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拼
“诸位卿家有事再议，无事退朝！”
王素咧着嗓子道。
枢密使郭耀郑重道：“陛下，北侧边境传来消息，妖族正在集结军队，似有扣关之意，臣请陛下下旨，加强边防，屯兵北征！”
成景帝微微皱眉，他在位不够数十载，天灾人祸不断，此前逐北王一事本就与妖族有关，如今又出现这种事，他的心情瞬间低落谷底。
前几朝都相安无事，怎么到他这就这般动荡，难道他这皇帝当得天怒人怨？不可能，绝不可能。
宰相殷庆出列，提出自己的看法，“陛下，妖族战败百年来毫无扣关之心，如今此事怕是有些蹊跷，臣听闻每到冬日，妖族都会派兵驻扎边境，加固城池，这几日怕就是此等时机。”
“哦，郭枢密使，可有此事？”成景帝眉头有些舒缓。
郭耀闻言道：“是有此事，每到这个时候，妖族会派兵驻扎边境，为的是震慑他人，但是往年所派兵力尚少，远不如今年这番的多。”
“哼，郭枢密使未免太小看了我大颂，那妖族派兵是为了防谁大家都知道，如今我大颂在陛下的带领下日渐强盛，他妖族增加兵力也是正常。”
“况且，战争一旦打响，劳民伤财，这是对百姓不利啊。”
殷宰相这次没有选择浑水摸鱼，而是提出自己的主张。
“章副宰相，你的想法呢？”成景帝一时觉得无趣，将玉如意扔到一边，整个人横躺在龙椅上。
“臣以为，这事不可小觑，逐北王一事就已经看出妖族又有犯进之意，十年前那场战争，妖族败退，如今卷土重来也是可能的，臣请陛下旨，练兵支援边境。”
章遇春的看法与郭枢密使相同，两人都明白妖族这次是认真的。
“陛下，这仗若是打起来还好，有消耗有补充，可若是打不起来，咱们可就是要白白消耗众多钱粮，咱陛下的宫殿都还没翻修呢！”
户部尚书白止书愤慨道，他狠狠瞪了郭耀一眼，又没好气地瞅了瞅章遇春。
这事办起来很难，成景帝摩挲着头发。
耗钱和被迫反击都是他不想看见的，他成景帝号称文能治国，武能退敌，这在自己当朝时决不能被妖族打乱。
眯起眼睛，看向殷宰相和章副宰相，他想从他们眼里看出些什么，但是很显然，这两个位极人臣巅峰之人，根本不会给他人看穿自己的机会。
“这样吧，妖族一事不可小觑，各地应该动员起来，但是是否要重点应战这个需要再决定。”
“朕想到个法子，你们支持应战的给出一名二十岁以下的炼丹师，不支持应战的也出一名二十岁以下的炼丹师，咱们做个庄，谁边赢了，朕就下哪边的旨。”
成景帝佩服自己这个决策，既能挑起两边对立，又能满足自己想看炼丹比拼的乐趣。
“陛下，军事不可儿戏啊！”章遇春却是不同意，愤慨道。
殷庆最是了解成景帝，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了的，你越反对他越做。
于是他走上前，微微躬身，“老臣复议，此举正好能以此观摩一番我大颂青年之才华，当真是好事！”
“臣附议。”户部尚书白止书道。
“臣也附议。”兵部尚书一并道。
“不可啊，皇上！”枢密使郭耀嗓音沧桑，他完全不敢想这要是输了该如何。
这分明不是探讨军事，而是在拼手腕，是在让两股朝廷势力交锋，哪方胜出都是损失，况且边境生死岂能靠一个比拼就定下。
成景帝就这样坐看群臣内斗，好不自在。
他这一生，从夺得皇位开始，他就专研御臣之道。
眼下便是他的成果。
“安静！”
王素嘶吼着嗓子，制止台下大臣争吵。
“陛下已经做出决策，退朝！”
“恭送陛下！”大臣们叩首，他们想再如何都已经改变不了事实。
出宫路上，殷庆坐着轿子离开，他已年老，皇帝怜他，允许乘轿子上下朝，路过章遇春时，殷庆拉下帘子，露出自己招牌性的笑容，“遇春，你啊，还是太年轻，这为官一道，要多思多想多做。”
章遇春颔首，“遇春只知道，在其位谋其事，我为副宰相，理应以天下百姓安危为己任。”
“呵呵，谁不是呢。”放下帘子，轿子被抬走，里面传来殷庆的笑声。
枢密使跟在章遇春身边，给他讲述边境情况。
章遇春因此也了解到情况，“郭兄，此事事关天下百姓，我等必不可认输，这样，这几日你我两人搜寻些天才娇子，比试必要胜，边境百姓需要我们。”
“宰相放心，郭耀必尽心竭力。”
“莫要称呼我为宰相，叫我遇春便可，你我是同年，理应亲近些。”章遇春开口，很是和气。
“遇春兄，郭某记下了。”
......
章遇春回到自家府院，妻子陈氏吩咐下人准备午饭，亲自帮章遇春换衣。
章遇春如今已是五十有二，陈氏也五十有三，两人是由父母在年幼时订下的婚约，只在成婚前见过一面。
好在一见倾心，从此长相厮守，夫妻感情很好。
章遇春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当官，女儿待字闺中，也快到请媒人的时候。
“多谢夫人。”章遇春看着面前女子，小声道。
陈氏闻言微微一笑，他们夫妻二人成婚数十载，心里都只有对方。
“夫君又遇见烦心事了？看你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陈氏轻轻按压章遇春的额头，想为他排除些压力。
“哎，不说也罢，这边境又要乱了。”
章遇春想起这事就烦。
“夫人常与其余官员妻妾相谈，可知道有哪家未满二十岁的公子擅长炼丹？”
陈氏想了想道：“这臣妾倒是不知，寻常姐妹们谈论的都是些诗词歌赋，家长里短，倒是很少谈及自家孩子炼丹一事。”
其实这也正常，大颂虽鼓励炼丹，但这些孩子都是大臣后代，即使不去修仙，也是要通读经典，考取个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