。”局长压低了声音，继续耐心说明，“这是针对异能者的秘密法律，是上面纵览全局，权衡利弊的结果。法案不会对外公布，不会打破俗世的道德规范。”
“不！局长！”林雨风还是觉得难以理解，“我们不是正义的执行者，不是应该保护人民免受异能者的伤害吗？像徐飞这样双手沾着鲜血的人，我们不抓他，还要跟他一起合作？”
“你知道我们特勤六局有多少人吗？”局长突然话题一转，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局少说应该有百十来个人吧。”林雨风想了一下，大概估了一个数。
“一千三百二十四个人。”局长看他冷静了下来，继续说明，“其中一级，像你一样，只有一些基础异能的，八百四十人；二级，具有一定战斗能力，但普通警察已经无法轻易解决，二百二十一人；三级，像徐飞那样的异能战斗者，你张哥那样的二级探员来个几十个也许能对付，一百五十六人；四级，拥有的异能已经堪称怪异，寻常力量完全无法制约，六十二人；五级，像我一样，有一些天地变换的能力，四十五人。”
“你觉得这个人数多吗？”局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睛盯向了林雨风。
“不少吧？”林雨风略带迟疑地回答。
局长笑了笑，“我们全国土地一千万平方公里，人口十亿人，这一千多号人撒进去能管多少地方？能帮多少人？往远了不说，就说我们这里，已经是六局总局，你估计的也差不多，我们这里常驻一百二十人。其他人员分散在全国各地，还有一些关键地方。”
林雨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确实理解了六局人力的缺乏，但是要启用罪犯这一点，他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更何况是杀了人的罪犯。
“也别想太多。”局长知道他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寻常犯人杀人还有改造的机会，异能者也一样。新的法案也不纯粹是对异能者的包庇，同样也是约束。犯罪的异能者能且只能进入六局，在六局工作的同时也要接受监管，无法像无罪的异能者那样可以自由选择平常的生活，而且如果再犯，我们当然也不会再饶恕。”
林雨风不再反驳，因为他面对眼下的现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
“有疑问可以慢慢想，但这样的工作方式你是否能接受？如果不能接受，我也可以让徐飞与其他探员合作，你以后也可以不接触这类犯罪后改造的探员。”
林雨风心里有些别扭，但如果不与外勤探员合作，自己几乎无法做委派任务，也很难支撑家里的开销，他咬了咬牙，站直了身体，“我能做到。”
“心理负担不要太重。”局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以试着跟徐飞合作一段时间，就当要感化一个劳改犯，如果以后还是觉得不行，随时来跟我说。”
“是！谢谢局长！我没有问题了！”
林雨风告别了局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到办公室，就看见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聊得正欢，原来是徐飞在跟伊莉雅打听她过去的事，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她的故事都颇感兴趣，都围在边上听故事呢。
“哎呀，大姐头！你真是我的大姐头！”徐飞夸张地弯了个大腰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弟我第一眼见大姐头就知道您绝非凡人啊。昨天都怪我狗急跳墙，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冲撞大姐头，该死该死。”
伊莉雅倒是大度，摆了摆手，“没事，谈不上冲撞。”
“也是，我这点道行在大姐头手下跟蚊子叫似的，冲撞确实不够格。”徐飞咧着嘴挠了挠头，憨头憨脑的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看来前辈们已经完全接受了他。
林雨风心里的别扭劲当然还没散尽，只好站在人群外试图融入进这氛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