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势不可改
走出天庭。
楚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曾经的巫族聚集地走去。
他还记得，当年在巫族答应过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去送酒。
来到曾经的那片巫族聚集地，他发现这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在这里，生活着人族，同样也生活着巫族的残余。
只不过这些巫族已经不同以往，他们的体内充斥着人族的血脉。
注意到楚风这个外来人，所有人的眼神都极为警惕。
可楚风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向那座巨大的宫殿走去。
刚来到门口，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接就将她的去路给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此乃祖巫殿，外人不得擅闯！”
楚风微微抬头看向对方。
眼前这位已然不能够被称之为人，他的脑袋被砍去，以肚脐为口，双乳为眼，手持干戚，杀气凌然。
虽然如此，却并不能够真正看到对方是谁。
楚风轻叹一声道：“在下楚风，来此祭奠祖巫。”
刑天微微一愣，他听过这个名字，他记得当年巫族大宴，便是此人送的仙酿。
他还记得，玄冥祖巫时常会念到这个名字。
刑天收起干戚，沉默片刻，沉声说道：“既是故人，便请进吧。”
来到祖巫大殿，楚风注意到刑天并未跟上来，而是远远的站在门外。
“你不一起进来吗？”
刑天缓缓转身，低声说道：“我无脸面见祖巫。”
走进大殿，楚风已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整个大殿之中空空荡荡，只留下十二尊铜像。
楚风先是来到帝江面前，抬头看向这座巨大的铜像，随后深深一拜，轻声说道：“晚辈拜见前辈。”
铜像并未出现任何反应，显然他的魂魄已经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楚风一一拜见过其他人之后，最后来到玄冥的铜像前，抬头看向铜像。
也不知是有意为之，其他祖巫的铜像都是以本尊为主，看上去凶神恶煞，甚至还有些渗人。
可唯独玄冥和后土的铜像却有些与众不同，似乎是以人族的形态为基础而打造出来的。
后土的铜像，稍微保守一些，玄冥的铜像，活灵活现，就跟活的没有任何区别。
楚风看向玄冥，凝望了很久，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了一声长叹。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坛仙酿，打开泥封，准备倒在玄冥铜像面前。
正准备倒下去，忽然一只玉手接过酒坛，抬头看去，正是玄冥。
楚风微微一愣，刚想说些什么，玄冥却轻笑一声道：“怎么？不是说好是给我来送酒的吗？你若是倒在和地上，我还怎么喝？”
楚风愣在原地，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弟，如此仙酿我也要喝，难不成你就只带了一坛？”祝融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此等仙酿，理当共饮，我等岂能错过！”
楚风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看到，十二祖巫都活了。
那些十二座铜像，已然消失，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则是活生生的十二祖巫。
十二祖巫看向目光呆滞的楚风，指着他哈哈大笑。
看着他们的模样，楚风不知为何，鼻子微微一酸，紧接着从储物戒中拿出无数坛仙酿。
“喝！”
“今日不醉不归！”
“来！”
“干！”
……
殿外。
刑天时不时的看向殿内，不知是不是因为思念过度的缘故，好像听到了十二祖巫的声音。
可是他的双眼并不能够看得清楚，只能用耳朵去听。
他听到诸位祖巫正在哈哈大笑，似乎正在喝酒。
不知不觉中，刑也笑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年。
这一夜，无人胆敢靠近祖巫殿，所有人都知道，在那祖巫殿外，刑天伫立着干戚守在殿外。
任何靠近的人，都被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跑了。
即便是前来祭奠的巫族，也同样被他撵走。
这一夜，楚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酒坛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喝空。
这一醉，让他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大殿的时候，楚风缓缓睁开双眼。
在他的脚边满是空坛，十二祖巫依旧伫立在原地，似乎从未动过。
楚风呆呆的坐在地上，目光不断的扫视着他们。
那一夜痛饮，似乎只是一场梦。
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祝融身上的火热，共工散发的阴寒，还有玄冥那柔软的手。
楚风站起身子，走出殿外，他伸了一个懒腰，脸上带着笑。
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走出殿外，刑天已经不在了。
他架起云雾，飞向人族，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每隔一段时间过来陪我喝坛酒，不过分吧。”
……
如今的人族已经不同以往，曾经的他们还是生食为主，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如何取火，甚至是保留火种。
但他踏入人族的那一刻，太上就已经感觉到了。
同样，楚风也第一时间找到了台上的位置。
“拜见大师伯。”
太上轻笑着点头道：“前阵子，看你心中似乎有结，如今这结似乎已经解开了。”
楚风笑道：“多谢大师伯。”
“谢我什么，我可未曾帮过你。”
“我听说，如今你带着截教弟子，在天庭之中然任职，为何又出来了？”
楚风摇头说道：“天庭终究过于烦闷，我这种人不适合，倒是那些师弟们，一开始不情愿，现如今乐不此彼。”
太上轻轻点头：“让给他们熟悉熟悉，也并非是坏事，如此一来不但可以磨炼磨炼他们的性子，还可以积累功德，不错。”
太上目光深邃的看着楚风，作为道祖之下第一人，他所看到的比任何人都要长远。
他曾窥探过天机，曾窥探过截教和阐教的结局。
但是结果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甚至，他还隐隐感觉到，下一次量劫，就会因此而诞生。
可现在他却完全看不透了。
似乎一切都改变了。
可是当楚风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好像又可以看到。
同时，他也明白了曾经道祖所说的一句话。
大势不可改，小势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