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相
罗兰的呼唤并未得到回应，眼前奇怪的猎魔人只是默默举着剑，缓缓向他靠近。
“别再靠近了，猎魔人兄弟，我不是来……”
罗兰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怪人的嘴角微微抽搐，随后像水鬼一样嚎叫了一声。
下一秒，迅如闪电的一剑便从左侧朝他砍了过来。
罗兰见状，本能地掐出昆恩法印的手势，给自己套了个盾。
砰……
怪人的剑砍在了昆恩护盾上，被稍稍弹开。
然而，他却顺着反弹的力道，迅速转身，将剑从另一个方向砍了过来。
从那种灵巧的动作和进攻性极强的剑招来看，对方跟罗兰一样，也是个猫学派猎魔人。
或者说，从前是个猫学派猎魔人。
“不好，他果然疯了！”
看见眼前怪人不由分说地朝罗兰发起攻击，船长普朗克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他反应也很快，一个箭步绕到了怪人的背后，想跟罗兰来一个前后夹击。
然而，怪人的挥剑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看得普朗克眼花缭乱。
每当他尝试向前，刚刚还在攻击罗兰的怪人就会灵活转身，向后挥出一剑，普朗克只能向后闪身躲避。
而罗兰这边，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很快将昆恩护盾击碎。
由于事发突然，罗兰没来得及喝下黄褐色猫头鹰，精神力没那么快恢复过来，只好用剑抵挡怪人的攻击。
然而，怪人的剑术水平似乎在罗兰之上。
随着他身体的旋转摆动，他的剑越来越快。
再到后来，怪人整个变成了疯狂旋转的陀螺，他手中的长剑也一刻不停地做出回旋斩击。
这便是猎魔人的招牌剑术动作剑舞，而猫学派的灵巧与敏捷，刚好能够将剑舞的攻击速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那样的迅猛攻势之下，罗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击之力。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断响起，船长普朗克看着罗兰疲于格挡逐渐陷入劣势，越看越着急。
但他也不能拿着砍刀莽上去，那样做无疑是送人头，还完全帮不上罗兰。
情急之下，他看见一个大木柜靠在了山洞的墙壁旁边，木柜上摆满了一大堆瓶瓶罐罐，似乎是巫师的实验器材。
普朗克赶紧跑了过去，抓起一个个铁罐或是玻璃瓶，朝着怪人扔了过去。
你别说，扔得还挺准。
怪人不得不分神躲闪，亦或是用回旋斩砍碎飞来的投掷物。
罗兰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攻击间隙，迅速向后一个翻滚。
怪人赶紧闪身向前，继续追击。
然而，罗兰用手指光速结出一个亚克席法印，打算将怪人控制住。
一般的猎魔人内战，能率先释放出亚克席法印的那一方，将会取得巨大优势。
强大的精神力能够帮助猎魔人尽早的解除亚克席的控制，只不过精神力再强大，也要被白白砍个一两刀。
所以在猎魔人内战中，打断亚克席的施法动作是相当关键的一环。
近了可以用剑砍对方的手臂，远了就用释放更加方便迅速的阿尔德法印或是直接射出弩箭打断。
然而，眼前的怪人虽然保留了猎魔人挥剑的肌肉记忆，却似乎不能灵活应对不断变化的交战形势。
他让罗兰很顺利的放出了亚克席法印。
片刻后，怪人前进的脚步忽然停滞，紧握着剑的手也缓缓松开。
咣当……
剑摔在了地上。
怪人则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等罗兰开口，普朗克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火刀瞬间从怪人的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但普朗克还不放心，又将火刀抽出，猛地一刀，砍下了怪人的头颅。
普朗克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滚落在地面的怪人头颅，以及他轰然倒地的水鬼身躯。
“就……就这么简单？”
“都跟你说了，智力跟水鬼一个水平，剑舞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罗兰轻笑了一声，随后蹲下，检查起了怪人的尸体。
看见怪人缓缓流出的黑色浓稠血液，普朗克感到一阵恶心反胃。
他顿时没了庆祝胜利的心情，也不再跳他的招牌胜利结算舞蹈。
“看来不只是血液，这怪人身上的器官也在渐渐变成水鬼的形状，真是神奇……
这种变化好像是从心脏开始，然后蔓延到肺部，随后是肾脏，还有……”
“停停停，我不想听那个。”
普朗克越听越恶心，赶紧打断了罗兰的话。
“我只想知道，进行实验巫师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他搞出这么个怪物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满足科学探索的好奇心？”
“噢，快来看，我们谈论的这位巫师大人好像已经被好奇心害死了。”
罗兰闻言，起身离开了怪人的尸体，走到了普朗克旁边。
在那摆满各式炼金仪器的长桌下方，躺着一具骸骨。
他身上的华丽服饰已被撕得粉碎，骨骼上也有怪物牙齿的咬痕。
“似乎是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怪物给生吃了，报应来得还挺快。”
言毕，罗兰被一旁的大木柜上的一个精美小箱子吸引。
他有种感觉，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放在里面。
小箱子没上锁，罗兰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果然是几张盔甲的设计图纸。
罗兰不由心下大喜，将小箱子合上，收进了腰间的布袋中。
“我去，这也太抽象了。”
巫师的炼金台旁边，普朗克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翻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和书页，不时发出惊讶的叫声。
“原来这猎魔人患上了绝症白血病，他的巫师父亲为了给他治病，想出了一个昏招，向猎魔人的身体里注入水鬼血液。”
“猎魔人怎么是巫师的儿子，巫师不是不能生育吗？”
闻言，罗兰先是一愣，随后疑惑道。
“可能是养子，可能是重组家庭……总之，巫师与猎魔人在书信中以父子相称。
巫师为了救自己儿子的命，建造了这个实验室。
他养了一池子水鬼以供抽取血液，再注入猎魔人的体内。
在注入血液的过程当中，猎魔人表现出了失去理智的倾向。
不过爱子心切让巫师没有停下。
而是通过法阵稳定住猎魔人的心神，持续向猎魔人的体内灌注水鬼血液。
最终猎魔人的白血病的确是治好了，但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个怪物。”
听普朗克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罗兰也是吃了一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巫师的尸骸。
“看起来，巫师的法阵最后没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