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风水轮流转（下）
静和与家悦含着笑意与段清晨告别，回去的马车上，静和与两位郡守转述了宫中之事，“父亲，这回云妃和三皇子应该安静些了吧。”
“但愿吧。”顾颐山感慨道“圣主的身体不太好，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越来越注重亲情了，断了她的臂膀也好。”
马车突然停下，姚锦成推开窗子问道“怎么回事？”
百恒回答道“郡守，不对劲，似乎姚家和顾家的暗卫都动了，而且是顾家方向。”
“璟惜在家呢，快走！”
“是，大小姐！”百恒纵着马车像飞起了一样，可部分路口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堵住了，姚锦成说道“百恒，你们照顾好家悦！”说罢，飞身上了房顶，顾颐山与静和跟在后面，临近顾家便是发现众多脑袋上扎着歪辫子的小怪物围的水泄不通，“风鸣剑”出鞘，一招细雨寻烟，杀出一道裂口，三人穿了进去。
“勉之！”静和赶快扶住静轩身边的顾玉章，满身是血，静轩的状态也差不多，被益冉扶着，暗卫将他们护在中间。“二哥，怎么回事！”
“看住勉之，他不能再动用内力了。”
姚锦成与顾颐山挡在两个儿子的身前“靠后！”
只听姚锦成声音浑厚的说道“孤山恒，你绝对不是我家姑爷他们俩的对手，定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声音如同鬼叫一般，听得渗人，静和扶着顾玉章，不停的喊着“勉之，勉之，你别吓我啊。”
“没事儿，静和，师公曾打入我体内一丝内力，护着我的心脉，别哭。”
顾颐山袖袍一挥，墨色长剑出鞘，“孤山恒，你伤我儿子，这笔账，老子就跟你算算！”，孤山恒的面貌丑的吓人，身形倒是敏捷，腾身而起与顾颐山打的不可开交，忽的喊了一声，“结阵！”
只见门中弟子，手势整齐划一，无数道光线聚集在孤山恒的周身，力量增强数倍，顾颐山被推了出来，顾颐山冷哼一声“歪门邪道！”身形在空中稳定后，长剑悬于胸前，如同凝聚成一座座冰封轰然而下像是要压碎了那邪门的阵法。
姚锦成说道“静轩，枪拿来。”静轩将银枪仍给姚锦成，银枪在姚锦成手中如同听话的孩子，随着姚锦成的内力于空中回旋后，轰然落地，周遭尘烟四起，孤山派的小怪物们被姚锦成一招千斤坠，乱了阵法，姚锦成身形一动“孤山密术，不过如此！”身形再次出现之时，小怪物们已经是七七八八倒了一地，孤山恒身后的两名护法立刻向姚锦成出手，两人一左一右攻来，姚锦成手中长枪回旋，在强劲的内力驱动下，化成一排虚像“去！”银枪向左护法击出的瞬间，姚锦成一掌打向右护法，倒飞而出，身形虚实之中，姚锦成已出现在左护法的身前，长枪直接穿过，倒地而亡。半空之中一声巨响，围观的吓得跑远了，四面的围墙瓦砾破碎了一地，一阵重重的跌落声，孤山恒吐了一地血，怨恨的看着稳稳落地的顾颐山，“墨羽剑！”
顾颐山面色清冷，“回剑！”，墨绿色的长剑从孤山恒后心穿过，回到了顾颐山的袖袍之中，“老夫不动手，不代表不会动手，再敢盯着我顾家，老夫绝不留情！”
姚锦成将银枪扔给了侍卫，“回家！”
益冉分别给两人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叹息一声“就说这帮畜生狡猾吧，你们俩偏不信！”
静轩说道“马后炮，勉之与典沉之战本就伤的很重，你还非要急着回来见叶丹青。”
益冉也不让口舌“那勉之也是急着回来看他们娘俩啊，况且本谷主坐阵，勉之的伤自然不是问题！”
“有脸说，回来也就算了，为了个什么破灵芝，害的我和勉之如此狼狈！”
