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敌人的敌人
“罗兰哥，你终于来了。”
辛吉德站在柜台后，看向罗兰的眼神难掩喜悦。
燕子药水到货，意味着又可以好好赚上一笔了。
罗兰微微点了点头，将装满燕子药水的布包递了过去。
“生意还好吧？”
“大体上是更好了，有人想来这闹事，不过还好有巴特在。”
“那就好。”
“但我还是怕，罗兰哥，你说布彻那帮人会不会再找人来报复我们。”
“你在民兵队上班的好邻居哈勃有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目前还没有，但是……”
“没有就行。”
辛吉德还所犹豫，不过却被罗兰打断了。
“安心卖你的药就行，人要活在当下懂不懂。
敌人什么时候再来，我们什么时候再干他们一次就完了。”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对了，我最近想坐船去一趟诺维格瑞。
码头的事情你比较熟，跟我说说哪个船长的船比较稳当。”
听到“船长”二字，辛吉德似乎想起了什么。
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开口。
“我想起来了，闹出乱子的第二天，有个叫普朗克的船长专门来找过你。”
“这个船长，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船长当然是……不对，我最近刚听人说，普朗克他们想造反，想自己建立一个什么协会来取代布彻一伙。
没错了，他们来找你，估计是想让你这个猎魔人加入他们，壮大势力。”
“一个船长想建立帮派？有意思。”
听完辛吉德的话，罗兰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还真想去见一见这个特别的船长，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等等，罗兰哥，你不会真想加入他们吧？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看着罗兰就要离开，辛吉德赶紧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拉住了罗兰的胳膊。
“这牛堡的黑帮，水深得很，咱们真不能碰。”
“什么叫不能碰，我们不是已经碰了，还发现他们一碰就碎。”罗兰不解道。
“那不一样，他们要砸咱们的商店，咱们自我防卫是一回事。
但要彻底摧毁码头黑帮，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罗兰油盐不进的样子，辛吉德很是焦急。
“你听我说，牛堡必须要有黑帮，当官的需要他们。”
闻言，罗兰不由眼神一凝。
起初，他只知道牛堡黑帮与城市卫队的一些官员狼狈为奸。
当官的需要黑帮这样的说法，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辛吉德把罗兰拉到后院，向他细细讲述牛堡黑帮背后的真实。
什么有组织犯罪取代无组织犯罪，利用黑帮降低犯罪率，保护牛堡大学生，把罗兰说得一愣一愣的。
“我去，原来他们说的维护城市治安，原来不全是假的，我还以为只是收保护费的由头。”
听完辛吉德的话，罗兰惊了。
“那这么一看，布彻这伙人背后的靠山是真有点大了，确实动不得。”
“哎……你明白就好，我们牛堡是这样的。”
辛吉德无奈苦笑了一声。
“等等，你还要去？”
“我只是去找艘船去诺维格瑞，你别急。”
罗兰这么说，辛吉德这才放心，松开了紧握住罗兰的手。
“噢，别去找那个普朗克就行，就他的船不稳当。”
……
罗兰来到了牛堡码头，一艘艘商船的卸货工作刚好接近尾声。
一个个木箱木桶里，装满了五花八门的货物。
有来自柯维尔的皮毛，也有来自史凯利杰群岛的新鲜海产，还有来自尼弗迦德的奇怪水果。
不过最多最主要的货物，还是从诺维格瑞运来的粮食和酒。
牛堡大学里面住了快两三千的学生以及教职工，使得牛堡的粮食缺口比大部分北方城市都要大。
罗兰从络绎不绝的马车和搬运工中间穿行，终于走到码头的木桥上，随后上了一艘货船。
“变种怪胎，你来这干嘛?
哦，你是那个闹事的猎魔人，赶紧从我船上滚下去，我不想惹麻烦。”
“啊……这。”
罗兰试了一圈，这些商船的船长有礼貌的，也有粗鲁的，就是没有一艘愿意载罗兰一程。
不是直接让他滚下船，就是说什么坐船需要事先预约，又或是说货船满载了。
没满载又不用预约的，就说是家里人生病了要回去照顾，没法出海。
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借口都有，总之就是不让罗兰坐船。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大明星罗兰似乎并不太受这些生意人的欢迎。
做生意主要还是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跟码头黑帮之间关系闹僵了，对于他们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罗兰颇为无奈，只能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上了最后一艘船。
“猎魔人大师，终于等到您。”
罗兰前脚刚踏上船，一个头戴双角帽，腰挎弯刀的大胡子男人就迎了上来。
细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发现完全没有印象。
而对方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让罗兰相当疑惑。
“这位船长，敢问您贵姓？”
罗兰迟疑道。
“我姓普，名朗克，您叫我普朗克就行了。”
“噢，原来是普朗克先生，您别误会，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一艘能载我去诺维格瑞的货船。”
听闻对方姓名，罗兰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慌忙解释道。
罗兰虽然不知道普朗克究竟有什么样的计划，不过本能还是告诉他最好别瞎掺和。
他来牛堡，不过是想在这里做做生意，如果实在不受欢迎，逃去其他城市也未尝不可。
但要是跟瑞达尼亚的领主或者贵族杠上，以后每一个瑞达尼亚的城市都不会欢迎他，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好说，好说，我们的鹦鹉螺号明天就出海，航程里面途径诺维格瑞，猎魔人大师不嫌弃，完全可以坐我的船过去。”
对方如此客气，搞得罗兰一下心慌了。
“我先说好啊，普朗克先生，我只是来坐船的，并不想参与你们建立什么协会的计划。”
“好的，猎魔人大师，我也只是来为您开船的，顶多再与您交个朋友，并不是别有所图。”
看普朗克答应得如此爽快，罗兰一脸狐疑。
不过他真想快点去诺维格瑞，眼下也只有只有这一艘船能坐，罗兰也不好拒绝。
翌日清晨，他还是决定上了普朗克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