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巢都上层的亚空间裂隙关闭了。
夏拉希没有说谎。
这倒不是夏拉希·魔灾良心发现，说话算话。
而是角斗场内的观众们已经被彻底榨干，无法继续贡献情绪价值维持亚空间裂隙导致的。
夏拉希·魔灾沉溺于和灰烬的搏斗之中，本以为可以继续提供大量情绪来扩大裂隙。
没有一丝波动。
夏拉希决定试图通过投其所好的方式让灰烬感到一丝欢愉，哪怕只有一丝快乐，她都可以寻找到对方的破绽。
“我说好了，亚空间裂隙都关闭了，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夏拉希手中长枪趋势不减，继续猛戳灰烬。
灰烬猛地使出一记战记，突然出现的魔法镰刀带着刺骨的寒冰将对方持枪的左手斩落下来。
“我为什么要有想法？”
灰烬的话让夏拉希楞在当场，她一边指挥欲魔涌向灰烬，一边后退争取恢复时间。
那柄镰刀严重的阻挠了夏拉希肢体的再生能力，断开的亚空间裂隙也让她的痊愈不得不消耗更多能量。
而这一切在往常的战斗中从未出现过。
任何与夏拉希·魔灾战斗的智能生物都会因为在战斗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产生愉悦、痛苦、快乐等情绪而被夏拉希·魔灾吸取。
最后转化为夏拉希魔灾本身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战胜其他诸神冠军的原因。
这就是极端的情绪带来极端的力量呀！
她本来想这么说的。
但她被砍断了三条手臂之后意识到，眼前的家伙作战方式好像泰伦虫群。
那种没有灵魂、没有情绪的虫族不知疲倦的在砍杀那些涌上来的欲魔。
没有犹豫、没有心慈手软，就单纯的砍死对方或者被对方砍死。
无聊……
夏拉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把她给无聊死吧？
气急败坏的色孽大魔夏拉希质问灰烬。
“喂，你说的无尽折磨，已经到来了吗？”
此时此刻，在蜂拥而至的欲魔群里开无双的灰烬有些意外。
推开几个强行想要拥吻的欲魔，斩断那些不安分的躯体。
他抽空端详了一下夏拉希，确定对方身上没有初火迹象之后回答道
“不，还没开始。”
“可我已经很痛苦了！”
“哦，那你就当做这是前戏吧。”
“可我已经很无聊了！”
无聊只是最轻微的、最容易接受的一种情绪，拥有传火使命的灰烬可没时间感到无聊。
当然，灰烬曾经询问过放逐者鲁道斯。除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之外，还有别的吗？
那个坐在传火祭祀场，双腿已经燃尽了的老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自己体验过吗？”
灰烬说“除了痛，其他的我都忘记了。”
鲁道斯放声大笑，笑罢他说“抛开痛苦不谈，那是最微不足道的。”
“当初火点燃的时候，任何你珍视的、足以构成自我的记忆、认知都会消失。”
灰烬对此感到困惑。
鲁道斯仿佛看出了灰烬的迷惑。
“这么说吧，如果将一个人比喻成图书馆的话，那么传火就是亲手将这座图书馆内的书焚烧用以取暖，一点点拆成碎片。”
鲁道斯说完面色怪异的盯着灰烬呵呵呵呵笑起来了。
灰烬对此完全不懂。
灰烬继续挥舞着镰刀，收割仍在继续……
镰刀挥空，什么都没砍到。
灰烬眼前的欲魔纷纷用虾螯卡住自己的脖子，活生生的将自己的头颅拧了下来。
“现在，立刻！”
欢愉王子的冠军、色孽座下第一猎手夏拉希·魔灾命令所有欲魔以最痛苦的方式自裁之后，如此说道。
“好啊，那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里？”夏拉希魔灾十分不解。
“泰拉，我跟他说好了，管他借个火。”
泰拉
异端审判庭内，拥有领主审判官荣誉头衔的审判官们聚集在一起。
别误会，这里是针对嘉琳娜·鲁斯提交的活圣人事迹进行纯洁性审查的部门。
所以门口没有持有静滞立场手雷的禁军看守，也没有灰骑士负责点对点的催眠洗脑。
疑云修会、守关修会、机器修会、的审判官们齐聚一堂，试图弄清楚嘉琳娜·鲁斯宣称的活圣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首先出场的是一位机械修会的审判官，他红色的外袍与机械教特有的机械改造证明了他同时也是一位来自火星的机械神教贤者。
“第三次排除法审判现在开始，有请来自机械神教的机器修会审判官发言。”
“赞美万机之神让我们远离异端与堕落，根据资料库与我的质控芯片和生物湿件的共同判断，暂时排除了使用撒寇森微波发生器的可能。”
这名机械神教的修士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我们在审判庭内部目击到的恶魔形象，我在此提出几个假设。”
红色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将他携带着的数据资料包传输到了审判庭内的大型广播设备之上。
“各位，我怀疑这是某种具备了永生者特性的人类使用了异型亵渎装置，光环装置导致的。”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不少人听到这个名字无动于衷。
机械贤者无动于衷，机械合成音在审判庭的秘密会议室内回荡着。
“这些邪恶的装置在叛教时期就已经发现，但愚蠢又无知的范迪尔大大拖慢了我们针对真正异型采取措施的速度。”
机械贤者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精致的透明盒子，里面保存着一枚小巧玲珑的黑珍珠耳环。
“这个装置会将佩戴者缓慢的转化为不死者。”
审判庭内顿时悄无声息，每一个审判官都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
“谢里丝·巴内加！为什么要携带如此危险的异形造物来到审判庭！”
机械贤者用合成音冷笑道“如果我不挟带真正的光晕装置来这里，你们应该会和那些无知的人一样质疑这种装置是否真正存在吧？”
机械贤者的肢体上投出一个小型的投影仪，将提坦星的一个村民的证词以高亮的形式打印出来。
“提坦星自古以来就有死者复生的传统，这名自称贝蒂·塞西尔的女性声称塞西尔从棺材里复生，身体却十分干瘪，如同尸体一般。”
“根据资料显示，在被光环装置感染的第二阶段以及真正拥有复活能力的第三阶段之后，就会拥有这些症状。”
机械贤者谢里丝·巴内加继续有条不紊的放出那些经历光环装置侵蚀，彻底沦落为嗜血异型的照片。
甚至还有一段彻底完成转化之后的干瘪人体经历各种测试的视频。
那具躯体被爆弹枪打了个稀碎，又用钷燃料枪灼烧之后还能从人类的血肉中复生。
如此证据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人群中随之爆发出大量争执。
“抗议，你的证言无法确定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帝国调查机构前往提坦星之后还发现最早接触活圣人的是怀言者和那些异端，有理由相信这是来自混沌的阴谋。”
“如果是混沌第一个接触了活圣人，那么就更可疑了不是吗？”
争吵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审判长最终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既然活圣人仍然是纯洁的，那么我们可以邀请他来这里进行一次彻底的审查，也方便澄清一些流言蜚语。”
审判长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文档，各种层出不穷的解释和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提案垒起来都有三吨重了！
不少人听到这个提议都兴奋起来，纷纷商量着如何请君入瓮，如何布置防线。
静滞立场要准备多少个，上次灰骑士如何蒙羞，居然被亚空间恶魔压制了。
颇有一种电子斗蛐蛐的嘴炮感。
只不过这欢欣鼓舞的一幕很快就被一句话打破了。
“额，但是，怎么让那位……前来泰拉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