“姚静轩你够了！那九环灵芝世间难求，只有它能解得了瑶仙醉！那是珍品！再说了，若不是采九环灵芝饶了路，才提前遇到瀛洲万家倾巢而出追杀我们，若与那孤山恒老怪物碰了面，就不是追杀，变成绞杀了！”
顾玉章看得出静和的脸上的担心，赶忙说到“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吧，静轩，家悦都吓着了，回你房间吧。”
静轩一甩袖子，在家悦的搀扶下离开了，顾玉章又说道“小谷主，你差不多得了啊，静轩说的也没错，为了你个破灵芝，他硬是替你挡了一剑，否则我看你有没有命见你的叶丹青。”
“那可是九环灵芝啊，世间仅有，有着大用处的。到你们俩嘴里，就变成破灵芝了，走了！”前脚出门，又退了回来“你被典沉重伤在先，又被万家人打伤在后，十天半月内，绝对不可动用内力，切记切记！”
顾玉章看着静和的眼睛已经红润了，“快走吧，怎么也堵不上你这张嘴。”
静和将枕头靠在顾玉章的身后，让他舒服些，可就是不说话，心里明白静和在气恼什么，故意开玩笑说“我错了，夫人，要不你掐我几下，消消气可好？”
静和只是流着眼泪，还是不语，顾玉章故意咳嗽几声，静和舍不得，将杯盏拿来，喂他喝水，转身放下杯盏之际，被顾玉章搂在怀里。
“放开！顾玉章！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回你的新城，我回我的小关城，以后，再也不见了。”
明知静和说的气话，顾玉章搂得更紧了，“那可不行，璟惜还要爹爹呢。”
“你……”
顾玉章细腻的擦拭着静和的眼泪，解释道“静和，将你和璟惜提前送回来，是我不对，我答应你，任何事情我们一起承担的，但萧山学院这次的对手真的不简单，羽风长老年纪大了，当年将一半内力给我后，就受了内伤，实力只有当年的七成，古院长与仇九爷有一战之力，能够对抗司空宇、司空夜，可拼起命来，萧山学院日后谁来掌管呢。”
“所以呢？你为了他们，自己扛下来吗？你看看这一身的伤呀，你就不为我和璟惜想想吗！”
“你和璟惜在我身边，我更害怕，你们母子的生死便是我的软肋，我自然是要安顿好你们的。”
静和又说道“那云帆是不是也是你安排他这个时候回来的？并不是我碰巧遇上他。”
顾玉章点点头，“我和静轩分不开身，只能委托云帆辛苦一趟，本想着等我们回来再查盐引之事，没想到齐大人被监察司的人诬陷，所有的计划提前了。”“我的确想好对策的，才敢让你回来，否则怎么跟你解释啊。”
静和皱皱鼻子，一边生气，一边还是温柔的给顾玉章的被子盖盖好，“计划计划，那这一身伤怎么解释？”
“哈哈……计划赶不上变化，云帆通知我齐大人与清绣坊的事后，计划就开始变了，我知道你埋在定州的那步棋要动了，担心云妃会将你们母子的消息透露给孤山恒，这种惊吓我可承受不住。”
静和看着顾玉章认真的样子，说道“所以你也提前了计划？”
顾玉章点点头“嗯，兵书里有一章叫分而治之，我请了海沙赌场的库哲与延五爷出手，提前了结了司空二人，我留下了妙筠，是为了让她对付古原剑的，但古原剑是个暗夜杀手，行踪不定，百里成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被妙筠所杀。”
“妙筠为何没跟你一起回来？她怎么样？”静和担心的问道。
“妙筠受伤不轻，但没有性命之忧，洛商陪着她在萧山学院养伤，过段时间再回来。”
静和听得出顾玉章是将典沉留给了自己，“你是逼着典沉来找你的？”
“嗯，典沉是个隐藏很深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躲在暗处，我若不逼他出来，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还得多谢封禹帮我找到司空宇他们俩，库哲才有机会动手。”
“能把你伤成这样，典沉竟是这么厉害的人。”
