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脚眼里的小脚女人

“你要想娶媳妇儿啊，小市可以多去，哎，才跟你说过江不安全，没事，你水性好！”

“那边本地人多，有钱人家、乡绅很多在那边购置了房子，比这边静一些，也有好多窖口。”

“舞龙舞狮通常是富豪乡绅们办喜事，也有赶集时乡绅请来助兴，图个热闹的。”

“那边地大，不像我们这边尽是码头，土地多啊，地主可是爱英雄，凭你的功夫找个乡绅、地主的大家闺秀不成问题。”

“我们这里地主可不都是坏人啊，有刘大财人带头，地主多喜好施乐善，该收的收，该做善事请舞龙舞狮、放粥啥的，一样都不会少！”

“赶集的时候你去看看，屋里走出来的可都是小脚啊！”

“清云兄，你也跑江湖的，怎么还迷恋小脚！”

“那可不，虽然我娶的婆姨一天脚都没有裹过。我们北方迁过来的，又是跟着大户人家亲戚过来，自己没本钱，没本事，本地乡绅瞧不上我，能娶个贫苦人家大脚就不错了。”

“说好了，我就要去娶个地主的女儿，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裹脚布给拆了！还得这几条老街敲锣打鼓宣扬出去，什么年代了，还有这封建思想！”

“那你可得往小的找，死了男人的寡妇裹脚布早拆了！”

“你意思是我这年纪还只能找个死了男人的寡妇？！”

“我还告诉你，我就找个跟你媳妇儿一样年纪的小脚，生娃我还得跟你打亲家！”

“嫂子，为了这娃娃亲，帮忙去隔壁酒窖打十斤酒，我请！把跟船回来的弟兄们都叫过来喝酒，你这男人嫌我老，我们看看今晚谁被喝倒。”黎兴发想到娃娃亲，哈哈大笑。

“你，去隔壁端一锅豆花，一锅红汤羊肉，二弟，叫你婆姨一起去端，把全院的爷们都给我叫出来吃酒！我请！”清云也来了劲。

“还有啊，刘二，把船上平时用的炭火拿回来整两个炉子，架在天井里，各家各户今晚没上锅的，生的，啥的都给我拿出来，往那红汤羊肉里一扔，奶娃娃们都去睡了吧，女人们都出来，旁边开桌一起吃！”

“大嫂，我们穷人家的，没裹脚，给人看不起吧，你男人和我男人，什么时候靠岸回来跟我们说过话啊，这不说到女人们裹脚，就高兴成这样。”

“上次你男人回来，还只就给你买了吃不完的面条，也没个荤腥的！”

“有的吃就可以了，我们俩去码头挑煤炭没大脚怎么行，江阳的女人，不都可以跟男人一样使唤么！”

“是啊，隔壁院里也有小脚，也没有见男人多疼她，还不是晾在那里，我们不算命苦，大脚不禁足，多自由！”清云二弟媳妇诉苦。

“那小脚女人也不能像我们大营路这边的大脚女人一样，可以上大桌吧，吃酒更不用想，街坊窖口出酒也不敢去吃席吧！”清云媳妇很想得通，家里穷，能被媒婆看中嫁到城里来，能吃饱饭就行。

父母早走，乡下的几个弟弟都吃不饱饭，自己嫁出来城里，清云讲义气，还是会关照自己的几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