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活圣人的使用方法
在圣血天使们愣神的时候，灰烬的尸体化为白色的微粒从地上消散。
一股灵能波动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处仍然在熊熊燃烧的火盆旁边。
火焰微粒中逐渐出现一具黑影，巨人踏火而出。
灰烬在复活的第一时间就翻滚到了掩体之后，发现刚才那帮穿着红色盔甲的疯子没有继续袭击自己。
“怎么？不继续了？”灰烬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眼前穿着红甲的家伙齐刷刷停止攻击，他也感觉莫名其妙的。
不过对方似乎变成了可以交流的状态，灰烬也不吝惜自己的善意。
毕竟在他的老家，能沟通说上几句话的都是不多见的好人。
于是他大咧咧的穿着兜裆布，手里拿着巨锤走出了掩体。
智库费烈特瞪大双眼，本应该说出口的歉意话语最终变成了。
“您……是永生者？”
灰烬苏醒还没多久，除去‘活尸’之外，又多了一个称呼。
永生者？
无所谓了。
“刚才为什么要攻击我？”灰烬需要一个解释。
“我们刚才陷入了一种，幻觉，那种状况不是出于我们的本意。”
费烈特第一个微微鞠躬，以示歉意。
眼前的人强壮而富有压迫感，在他的感知之中是一柄熊熊燃烧的火炬。
他一定是一位不为人知的原体，如同伏尔甘一般的伟大存在！
其他从黑怒中苏醒过来的血天使们也向灰烬表达了歉意。
“行吧，你们的武器很新颖，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大的武器，而且你们的盔甲真的很漂亮。”
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解释这股狂怒从何而来，结果对方根本压根不关心这种状态？
神皇在上，多么宽容、多么圣洁啊！这种表现让费烈特回想起了那些初创战团在寻回他们的原体时的遭遇。
而且费烈特能感觉到对方对于自己身上的盔甲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和好奇的心态。
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据为己有的态度。
尽管费烈特已经看到了对方身上的星际战士手术痕迹，以及黑色甲壳上的神经接入口。
他尽量不去想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植入的，谁植入的，以及更禁忌的话题。
基因种子的来源问题……
他谨慎的选择了一个更安全的话题切入了谈话。
“活圣人阁下，这些都是帝皇与我们的基因原体圣吉利斯赐下的武装，我们以他们的圣名对那些来自混沌的邪恶进行猎杀。”
灰烬搜索着过去的记忆，这种时而陷入狂暴的怒火，时而陷入癫狂的状态颇有深渊监视者的感觉。
那群没有一丝倦怠，监视着深渊却最终陷入癫狂的战士。
“我懂了，刚才那个特别丑的牧师说的老腊肉就是你们的帝皇吧？”
气氛又凝重了起来。
“这位活圣人殿下，请你收回刚才的异端发言！”费烈特作为帝皇的利刃，有义务捍卫帝皇的尊严。
他权当这位活圣人受到了艾瑞巴斯的影响吧……
等等，这样的话更需要热熔枪的净化了！
他们甚至联系不到自己的战斗兄弟，盲目的去试图和一个态度中立的圣人发生冲突实在是不明智。
以后说不定还要被帝国当做异端挖出来曝尸也说不定。
费烈特的小心思转的飞快，但有人的脑袋瓜比他动的更快。
“虽然我说这话很不合时宜，但你们真的没有意识到刚才我们脱离黑怒的原因吗？”
最先开腔也是最先明白过来的帕尼尼问道。
亵渎神殿内静的可以听见针尖跌落的声音。
“我是说，如果我们把他刚才的话记录下来，让愤怒的战斗兄弟们再来那么一下，是不是可以……治愈我们了？”
灰烬在旁边听了一头雾水。
什么战斗兄弟再来一下的。
跟我有仇啊？总不能因为我长得壮、个子高就看我不顺眼吧？
但是如果死一次就可以让他们治愈癫狂的话，倒也不错？
因为不死人的命不值钱啊。
眼看帕尼尼的脱线发言险些产生误会，费烈特也终于意识到这位活圣人可能对帝国的律法与文化一无所知。
他居然认可了通过击杀他来缓解黑怒的治疗方法？！
神皇在上啊！这位形似原体的活圣人居然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丝口耳相传在神圣典籍里的故事。
当圣洁列斯跪在他们的子嗣面前，宣誓将永远不会抛弃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境吗？！
费烈特强行压抑住内心的触动，他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
原来即使活圣人是异端，在此时此刻也有特别的用法啊！
“这位大人，这艘飞船即将遭到鱼雷的袭击，可能会被废弃，如果您希望得到这些铠甲与武器，又或者您想要对……”费烈特尝试说服眼前的巨人加入他们对于第三小队的营救。
“不必说了，带路吧。”
灰烬想起来了，之前在梦境中的那个黄皮肤壮汉，以及和自己厮杀的那名伪娘。
灰烬擅长的就是从碎片中拼凑信息，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和嘶吼着的恶魔。
那些来自伪娘与黄皮肤壮汉意识碎片中的点点滴滴。
以及灰烬和那个冰冷太阳达成的承诺……
那枚太阳需要薪王，这也是灰烬一直都念念不忘的职责。
不死人之所以不会死去，是因为他们需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火焰不灭，灰烬不死。
灰烬在这次复活之后重新确认了一次自己的元素瓶，依然是空空如也。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跟随着圣血天使小队一起推进。
按照他们的说法，失去联系的战斗兄弟有离开这艘即将被击毁的战舰的方法。
而灰烬也第一次目睹了圣血天使的作战方法。
敏捷而高效
决绝而无情
他们的步伐无可阻挡，只有在遇到更大体型的敌人时才需要灰烬施以援手。
这也是灰烬乐意做的，他非常乐意用波尔多大锤去敲碎那些穿着盔甲的罐头。
每一名充斥着混沌气息的装甲罐头在被击碎之后都能给他强化，带给他额外的力量。
只不过……
“为什么还没有抵达？”费烈特问道。
“也许是我的跟踪器也坏了？”
“不，我感受到了混沌的阻挠，亚空间的邪恶意志不希望我们抵达那里。”
灰烬也发现了一丝异常，他发现这里的环境如同迷宫一般。
一种奇特的心智让带路的圣血天使们在这四通八达的舱室内兜兜转转。
无尽的墓穴、数不清的人骨和尸骸、伺机而动想要袭击自己的怪物……
“跟我来。”
灰烬没有使用过那些奇奇怪怪的导航装置，也看不懂那些闪光的物品、发出奇怪声音的装置。
他只能通过自己的记忆力以及亲自做下的标识来辨别方向。
刚才他们绕过的路已经足够让灰烬从亚空间的诡计中辨别出正确的方向了。
费烈特和帕尼尼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跟上了奔跑在前面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