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铁血 残忍
但加西亚带回来的消息证明，那两头亡灵非常棘手。
其中一头是高达十五，迈入大领主门槛的尸妖；另一头，虽然只有十四级巅峰，却是高级种族哀嚎女妖，它们默认要高一级对待。
还没彻底入夜呢，巫师会领地就多出了两头大领主位阶的亡灵。
万一被他们找到村落……
赫伯特不敢想象这两头大领主会惹出多大乱子，对两人说道：“老太婆，我留两个人给你，其他觉醒者我都带走。如果发生意外，你们只要死守梅耶堡就行，另外我把加西亚留在这里，有任何事可以让它联络我。”
诺维雅点头道：“没问题，这里有你布置的魔法阵，如果那边打不过，就赶紧带人退回来。”看了眼赫克利斯，才说，“你们才是巫师会的根基，别逞强。”
赫伯特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会让尼尔斯家族的基业毁于一旦。”
……
赫伯特给觉醒者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准备，然后在城门口集合出发。
由于头顶的红月，他们没办法乘骑马匹外出，只能由一个觉醒者挨个为他们施展的疾跑术，一个个背着小包朝朗德村赶去，看起来就像苦行路上的僧侣。
绯红的月光落到众人身上，光华中蕴含的浓郁死亡能量如同灼热的龙息炙烤着他们。巫师们一个个被烫得龇牙咧嘴，而后快速调动精神之力聚拢亲和元素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罩，将灼热的死亡能量隔绝开来。
普通人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这也是不许他们夜晚出来乱跑的缘故。
“赫伯特，知道出现亡灵缘故了吗？”赫克利斯扭头问道。
老巫师微微摇头：“据学徒说，它们是突然出现在朗德的，像是被从其他地方传送过来的。我本来打算让加西亚四处看看，为了和梅耶堡联络，只能等结束以后再说了。”
“你是说有人祸水东引，以邻为壑？”青年巫师脑中亮起一道闪电，猜测道。
赫伯特若有所思，却道：“或许吧。”
于是他不再发问，转而看向身边的觉醒者，问道：“朗德村在哪儿？”
伊丽莎答道：“您和学徒尼禄最初相遇的时候就是朗德村，那里是王桥领中心地带，道路可以通往领地各处，如果这次没办法把亡灵解决，附近就有难了。”
“难怪赫伯特那么紧张。”青年巫师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女孩的面孔，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脚步加快了一些。
从梅耶堡到朗德村并不远，有疾跑术的加持，一行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村子。
亡灵的气息非常独特，即使相隔很远，也会让生命体感到不舒服。而如果是高阶亡灵，其所在的地区方圆十里更会有一种淡淡的威压，让所有低级亡灵产生一种臣服的信念。而就算不是亡灵，生命体都不由自主的想要远离。
赫克利斯等人一来到朗德村，就发现两股让人极不舒服的气息盘旋在村子东边，那边的蘑菇屋已经成了废墟，废墟里虽然没有惨叫哀嚎，但夜风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说明惨祸已经发生。
“该死，我们来晚了一步。”赫伯特低声咒骂，“这个村子完了。”
赫克利斯见北边的蘑菇屋还算完整，暗暗松了口气，道：“还不算晚。”顿了顿，他才道，“您有什么想法吗？亡灵对巫师灵魂更感兴趣，如果想要拯救这些村民，只需要我们冒头，就能把它们吸引过来。只不过这样一来很容易造成伤亡，毕竟三级以下的法术很难对大领主位阶的亡灵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如果以自身为饵，伊丽莎他们就要承受一定的危险。”
赫伯特听懂了他的话，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管村民们的死活，你有别的办法杀死它们？”
赫克利斯当然有办法，不过这个法子很残忍就是了。
在埋骨之地这一个月，他已经了解到，埋骨之地是和玫瑰密契性质相同的组织，巫师会看似有三个天赋者，但真正的领袖，却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迈巫师。
赫伯特奉行富有人情味的领导信念，把成员看成家人，善待领地子民。
如果单纯从做人来看，他当然是一个相当值得信赖的长辈和朋友。但作为领袖，就有些欠缺了。
大变之世，埋骨之地需要一个铁血领袖才能带领巫师会熬过这段苍白岁月。
也正是赫伯特善良的性格，才让赫克利斯犹豫，因为他不想和成员们有隔阂，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笑面虎。
毕竟他和赫伯特，本质上是两种人。
赫克利斯可以是与人为善的老好人，但也可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血腥刽子手。这一切，都取决于现实需要。
“有什么话就直说，又不是让你做决定。”赫伯特催促道，远处又有一座蘑菇屋倒塌，两头高阶亡灵各占据一个方向，悄然无声的进行屠杀。高阶亡灵的领主威压让凡人们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赫克利斯面无表情，道：“确实有办法。”
“众所周知亡灵是痴迷于强大的灵魂的物种，目前这头尸妖和哀嚎女妖之所以相安无事，是因为这里有足够的灵魂让它们狩猎。如果这里人全部死绝，再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灵魂出现，你说它们会不会打起来？”
什么意思？
去哪儿弄能引起两头高阶亡灵的灵魂？
赫伯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心思灵敏的伊丽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悄悄捂嘴看向赫克利斯，眼中满是惊恐。
“只要杀掉这里的村民，用精神之力强行将他们的灵魂融合在一起，量变产生质变，新魂的强度足够让它们厮杀了。”
赫克利斯淡定说完，所有人心头一颤。
主动杀光这里的村民？
夺取他们的灵魂？
到底它们是魔鬼还是你是魔鬼？
这一刻，所有人都刷新了对赫克利斯的认识。
赫伯特又白又长的眉毛下双眼深沉，看向赫克利斯的目光中也多出一丝忌惮和恐惧：“这就是你的办法？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我是什么人重要吗？立誓之后我就埋骨之地的一份子，只会事事要为巫师会考虑。”赫克利斯怡然不惧，面不改色答道。
“早知道你这么冷血，我当初就不会答应你加入。”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如果我们有实力正面解决它们，也不必出此下策。”
两人争执了几句，最后还是赫克利斯不耐道：“您快做抉择吧，是用巫师们的命去拼还是牺牲村民？再磨蹭一会儿，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伊丽莎等人闻言，尽管觉得赫克利斯非常残忍，但也不想去和比天赋者还要厉害的大领主们厮杀，一个个注视着赫伯特，期待的眼神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