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牛一样大
那是一群来自射兽山东麓的野猪家族，它们世代断断续续历经八载，现已是最辉煌时期，家族成员已达到四十余头。
一如既往，它们天还没黑就高高兴兴地从射兽山东麓老窝出发，一路翻山越岭，途径近十公里才来到这片稠密的橡树林。
却还没一会，引头野猪就察觉到动静，然后其余野猪跟着齐齐惊住，停止动作，好奇地左右张望。
当然，它们并不用眼睛。
它们视力本就糟糕，用的是敏锐的嗅觉，嗯，它们用嗅觉来感知周遭危险。
据载，狗嗅觉细胞大约有两亿个，而野猪嗅觉细胞则在狗的一倍以上，就是说，野猪至少约有四亿个嗅觉细胞，它们能闻到十公里外豺狼虎豹身上的气味，当然也能嗅到美食。
通过鼻子，它们能搜寻出埋藏于厚度达两米深的积雪下的一颗美味橡果，甚至还能分辨出食物的成熟程度。
现它们已确确实实感知到了危险。
“这味，不陌生？”
“不生，在哪嗅到过。”
“哪？”
“不清楚。”
“昨天？”
“不，前天。”
“......”
就这样，它们简单而高效地交流观点，喉咙不时轻一下重一下地发出一声“吭”，表示不同含义，这调子压很低，几乎不被远处猎人察觉听到。
因为敌人动也未动，它们便这样仔细地分辨，并不立刻逃窜。
......
人群中，牛进福首先看到它们，他发现领头野猪有四头，都是超大个头的，个个小牛犊一般大，黑乎乎，他一眼就看到它们那模糊的虚影移动。
它们前面是数十头小猪，应该都是未成年幼崽，后面则是一群体型稍小猪，估计已成年，它们拉成一条线，快速穿过小山坳，然后来到橡树林停下。
他们知后齐齐惊住，如同木鸡，不敢再往前挪腿半步。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刚刚谝太投入，他们竟忘记追踪野猪这茬，现他们只距离它们已不到五十米，这距离，嗯，刚好在他们的射程内。
他们震惊，兴奋，心情无法言喻的好，一时间都略显笨拙、无措，比野猪们还慌。
他们见过野猪并知道，它们稍惊即飞，是的，只要稍稍惊扰就会像野兔样蹬腿逃窜，可能眼睛还没眨完，就不见影子。
他们屏息敛气，俄而，牛进财吐出口浊气，忽然开口道：
“打老虎要有豹子胆，打野猪要备棺材板，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牛日天，现要射吗？”牛耀兵立刻响应。
“好，预备......”
然后他随意瞄向野猪群，像要发起总攻样大喝一声，“射！”
然后，五人齐齐射出，咔哒、咔哒、咔哒......
只一瞬间，枪声就响彻山中，震得天崩地裂，树枝疯狂摇曳。
野猪群瞬间沸腾，吭吭吭地四散逃窜，有的慌不择路，直撞的林木哐哐直响，雪花更是在一瞬间就被踢的弥漫到了十米开外的空中。
与此同时，黑球，毛蛋，能胜天和能胜地一哄而上，趁机追猎。
除牛有铁外，其余人都只够来及开一枪，因此枪响后都随猎犬飞冲向橡树林。
这时他们都丢枪换下开山刀，去检查有无射伤猪死猪，同时防备被它们绝地反击。
当然还有些生性顽劣分子猪，这种猪即便未中弹，也会偶尔因好奇停下，有机会它们还可能主动攻击人，因此他们也不得不防。
不过猎犬已冲上，他们也就有足够提防时间，即便被野猪发现反击，目标也优先是猎犬，而非猎人。
可说，猎犬们就是猎人的挡箭牌，因此猎人在这时被反击概率几乎归零。
当然要说有无打中，他们都肯定自己已打中，这是猎人们的直觉使然，当然都是积极直觉，没人会想在这么好的机会下会打偏、或打中但未中要害。
何况那么大群野猪，闭上眼睛都能中。
他们所用子弹基本都是专打野猪，狼，及狍子野鹿等此类大型动物的，即一种钢条，大约一手指关节长。
但这种钢条一般难将野猪直接打死，当然即便是命中要害，野猪也不会立刻倒下死翘，大多还会猛跳起，向前冲蹿数丈远，才喷血倒地，死。
如枪手没打中野猪要害，那情形就会变得非常凶险，这时野猪就会凶性大发，上蹿下跳，专找目标啃咬，遇狗咬狗，遇人顶人，极难招架。
当然这些是理想形态。
还要知道，也是另种情况，他们这钢条即便命中野猪，能否直接打进野猪体内也是问题。
要知，野猪皮糙肉厚，有厚度直接可达1.5厘米，这种厚皮，一般个头较小的老虎都很难一口咬破，何况大多野猪还蹭松脂、滚泥潭，更是像在身上穿了层“防弹衣”样，怎么打？
威力稍小点的钢条打到身上直接是给野猪挠痒，即便穿破“防弹衣”，还有层厚皮，打，怎么打？
现牛进财拿着一杆外地产猎枪，松鼠牌，16号单管猎枪，这枪子弹威力要比钢条好很多，只要距离合适，至少能打穿厚皮，运气好的话一枪毙命。
下雪前的那几头野猪，无一不是倒在他这杆枪下。
正这时，冲至前面的人，有人突然激动大喊，“灭了一头，灭了一头，卧槽。”
“谁灭的？”
“不知道。”
这时牛进财也已经冲上前，他急的喊道：“我灭的。”
随即，他激动地跑到那野猪前方，远远，距离它还有十米远就停下，因为这时谁也不知它会不会突然跳起袭击人。
这时两个手电筒已被扭亮，借光线，牛进财发现并确定那野猪已死，因为他的胜天和胜地已经冲上去，一个咬它脑袋，一个咬它后臀，它依然动也不动。
但喊打到野猪的声音依然不停。
“多大呀？”
“好大，像头牛。”
“像头牛？卧槽！”
牛进财略一迟疑，忙转过身，他看到左手前方，即野猪群哄散逃去的方向，那里确实倒下一头野猪，个头比他打的这头大，牛耀兵和牛进福俩正吸在跟前试探动静，同时大惊小怪地嚷。
在他们前方不到一百米远处，他又看到一野猪，个头也不小，它此时趴伏下去，黑球和毛蛋跃跃欲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把它围的不前不后，它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牛有铁和牛有银，他们手握开山刀，早已戒备好。
见此情形，牛进财赶紧喊胜天和胜地，俩犬立即松口，随主人跟上去。
牛耀兵和牛进福此时也早已看到，并赶在牛进财前，奔赴到场。
“有铁哥，咱一起上。”牛耀兵鼓鼓勇气喊。
牛有铁判断后冷静道：“不，不急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