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胆石斑鱼
“是啊，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还什么用呢？”老人摇了摇头，拖着风烛残年的身子坐回小板凳上，继续串他的风铃，只是那双浑浊的眼里尽是追忆。
秦德有些心疼，又有些烦闷，他想说些什么。
可最后秦德张了张嘴却是道：“爸，把这些已经串好的风铃给我，我去海滩看有没有人买吧。”
老人点点头，“现在沙滩上的游客多，去看看也好！中午早点回来杀鸡吃。”
出了门，秦德直奔海边，挑着纯手工制作的贝壳风铃在一处靠海的石椅上坐下。
海水呈现出两种颜色，靠近岸边的海水呈黄灰色，到处可见垃圾浮动在水面，且有鱼类遗体漂浮其中，更远处的大海似乎还是那么蔚蓝，仿佛还是数十年前从未变过。
秦德默默叹了口气，脱下大头皮鞋，挽起裤腿将脚伸到海水里。
其实这片大海早就已经变了。
荡漾的海水底下，一个散发着幽幽碧光的东西吸引了秦德的注意，秦德眯眼仔细看去。
好像是一枚玉扳指。
秦德瞬间来了精神，来海音村旅游度假的游客中不乏非常有钱的老板，这若真是玉扳指的话，那没准还是一件古董。
秦德连忙弯腰将那枚扳指捞了起来，结果却让秦德有些失望，这确实是枚扳指，但却不是一个完整的扳指，它的背面磕了一块，这是一个残缺的扳指。
多可惜啊，秦德把玩着这枚扳指，它通体碧绿得仿佛一块翡翠，若是完好的一定非常值钱。
“啊！”大拇指刚刚摸到扳指上残缺的一角，秦德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这扳指缺口残缺处无比的锋利，轻轻一碰就在秦德的拇指上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接下来一幕更差点将秦德吓死，只见这枚扳指就好像活过来了般吸附在秦德拇指的伤口处，贪婪的吸着秦德的鲜血，甩都甩不掉。
秦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很快就因失血过多一头扎倒在海洋里。
摔倒在海里后，秦德好像还出现了幻觉，他眼里的整个天空，整片大海都在疯狂扭曲。
秦德来不及多想这是为什么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德才从海水里悠悠转醒。
刚醒来的秦德还有些发懵，他迷糊的打量向四周。
金色的太阳倒映海面。
海鸥掠过低空。
海浪拍打在海礁上，发出哗哗的流水声。
秦德一下就愣住了，他慌忙从海水里爬了起来，脸上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不知道在自己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在自己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被海浪给卷到了一处非常陌生的海域。
“咦！”站在沙滩上，秦德突然发出一声轻咦，他似乎对这片人迹罕至、烟波浩渺的地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一眼望去延绵无尽的银白色细软沙滩。
那南面清澈得荧光闪烁的浩瀚大海。
这一幕又一幕，好像秦德记忆里儿时贫穷、落后的家乡。
“这，这到底是哪？”秦德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突然感觉自己左手拇指上似乎带着一个东西，他连忙抬起左手。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明明他左手拇指上什么也没有，但秦德就是非常强烈的感觉自己手指上有带着一个东西。
伴随着这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秦德竟眼睁睁看到一枚扳指竟然从他的“肉”里长了出来，贴附在拇指上。
当这枚扳指出现的时候，秦德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念头，他要海水，他离不开海水，他要像鱼一样生活在海水里，他只能生活在海水里。
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秦德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难受起来。
“不，这不是的。”秦德连忙疯狂去摘手上那枚扳指。
然而那枚扳指却好像是长在秦德的肉里边一般，怎么也摘不下来。
“下来，你给我下来啊。”随着秦德要让这枚扳指消失的念头升起，那枚扳指竟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秦德的手上，那种一定要走到海水里去的冲动也瞬间消失。
秦德彻底的呆住了，他愣愣地抬着手，死死盯着拇指。
“出来！”
这念头一起，扳指瞬间出现在秦德的手上，那种离不开海水的感觉也再次包裹秦德的全身。
“消失！”
秦德念头一动，扳指瞬间从手上消失不见，那种要往海水中钻的冲动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秦德觉得自己对这世界几十年的认知，都在这一刻彻底颠覆了。
在又尝试了几次后，秦德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件了不得的东西，他再次意念控制着这枚戒指出现，顺从着那种超越生命本能的召唤，小心翼翼朝着大海走去。
海水很快就淹没了秦德全身。
秦德惊讶的发现，他竟然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他可以像鱼一样在水底自由的呼吸，也可以像鱼一样在海底迅捷的游动，也能像鱼一样清晰的在海底看见。
这海底的世界实在是太美了，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的珊瑚，五光十色、瑰丽无比的海水，远处还有绚丽的珊瑚礁，秦德穿梭在海底，亲眼目睹着不同种类的鱼群在珊瑚丛中自由游弋。
突然秦德双眼一瞪，他看到沿前方珊瑚礁的岩缝中竟藏一条全身灰黑色，有猪羔大小的怪鱼。
从小就长在海边，后又跟在大渔船上从事三十多年远洋捕捞的秦德自然认得这是一条龙胆石斑鱼。
“近海竟有这么大的龙胆石斑鱼。”秦德都快高兴疯了。
龙胆石斑鱼的数量十分稀少，价格十分昂贵，即便是最小的那种龙胆石斑鱼也要六七十块钱一斤，像这种长到猪羔大小的龙胆斑都是不按斤卖的，一条至少是上万块，这条鱼若是能够逮了上岸，能抵秦德在海上辛苦跑一个月。
至于能不能逮到这条龙胆石斑鱼，秦德根本就不考虑，以他几十年出海捕鱼的经验，在海底下遇到躲在岩缝里的石斑鱼，他在没这枚扳指帮助的时候都有一定机会能够抓到。
现在有了这枚扳指的帮助，能够在海底来去自如，要抓这条龙胆石斑鱼，秦德觉得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