顾玉章擦擦静和的眼泪“在我之前，典沉的确没有对手的，他任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当年我杀东方浩的时候，他在漠北办事没有回来，后来音信全无，我知道他是被圣后藏起来了，可一直找不到他。这一次我与典沉的决战，一直有你二哥这尊大佛坐阵的，没人下得了黑手。”顾玉章看看自己“就是结果惨了些，好在杀了典沉，日后便再没有隐患了。”
“还有脸说，这哪是惨痛些，我二哥那尊大佛也没起什么作用，不也一身是伤。”
“哈哈哈……静和，这事儿就是变数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俩就差被人一锅端了。”静和气的说道。
“你二哥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知道典沉一战，我很难全身而退，所以从南疆回来时候就将益冉带了回来。”
“那为什么二哥一肚子抱怨?还有万家刺杀又是怎么回事？”
顾玉章勉强坐起来，“你二哥刚刚说的也是气话，益冉想念叶丹青不假，实则是知道我惦记你们母子是真的，百里成收到消息，云妃的确向孤山恒透露了你们母子在月星城，而我难以回来的消息。所以益冉就向你二哥保证不会让我出事，静轩心里也惦记你们，就同意回来了。于是你二哥让春草帮的兄弟护送我们，原则上是不会露出行踪的。但益小谷主哪里都好，唯独碰上奇珍异草就乱了方寸，我们到了南湘与中州的边界海牙山附近，休息时，益冉发现了很多黑嘴白鸥，这种鸟类是很挑嘴的，只吃灵草，成群结队，很是罕见，益冉便断定山上一定有什么稀罕东西。就摸上了山，发现九环灵芝已经开了七环，实在罕见，硬是等到天亮，九环一开，便跟那些黑嘴白鸥打了一架，摘走了九环灵芝，可这鸟也是护食的，追着益冉，盘桓在我们上空，漏了行踪，万家人提前发现了目标，围追而来。静轩与他们动起手来，可九环灵芝散发着特别的味道，引得天上的黑嘴白鸥不要命的向着益冉而来，我就出手震散了那一群鸟，万家人倾巢而出，从长老到小弟子有上百人，静轩一人是难以应对的，我与益冉就一同出手了，万老爷子勇猛与万家大长老合力对付静轩，我知道耗下去我们定是吃亏的，便挑开了万大长老，一击之后，万大长老被我打下山崖，自己也没占到便宜，静轩才有机会击败万老爷子。”
“那我二哥气什么？”
顾玉章饶有兴趣的讲起来“本来你二哥是占了上风，可这会儿益冉与万老三打斗中，怀里的九环灵芝掉了出来，益小谷主不要命的去护着灵芝，万老三的刀就在他背后，稍有不慎就刺入他后心，你二哥说时迟那时快，飞身一枪当了过去，万老爷子趁机一剑刺出，静轩硬生生的扛了一剑，回头一看，益冉还在小心翼翼的护着灵芝，气就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静和也被说的笑了起来，“难怪二哥这次气成这样，益小谷主生死关头还顾着一株药草。”
“你二哥真的一杆神枪劈天盖地，打的万老爷子牙都掉了，手都抬不起来了，可万家人多，我重伤在身，你二哥不敢耽误时间，便拉着我们俩就跑。一路上多亏了春草帮的兄弟掩护才回了月星城。”
静和一手扶着下巴“勉之，按你这么说，并不是孤山恒追着你而来？”
“确切的说不是，后来是了。”
静和有些疑惑“什么意思呢？”
“孤山恒不傻，知道你是三清宗的执剑长老，所以才会倾巢而出围剿你直奔月星城而来，但后来知道了万家在追杀我们仨，就联起手来，所以他们才会追到顾家来。”
“万家人在哪呢？”
“万家人是瀛洲名门，入境中原本就是有蹊跷的，到了月星城外，城防秦将军的副将秦然自然而然就拦住了，这会怕是跑的越快越好。可到了顾家门前，我心里也紧张起来，我真的很怕你和璟惜出事。”
静和凑到顾玉章的身边，使劲掐出顾玉章的肋骨下面柔软之处，“这会儿知道怕了？”
