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中一剑破天地
位于人间东部的十二小洲之一的红叶洲，这里是人间正东方最远处。
某座小城内，一相貌绝美的妇人终于辛苦诞下一子。没人知道的是，这个孩子的降生，东海极远处的海灾之地竟有瞬息的平静，东海之下，隐约有龙鸣祝贺。
三年过后，那相貌绝美的妇人在城中开了个酒楼，生意红火。妇人的孩子也平安长大，皮肤细嫩，容貌随母，都说他长大一定是个俊公子。
一日，小家伙在家中院内玩耍。一个六七岁的男童突然出现。
小家伙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自己家门的。但这个小哥哥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这个小哥哥长的也是……很像他。
小家伙怯生生的问：“你是谁，你是怎么进的我家。”
六七岁的男童回道：“我叫姜九，无意间闯进你家的，不过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家伙似乎是对姜晟的话深信不疑，小家伙扬起灿烂的笑容，童真而又澄澈，宛如这个世间最真挚之物。
“小哥哥你也姓姜，巧了，我也姓姜，我叫姜晟。”
姜晟只觉心中一颤。
年幼之时盼望长大，可到长大之时，才觉得儿时才是真的好。
时间会改变许多东西。或许只有未来的自己见到过去的自己，方知我非我，我与我周旋，最后可是我与我?
小姜晟上前拉住姜晟的衣袖，抬起头，用那双清澈见底毫无瑕疵的眼睛望着姜晟。说道：“小哥哥，你和我长的好像啊！你说，我长大后会不会和你更像?”
姜晟抚摸小姜晟的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他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姜晟，别成为我。”
小姜晟追问道：“为什么？长大难道不好吗？”
姜晟抬头望天，不让小姜晟看到他眼角的晶莹。
姜晟想说什么却还是咽进了肚子里，埋藏内心深处。
姜晟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小姜晟你还小，拥有无限的可能，但愿你不会成为我。”
长大的条件和严苛，很痛苦，很折磨，你会遇到很多事，分离重逢再分离再重逢，直到再也没有，化为虚无。
小姜晟看着“姜九”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一片悲伤。“姜九”的背影，很是落寞孤寂，就像黑夜中的一支细微烛火，不知何时就会被风吹灭，身处黑暗，不知未来何去何从。
姜晟一步踏出时，光阴流转，日月挪移，万古的历史长河中时间之水缓缓流淌而过。记忆如风般席卷周围，世间仿佛停滞不前，可是一瞬间，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姜晟再次看到之景是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婴儿，身旁跟着一个四岁男童。
这一年，姜母捡到了一个小婴儿，对了一个儿子，姜晟多了一个弟弟，姓姜取名枫岁，寓意鸿运岁岁，岁岁平安。
姜晟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这一幕是多少年的日思夜想，是多少年的魂牵梦绕。他猛然冲上前去，想要握住失去多年的珍宝，可即将触碰到之时，这一捧时间之水又重回万古历史长河中。
乾坤挪移，改天换地。
此处天地变换，是一处陌生的小天地。除了姜晟，此处还有十位身着黑袍看不清身躯和面容，也分不清男女的神秘人。
姜晟跪倒在地，他的身体涌现出翠绿充满生机的绿光。那绿光生气勃勃，宛如一潭生命力浓郁的湖水，姜晟身处“湖”中，身体竟然慢慢长大，直至原来的大小。
“够了。”
一道宛如修罗般的声音响起。
绿光渐渐散去，一袭白衣的姜晟杀气弥漫，那原本雪白的仙家法袍竟然被杀气染成了血红色。此时的姜晟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样，脚踏阎罗，手拘地狱，杀气升腾。
“混沌紫金葫。”
紫金色的太古神光出现姜晟手中，周身空间为之碎裂，就连万古历史长河的时间之水都激荡不稳。
在那浓厚的杀气迷雾里，只见一道人影站立，还有那双不敢与之对视的异瞳。一金一红，就像是一双来自天的眼睛，俯视天下生灵，似是在看玩物又像是在看……蝼蚁！
“云袖。”
混沌紫金葫中飞出一道白如云朵的剑光，剑气如天上白云般铺天盖地，漫天剑云中似是有一道衣袖，将漫天剑气拘压其中。
“藏烟。”
混沌紫金葫中又飞出一道青色如烟的剑光，青烟弥漫，如身处雾中不知其处，唯有青色剑光不断闪烁。
“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们。”
姜晟说完，抬起手坐了一个弹指动作。一瞬间，剑云之中剑光如雷电般，剑鸣如雷，剑光如电。青烟之中，那道身影之前凝聚一颗如萤火般的青白剑丸，其中剑意犹如那天上的星辰般巨大而又凝实。
“云烟剑丸。”
伴随一道剑鸣声，青白剑气如脱缰野马洪水猛兽般划过，遮天蔽日，天地间出现一条璀璨的青白剑光分割线，就像是把天地重新分割一般。
其中一位黑袍神秘人挥了挥衣袖，隐去身形，其余九位亦是如此。
“后会有期，姜晟小友。”
姜晟如坠海中，身处漩涡，不断下沉。
在姜晟眼中，这个小天地已然失去了色彩，只有黑白两色，他身处如同墨水的海中漩涡，他自己是漩涡中一点雪白不断被吞噬。
姜晟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日巳时，他得身体已经复原。
昨夜，姜晟醉酒练完拳后就在一颗很大的樱花树上昏睡过去了。
这是守了一夜的温玖的回答。
梦非梦，实非实，只记一剑破天地。
不知为何，姜晟只觉心情大好。仿佛是把一切怨气都融入了那一剑之中。
黑袍老者与年轻道士的那处世间之外，多了一位黑袍神秘人。
老者啧啧称奇道：“你们还真敢啊，就不怕真的一剑砍在你们身上。”
黑袍神秘人没回答。
年轻道士说道：“好道法。”
黑袍神秘人开口说道：“不是我们的手段。”
老者不知从何处拿来的酒葫芦，轻饮一口随后说道：“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三番两次的去招惹这位身怀神力的姜晟的。你也说了，刚才的一梦道法可不是你们源初殿的手段。那到底是谁呢？”
黑袍神秘人说道：“这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他是你的弟子了。老家伙你也别得了便宜卖乖。”
老者这次大饮一口酒说道：“如此对付一个孩子，还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你也说了，他是我的弟子了。老东西，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最护短了。要是有人以后再对那孩子出手，就别怪老夫子我不讲道理了。”
剑拔弩张之时，年轻道士发话了：“两位还是压压火气的好。”
老夫子与神秘人双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