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强弱 亡灵 先逃跑
来自转轮历的青年知道尼禄未来的成就不在契物术上，他那神秘的天赋才是让他未来大放异彩的原因。
不过这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有了他的出现，历史多半会有所改变。
如果赫克利斯的穿越能力可以一直持续的话，他未来返回太阳历以后或许能够看到被自己魔改后的历史。
现在，作为老师，赫克利斯选择专心教导学生，引导其成长。
“除了无自主意识的契物外，有自主意识的契物能力也各有特点，但普遍都比不上无意识契物。”赫克利斯总结道。
尼禄有些不解：“老师，这是为什么呢？按理来说，我如果能够契约一头山脉巨龙或者比蒙巨兽，那么所获得的能量不应该绝对大于契约一座高能量场土地所获得的能量吗？”
赫克利斯摇头道：“这你就想错了。关于契物术还记得我最初讲的吗？
巫术和契物术的区别，正是在于联结对象是否拥有自主意识，拥有自主意识不仅仅意味着危险，还意味着契物和契物师需要实现两个陌生灵魂的深度同频，同频程度越高，你所能借用到的力量也就越大，反之，就越弱。
而无自主意识的契物就没有这个问题，因为它所新生的灵脱胎于你自身，相当于你的子嗣。
这种比血脉更深刻的灵魂羁绊让你们几乎不分彼此。
打个比方，如果说你现在跟尼尔斯家族墓园缔结成功，你能从那里借来的力量是十，那么我从幽绯这里借用到的力量就只有五。
如果我在墓园跟你发生战斗，除非我用精神力直接碾压你，否则比拼法术的话你完全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有自主意识的契物和无自主意识的契物之间的区别。
前者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磨合，但后者只要缔约成功就立刻两位一体。”
“而契物师，则需要牺牲一部分灵魂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在太阳历他和纳维亚群岛缔约成功后，在岛上能以觉醒巫师位阶单挑天赋巫师，但在伯德历和幽绯缔约成功之后，身为天赋这却只能使用对方的前五个法术，实力反而下降了。
尼禄看向幽绯，目光中满是怀疑。
这可是只差一步就能迈入大领主位阶的亡灵，开玩笑，我能和她打平手？
赫克利斯一手勒缰，一手扶在鞍上，优哉游哉的说：“我的第一件契物叫纳雅，是曼尼斯岛链上的一座小岛，虽然不怎么大，但自我和它缔结契约之后，在岛上能够对抗天赋者，犹记得那时我还刚成为巫师不久。”
“所以说年轻人，别小看契物术。”
尼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整颗鸡蛋，心里满是不信。
但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没必要说谎，那么……
尼禄不由的心潮澎湃起来。
要是我能够跟墓园缔结契约，是不是也能够以学徒之身对抗觉醒者？以觉醒者之身对抗天赋者？
但他却是忘了，这种越阶的实力是有巨大限制的。
土地、古木、奇石，都基本难以移动，因此哪怕这些契物生出了灵智，契物师所能越阶的范围也被牢牢限定在契物所在的地域中，离开契物力量所能影响的地域，契物师又将变回一个普通巫师。
因此为了尽可能减弱限制，契物师在选择契物时，除了第一件会尽可能选择笼罩范围大的灵地或者千年古木以保证顺利过渡到天赋者之外，之后的契物都会选择能够拥有强大实力但灵智微弱并且能够随意移动的存在……
不过这些内容对尼禄而言都还太早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把那块墓园搞定。
师徒俩一路快马加鞭，从黎明跑到正午时分，终于在日头偏斜的时候赶到一条宽阔无边的大河，
河水缓缓东流，水流清澈，鱼虾成群，真是一派好风光。
尼禄指着远处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雪山，说道：“老师，我们到红河边了，顺着河流往西走不远就是红河谷。
由于这里靠近伊拉贡雪山，所以即便这个流域非常适合捕鱼也没有渔民敢过来，生怕触怒了在雪山上隐修的冰霜之牙巫师们。”
越往西走，气温降得越快，等他们走入云雾之中，赫克利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产生寒冷的感觉。
无论是在曼尼斯岛链，还是在埋骨之地，一年四季都是温暖的。
轰隆声很快传来。
赫克利斯停下来说：“幽绯，派你的奴仆隐匿气息去看看里面情况，查清楚这里的领主是什么种族，多少级，有多少奴仆！”
尽管赫克利斯说过两人并非主仆关系，但幽绯还是坚持回答说：“遵命，主人。”