顾玉章疼的哭笑不得，“自然是怕的，我怕父亲不在家啊。按理说这个时间两个父亲该下朝了，我和静轩才回家搬救兵的。”
静和松开手，轻轻的揉揉，“正常的情况，两个父亲是早回来的，只是今日我在宫中揭开了金夫人琦瑶阁的罪行，还有钱晨也被江大人带走了，两个父亲担心我就等我一同回来的。”“顾玉章，你要是再一意孤行，我就掐死你！”
“错了错了，夫人饶命……”
静和想着说道“勉之啊，以往我都是见爹爹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很少见父亲与人动手的，今日两个父亲出手，真是宝刀未老！”
“哈哈哈哈……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静和一脸嫌弃的看着顾玉章“虚心些，看看自己这幅样子，顾二公子！”
“二夫人嫌弃我了？”
静和一笑“不是嫌弃，是没脸听你自己夸自己，还说的这么自信……脸都不红吗？”
“哈哈哈哈哈……”
静和扬声喊道“洛白！”
“二夫人，二公子请吩咐。”
静和说道“前段时间，我让你去找钱庄的掌柜们，可办完了？”
洛白回复道“都按照二夫人所说，我们的利息已经降下来，一同联系的几个大的钱庄都是这样，如今最高的就是昌顺钱庄，也这消息放了出去，很多大户就将钱取走，存进了昌顺钱庄。我们也存了一部分。”
“很好！去全部取出来，再放出口风，就说昌顺钱庄财力不足，账上没钱了。”
洛白笑了起来“二夫人，这样定会让那些大户不要命的去昌顺钱庄取钱啊，怕是昌顺钱庄要撑不住的。”
“就是让他赔都赔不起！”顾玉章看着静和出气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夫人啊，你这一招，昌顺钱庄只能宣布破产了。”
静和说道“破产是必须的，昌顺钱庄身后还连着吏部石大人，礼部安大人，长庆王爷，宋国公，可这些储户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其中冯太师家的夫人都在其中，保证他们关门闭府，恨不得将这麻烦撇干净，加上金夫人与钱晨出事，他们站在哪边可不一定了。”
顾玉章的笑容很好看，这是印在静和心里的，“静和啊，门都不敢出来了，还用站吗！”
“哈哈哈……”
云喜宫内，安静的异常，云妃跪在地上，圣主一言不发的坐在正位，良久之后，云妃说道“陛下今日为何这样生气啊？”
圣主说道“云儿，你究竟是谁？”
云妃硬着头皮说道：“陛下的云儿。”
圣主气的摔碎了茶盏“你究竟是柏云霄还是柏薄嫣？”
云妃倔强的说道“重要吗？陛下！臣妾侍奉陛下多年，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呀！”
“你！承认了！”
云妃流着泪说道“云霄姐姐命薄，父亲命我代替她入宫，是不是也要治我父亲的罪过呢？”
“不可理喻！柏太师是个不可多得的治世良才，心思纯正，朕不想说明白，你还有理了！但凡你跟朕说句实话，朕也不会怪你，毕竟你是老三的生母，平日里温顺娴熟，今日竟是这个样子！钱晨的住处还查到瑶仙醉，当年大公主便是受了这东西的迫害，你疯了吗？”
“臣妾不知道！”
圣主气的向后退了几步“好！那你就在这里回想回想，自己手上做了多少事，以后老三你就不要再见了。”圣主甩袖而去，云妃哭喊着“不行，陛下，你不能不让我见皇儿啊……”
圣主气冲冲而去，边走边说道“换掉云妃身边所有的人，只安排一个老嬷嬷照顾云妃，关闭宫门，任何人不能进入云喜宫。”
云喜宫前三皇子跪在门外“父皇，母妃有错，儿臣愿为母妃赎罪，请父皇网开一面！”
圣主骂道“我问你，这些事，你知不知道？”
三皇子泪流满面“儿臣不知，可母妃定是为儿子的，是儿子的过错啊，求父皇开恩啊。”
