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偷袭
布克优哉游哉下了楼，来到街道上。
只见他缓缓蹲下，戏谑地看着地上动弹不得，哀嚎不断的矮人，表情逐渐变态。
“嘻嘻……哈哈……喜欢偷袭，喜欢耍阴招是不是？”
说着，布克取出了绑在腿上的猎刀，用那光洁如镜的表面反射天上月光，不断地晃着辛吉德的眼睛。
“跟我说说看，你最喜欢自己身上的哪个部位？”
冰凉刺骨的刀尖在矮人的身体上游移。
“是这双智慧的大眼睛……还是下面的小老二？”
辛吉德寒毛直竖，完全不敢动。
甚至连呼吸都停下了来，生怕胸腔扩张产生的抖动会让刀尖刺入他的血肉。
危急关头，一个黑影从房檐上窜了下来。
下一秒，蹲在地上的布克就被一记飞踢踹翻。
几乎所有喽啰都被墙角处的巴特吸引，打手布克此时正孤立无援，埋伏于房顶上的罗兰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机会。
这飞踢的力道和速度，恰如刚刚他踹飞矮人的那一脚。
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又是一个黑脚袭来，这一脚直击他下盘。
电光之间，黑帮头号打手布克已是跟腱断裂，赛季报销。
那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了牛堡的夜空。
面对如此不讲武德的偷袭，布克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
“喜欢偷袭是对的。”
罗兰看向还在痛苦哀嚎的布克，顿了顿，终究是没下死手。
他可以杀了布克，甚至可以连夜将屠夫也给杀了，都给扔进庞塔尔河里，还不会留下一丁点证据。
不过那样不过是逞一时之快。
不留下证据的确可以让自己免于律法的审判，但这事情是谁干的，上面的人心知肚明。
考虑到屠夫跟城市卫队之间的关系，罗兰肯定会被拉进黑名单。
除非亮出领国贵族的身份，否则以后连牛堡城门都不让进了。
但那样一来就有些本末倒置了，罗兰来瑞达尼亚这边，本就是为了安全地经营魔药生意，不想多生事端。
生意才好不容易做起来，这时候自断财路不太理智，对付这些黑帮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他没再管布克，而是提溜起了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辛吉德，把他扔进了炼金店里。
另一边，还在跟巴特打得有来有回的喽啰们听见了布克的哀嚎声，顿觉不妙。
刚一回头，只见一个精壮的身影正迈着自信的步伐，缓缓朝他们了走了过来。
精壮男在前，两米巨汉在后，呈两面包夹芝士。
三十多个喽啰们反而被两个人围了起来。
擒贼擒王，看见最能打的布克倒下了，一众小喽啰瞬间慌了神。
还好某个下级头目吼了一嗓子。
“怕什么？给我冲！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三十个。”
闻言，喽啰们这才鼓起勇气，朝着罗兰这边突围。
咕咚……
罗兰拔出玻璃瓶塞，将一整瓶黄褐色猫头鹰倒入喉中，顿时一股暖流通过血管流向周身。
不由分说，用手指掐出一个阿尔德法印，将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喽啰震开。
砰……砰……砰……
罗兰连着放了三个阿尔德法印，很快将半数喽啰击倒在地。
被冲击波弹出几米远的还算运气好，趁着罗兰还没走过来，还能从地上爬起来逃跑。
而刚好躺倒在罗兰脚边的就难受了。
几个黑脚下去，喽啰们不是大腿骨折，就是跟腱断裂，一个个叫苦不迭。
还没来得及冲锋的喽啰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个月就100克朗的工资，玩什么命啊。
对“屠夫”比较忠心耿耿的喽啰还寻思着救一救布克，掩护他撤退。
其他的则是作鸟兽散，一溜烟消失在了码头区七拐八弯的街头巷口。
骚乱很快结束，牛堡的黑夜归于寂静。
只有辛吉德倚在阁楼的窗边，发出了几声不和谐的呐喊。
“猎魔人万岁！猎魔人牛逼！”
罗兰嘴角不由微微一抽，朝楼上瞪了一眼。
他没理会炼金术士，而是径直来到两米巨汉的身前，检查起他的伤势。
可能是因为巨汉的攻击距离比较远，喽啰们不敢近身。
罗兰发现巴特身上主要都是些被铁棒打出来的淤伤，基本上没有刀伤，也没有流血的伤口，罗兰这才安心。
毕竟是管家阿福的侄子，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
两人这才回了炼金术士的家，收拾整备。
辛吉德也没什么大碍，战斗胜利的他相当兴奋，活蹦乱跳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罗兰赶紧严肃批评了他在这场战斗中的糟糕表现。
“你搞这么多瓶瓶罐罐，怎么一个喽啰都没解决掉？”
“额……解决了一个。”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巴特能打，今天这一战还真不好说。”
辛吉德老脸一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过片刻后，他又说自己在楼上勾引打手布克，以身入局，为罗兰的偷袭创造了绝佳机会，疯狂邀功。
罗兰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软弱、卖队友的行为说得如此堂皇冠冕。
……
“布克，我亲爱的弟弟，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飞鱼酒馆，“屠夫”布彻正跪在弟弟身旁，泪如雨下。
“一定……为我……报仇！”
布克费力嘟囔一声，随后昏死了过去。
见状，布彻哭嚎声更甚，整个把头埋到了弟弟的胸口上。
这一下子，把一旁的老医师吓了一跳，赶紧把他往上提了提。
“老大，您悠着点，别压着他的胸口，人家还没死呢。”
“呜呜呜……男人的命根子都没了，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短暂的悲伤宣泄过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屠夫”赶紧吸了口最纯的麻药粉，借着药效勉强管理好情绪。
“弟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布彻艰难的将悲愤化为了力量。
回到二楼大厅，一脸愁容的“博士”赶紧过来汇报战果。
“报告老大，今晚的行动，我们有半数以上的帮众……”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
不用知道具体细节，布彻也知道今晚的行动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还处于悲痛之中的他，不需要更多的负面情绪。
他需要的是积极而正向的思考，这是布彻度过逆境的一贯方式。
不要去想发生了什么，而是要想现在的他还能做些什么，逆转败局。
他没敢直视“博士”的双眼，他知道那眼神之中表达的含义，肯定是“我早就跟你说了。”
“博士”默不作声，而是静静地等着，他也不想去触碰老大的霉头。
布彻坐回到他的宝座上，点燃雪茄，重重地吸了一口。
沉吟片刻，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你之前说过，对付猎魔人，需要一个专业人士，那会是谁？”
“另一个猎魔人。”
白皙少年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复仇的渴望。
“一个猫学派的猎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