等那两头九级亡灵飘入迷雾，赫克利斯才说：“下马，我们徒步进去……亡灵对生物的灵魂气息非常敏感，所以我们最好用精神之力遮掩盖灵魂波动，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尼禄犹豫之后咬牙点头道：“老师，我可以。”
“那好，走吧。”
两人将马匹拴好，用精神之力覆盖全身，才徒步进入。
边走，赫克利斯边问：“你对亡灵了解多少？”
尼禄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我只碰到过一次亡灵，那次是跟随一位觉醒者大人外出，在村子里留宿的时候碰见的。那是一头三级的人形骷髅刀斧手，被那位觉醒者用沼泽术埋藏了。看起来非常弱。但后来我查阅资料，才知道只是我们碰到的亡灵弱，而不是整个亡灵种族都弱。
传说亡灵种族无穷无尽，是由无穷生命种族死后转生而成。
人类、精灵、矮人、地精、龙族、不死鸟……我所知道的所有超凡种族都能够在亡灵中找到，而且它们的实力和生前相差无几，更是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
根据形体的不同，亡灵大体能够分为三种，分别是骷髅系、尸妖系和幽魂系，其中以骷髅系的下限最低，出现过零级亡灵；尸妖系其次，最低出现过三级亡灵；幽魂系最高，最弱也是五级起步。
而在骷髅系中，又以人形骷髅的实力最弱，领主级以下的骷髅亡灵甚至连漩涡骑士都打不过。”
“其实这些也都还好，以巫师的手段总能应对。但亡灵最恐怖的地方不仅是它们疯狂悍勇不怕死，更在于这些鬼东西仿佛永远杀不完似的。从有记载红月出现以来，大陆上各巫师会剿灭的亡灵几乎是个天文数字，但时至今日它们依然还会源源不绝的出现，没有灭绝的迹象。”
关于尼禄说的这一点，确实是史上最大的谜团，即便在四柱神当道的转轮历，也没有任何一种说法能够盖棺定论的。
一开始还有各种猜测甚嚣尘上，但随着红月的消失，加之教廷开展清算亡灵巫师的“大洪水”行动之后，这个问题也就逐渐淹没在故纸堆里无人问津了。
青年巫师带着弟子和红裙女妖藏在山谷入口处，谷中雾气蒸腾，隐约有白磷鬼火闪现，他坐在草地上幽幽一叹：“光是这些认知还远远不够啊。”
尼禄一怔，他隐约感觉老师意有所指，却听不出里面的含义。
这时又听青年巫师道：“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对付亡灵可没什么帮助。我问的是，你懂的亡灵的战斗方式和战斗思维吗？只有知道敌人能怎么做我们才有办法反制，不是么？”
尼禄稚气仍存的脸庞不由一红，语气弱了几分：“我不知道，老师。”
他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从离开梅耶堡，老师的课程就已经开始了。
缘来老师随时随地都在给自己灌输知识——尼禄在梅耶堡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想清楚这一点的年轻学徒心中涌现无穷感激。
“不知道是正常的，毕竟你都没接触过。”赫克利斯微微一笑，脑海中旋即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内容。
长达数万年的战争实在过于厚重，即便转轮历之后教会极力淡化这段历史，浓墨重彩的宣扬神教，大陆上关于这段峥嵘岁月的文字作品还是数之不清。
在那段岁月里，亡灵攻击手段，灵魂特性和隶属关系都被古代巫师们研究透了，因此即便赫克利斯在太阳历同样没有接触过亡灵，但也不影响他对它们的了解。
“抛开亡灵因为种族和形态带来实力差异不谈，亡灵的行动逻辑跟蝙蝠类似。
蝙蝠通过追踪超声波攻击猎物，亡灵则是通过生物的灵魂气息来锁定目标，一旦发现，不死不休。
摆脱锁定的方法有很多，最常见的有修炼飞行咒或者驯养一头擅长奔跑的魔兽，利用速度优势甩掉对方，不过飞行咒是六级法术，你暂时没能力，驯养魔兽的成本又太贵，同样不适合你；
第二种办法就简单多了，你一旦发现被亡灵锁定，就立刻跑到人堆里去，不需要你跑的多快，只需要不是跑最慢就行；
第三种办法……”
赫克利斯慢条斯理的说着碰上亡灵时逃跑的各种办法，听得尼禄一脸懵逼。
话说，您不是应该教导我怎么对付亡灵才对吗？
怎么一上来就教人逃跑？
而且把亡灵往人堆里引，也太过恶毒了吧！
他却是不知道，在即将爆发的亡灵狂潮面前，别说他一个区区的三等学徒了，就算是赫克利斯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而往往亡灵牵一发而动全身，落单之后碰到亡灵，立刻逃跑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就在他准备继续的时候，两头九级亡灵带着消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