圣主叹息一声“考虑，你是朕的儿子，需要别人谋划吗？你摸着良心说，太子将你带在身边多年，给你推荐最好的老师，出征都要带着你历练，可有过害你之心？”
三皇子摇着头说道“未曾，二哥诚心待我，我一直是感激的，父皇培养我，儿子也是铭记在心的，母妃定是被奸人蛊惑的，求父亲开恩。”三皇子一个头又一个头磕在地上，地上已经有了血迹，太子脚步急促赶来，扶起来“三弟，起来再说。”
“二哥，我母妃错了，你帮我求求父皇吧。”
“父皇”
“闭嘴！”圣主一怒之下呵斥道“太子，你三弟年纪小，在云妃身边只怕会走上歪路，日后就留在你身边，好好教育教育他。”
太子行礼说道“是，父皇。”等到圣主的身影消失了，太子才直起身子，拉起来三皇子“三弟啊，云妃的事不小，你先回去吧，等过些日子，父皇消气了再说。”
“多谢二哥。”三皇子一路哭着回到寝殿，进门后，瞬间变了脸，命人关上门，一名侍卫走出来“三皇子，太子和陛下会相信吗？”
三皇子擦去眼泪，似乎那泪水一点也不值钱，说道“信与不信总要令父皇相信我是不知情的，母妃也不会供出我来，就让母妃先委屈一段时间吧。”
侍卫又说道“按照您的指示，所有布置静默，等待时机。”
“嗯，这回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事都让母妃来做的原因了吧。母妃出事，父皇还会念着有我这个儿子，最多圈禁母妃，可若我是主谋，就会走上大皇子的老路。”
侍卫又问道“殿下，我们能做什么？”
三皇子说道“等！母妃的后手应该快起作用了。”
圣主一气之下也是病倒了，一连半月都没法上朝，在卧榻上起不来，夜夜难眠，白天在宫中侍疾的两位老郡守回到家里议论道“这圣主的病也是蹊跷，益白院长和公孙院长都束手无策，日日难眠，浑身无力，这不是要把人拖死吗？”
饭桌上顾玉章与静和听着症状似曾听过，静和问道“爹爹，陛下睡不着吗？”
姚锦成点点头“彻夜难眠，这两年就有这个症状，一直靠着公孙院长的药睡着，这次北寻就更重了。”
顾玉章不怀好意的笑笑“那圣主可是有那方面的欲望啊？”
顾颐山使劲推了一把儿子“臭小子，说的什么话，这种事谁会拿到桌面上，不想活了！”
顾玉章放下筷子“父亲，这事儿真有可能。”便说起了瑶仙醉，“静和说大公主受过此物的祸害，此后便离宫了，血液中尚有淤积，陛下可一直在宫中，云妃娇柔妩媚，若是用上这东西，陛下自然是流连忘返的。”
“哼！小点声！”顾郡守呵斥道。
“不许笑了！”姚锦成也训斥着静和，说道“勉之，这东西可有解法？”
静和笑的脸都红了“那要看益小谷主愿不愿意割爱。”
顾玉章也控制着笑意，憋得脸红“明日我去找益冉，带他进宫看看。”
“不行！”两位老郡守异口同声的说道“夜长梦多。”
顾颐山说道“臭小子，快去把益冉请来，我们俩这就进宫。”两个老头筷子一放，匆匆的走了。
“爹爹……爹爹……你吃饱了吗？”静和扬声喊着。
顾玉章也起身，静和拉着他“你确定小谷主会拿出来那破灵芝吗？”
“哈哈哈……不敢说。那可是他从鸟嘴里抢回来的。”
“哈哈哈哈……”静和笑的真是肚子疼了。
宫中的值夜侍卫见着两位郡守去而复返，询问道“二位大人，圣主刚刚服了药，可有急事？”
姚锦成说道“洪公公在吗？”
侍卫说道“在的，二位大人稍等。”
不一会儿，洪晟移步出来“圣主的睡眠很轻，才睡下，真是熬人啊。”
顾颐山在洪晟耳边低语了几句“还望公公想想办法。”
洪晟眉间一皱，“马车在何处？”
姚锦成说道“老地方。”
“二位先去等我。”转身命侍卫唤来段清晨，悄悄说了几句，段清晨便离开了。洪晟回到内室，支开了所有侍从，圣主本就睡不踏实，叹息一声问道“洪晟，发生了什么事？”
洪晟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人，低声说道“圣主，西门外有人等您。”
圣主眼光一动，这是少年之时，与顾姚两位郡守偷偷出宫时的约定，说道“更衣，走！”
