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资金短缺

为了振奋民心，维斯帕给这场凯旋式定下的基调就是“大操大办”，各种该有的活动一个都没少。

戏剧表演、模拟海战演出、角斗士竞技、公共宴会...大量的公共预算被投入其中，让当地民众得到极大的满足，所谓的面包和马戏就是这样。

象征性地在场上晃悠几圈，简单吃过饭之后，奥维尔和蒂雅就被叫到了维斯帕在罗马的居所。

罗马这时候才刚刚进入帝国时代不久，之前那几位皇帝大体上都是走偏向“亲民”路线的，他们在身为富人区的帕拉丁山上拥有自己的体面居所，但其它很多勋贵也在山上有自己的房屋。两者之间或许在规格上有所差别，但没有本质性差别。

直到去年挂掉的尼禄那时候开始，皇帝才有自己的气派皇宫，尼禄在帕拉丁山上划了一大片地方给自己当做皇宫。

维斯帕肯定不希望自己被人联想到尼禄或者别的什么荒唐皇帝，所以没有住进尼禄的皇宫，而是在富人区帕拉丁山上买了一处不算特别奢华的宅邸，作为自己在罗马的新居所。

他的出身并不高，原本的居所虽说是独栋住宅，但是却位于平民区之中，虽说元老们不希望看到皇帝有太多的特权，但“君主”住在这种地方，显然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在家奴的引领下，蒂雅和奥维尔穿过陌生的庭院，来到会客室之中。

维斯帕坐在会客室的主座，而蒂雅和奥维尔则坐在左右两侧。

自家人之间也不用讲太多客套话，维斯帕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我很高兴你们能在战争过后带着荣誉平安归来，但说实话，现在城内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蒂雅紧张起来：“又有人反叛了吗？！”

维斯帕笑着摇头：“如果真是那样反而简单了，我们现在有个更大的问题，财政收入不足，现在的国库已经见底了。我们需要想想办法，获得更多的金钱。”

尼禄统治时期国库的花费就很大，但还勉强能够维持。后来罗马城有过一次大火，尼禄没有做出有效的重建措施。

再后来走马灯似的不停变换皇帝，每位皇帝一上台，肯定都是大撒币稳定民心，收买军队。这些人要么是还没来得及搞钱就被推翻了，要么是根本没想过国库资金花光之后怎么办。

加上日耳曼军团的残军和两大军团又在罗马城打了一场，城市再次遭到损坏，维斯帕上台之后为了稳定民心肯定要优先重建城市的，这种天文数字一般的花销以他的财力肯定是力有不逮，所以就只能挪用大量国库经费。

加上这次盛大的凯旋式和各种赏赐活动，国库的经费实际上已经是见底了。

他把两人叫过来，实际上也是想听听两人的意见。他虽说算不上乾纲独断，但元老院还是给了皇帝不小的自主权，能做很多决定，比如说具体怎么增加政府收入。

蒂雅认真的思考了有一会儿，方才斟酌着回答道：“首先我认为可以给一些有余力的省份酌情增税，然后用征收来的钱进行人口普查，上次人口普查已经是26年前的事情了，我想帝国的人口会有进一步的提升，通过征收这些人口的各种常规税款，我们应该能缓解财政困难的状况。

除此之外自凯撒时期开始就有很多零散土地没有纳入征税范围之内，我们可以丈量这些土地，对这些土地进行征税，应该也算是一笔收入了。

然后有些元老明显是足够富裕，可以为国家提供一些资金的，我们可以要求元老院和新贵们为了国家进行捐款。同时我认为也要限制他们的花费，不能让他们过度的奢侈浪费，可以对东方贸易收取更高的关税，还能同时满足国家财政需要。”

国家财政收入增加无非就是开源和节流这两种方法，蒂雅提的都是比较现实的，没有什么阻力，属于那种万金油的办法。

维斯帕听得微微点头，在历史上他确实就用了差不多的方法。

但是恐怕这种常规操作还不够用，国库现在需要立马就有钱进账，蒂雅的法子一套循环下来三四年就过去了，时间太慢，等不起，至少得用点别的方法先把这段最困难的时间应付过去再说。

蒂雅的办法都太光明正大了，但在非常时期也应该有点非常手段。

所以奥维尔适时建议说：“我认为可以适当增加税收的种类，或者不止局限于税收。像小神殿的祭司、和平行省的中下级军官，乃至罗马城内的一些次要官职，我们都可以卖出一点，换取财政收入。”

蒂雅直接打断奥维尔：“这不是相当于卖官鬻爵吗？”

奥维尔并不避讳：“是这样没错，所以一切都要在合理范围内。我们现在缺乏金钱，国家的运转就需要金钱作为血液的，不这么干军费、公共事业费、公职人员薪水、社会福利费和国家重建的钱从哪里来？”

维斯帕对这个提议也是有点兴趣，他远远比蒂雅要更加务实：“然后呢？还有什么想法么？”

比起古代人来说，奥维尔其实觉得自己在智商、体力、情商或者别的什么方面都不占优势，但唯独有一件事情他绝对占据压倒性优势——点子够多，别管可不可行，现代人的想象力和生活与古代人截然不同。

“还有很多，比如说对一些囚犯，只要有够格的人肯为他们担保，并且能拿得出来一笔钱，我们就有理由在审判之前不把他们看押起来，而是给他们一定程度上的自由，让他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我称呼这种做法为‘保释’，为了自由多花一点钱，对于望族来说并不难。

除此之外，还可以刻意地提拔一些贪污腐败的官员，等他们贪污够了钱就把他们人赃并获。这样您既收获了严格执法的名声又收获了腐败者的金钱。

还有，尼禄皇帝贬值了货币，降低了银币的含银量，这是极其危险的举措，这会降低货币的信用，我们应该重视这一点，千万不能在这方面做文章。但是我们也可以从金融行为中获取利益，或许从亚历山大的继承者之中汲取灵感会比较好，罗马人确实吸收了希腊人的金融手段，但或许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