洪晟特意命死侍在内室假扮圣主，任何人不得靠近，侍卫寻访都没有察觉异样，西门外停着的一辆马车却是扬长而去了。
马车在城内饶了几圈，进了小巷子，从顾家的侧门进了院落，圣主埋怨道“你们俩一把岁数了还搞这种把戏，什么事非把我弄出来？”
圣主下了车，在洪晟的搀扶下，直接进了顾颐山的房间，“哎呦，又是你们两只小猴子，都在这呢。”又看看一旁的益冉行礼，猜出了几分“怎么着，朕这病，请来了小谷主啊？”
益小谷主说道“回禀陛下，草民近日与勉之处理梨木派之事，得知一种虎狼之物。”
“哦？与朕有何关系？”
顾玉章补充道“回陛下，此物名为瑶仙醉，功效不敢描述。”
圣主闲适的喝了一口茶“知道，大公主已经说了就是此物害了她。”刚放下杯盏，圣主反应过来“你们怀疑朕也中了这东西？”
房间里变得安静了，静和硬着头皮说道“圣主，这东西在钱晨手中，您是知道的，近来您的症状太医都无从下手，所以………”
圣主叹息一声，“如何验证？”
益小谷主将杯盏中倒入了含有穿云子的烈酒，拿着一根金针刺破圣主的手指，当血液滴入杯中，蓝色瞬间呈现，甚至出现结晶之状。“这……”
益冉说道：“陛下中毒已深。”
姚锦成问道“小谷主可有解法。”
益冉看看顾玉章，只能忍痛割爱，心里都滴着血，无奈的说道“草民回来的时候，遇上九环灵芝极为罕见，是瑶仙醉的克星，可解此毒，只是，瑶仙醉在圣主体内沉积已深，调理周期会比较长。”
圣主眼中的神色既失望又复杂，“小谷主的意思，朕明白了。”圣主看向洪公公，“洪晟，你回宫与太子说，朕身体乏了，要去明安城的行宫修养一段时间，朝中一切事物由太子决断即可。益白院长要定期去山上陪伴老太后，请公孙院长随行。命清晨召集风刃，天亮就走。”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办。”洪公公转身离去，圣主看看两位老郡守，姚锦成和顾颐山很识趣的异口同声说道“臣愿同往！”
圣主一声叹息，饱含着辛酸，“好啊。”
益冉手法纯熟的给圣主施了金针之术，又利用一枚丹药，让圣主睡了过去，静和与顾玉章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豆豆在璟惜身边陪着，看着静和回来了，才离去，“勉之，我很久没有回小关城了。梦清也一岁半了，我这个姑姑还没抱过呢。”
顾玉章将静和搂在怀里，“我还是觉得你更想我大舅哥多一点。”
“哈哈哈……是想大哥了，看着情形，爹爹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回西铭的。”
顾玉章轻轻吻了一下静和的眉心，“明日圣主和两个父亲启程去明安城，我们回小关城如何？”
“真的？”静和高兴的坐起来，可转念一想，顾玉章有军职在身，要回也是要回燕北的，“我二哥回去还差不多。”
“哈哈哈……我怎么不能啊，南下之事已经办完了，圣主允许我养伤休沐一段时间，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静和想想也是，嘴角露出了笑意，顾玉章继续说道“自从沐筱登上王汗之位，我都清闲了许多，前几日大哥还来信说，沐筱用黑水明成兄妹换了一大块地域，正好与新城接壤，长风将军去巡视新城，看着弟弟长庆将军大白天的打瞌睡，还拉出去打了二十军棍。”
“哈哈哈……长风老将军可真是铁面无私，自家弟弟就不能私下里提醒提醒么。不过这样也好，父亲和两位兄长在军中也是很严厉的，边关守将当真是一刻也不能懈怠的。”静和揉揉顾玉章英俊的脸，“除了你顾二公子！”
“不好么？”顾玉章躺在熟睡的璟惜身边，“军营里哪有睡在老婆儿子身边好。顾二公子真是想这么躲懒下去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