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懂不懂优等考核证明的含金量啊？
睡意朦胧间，牧师感到身上一阵发冷。
摸了摸肩膀，原来是衣服破了个洞。
下意识去拿腰间的酒壶，但轻飘飘的手感却让他感到失望。
“哎……这穷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扶着床板坐起来，牧师将许久没打理的头发束在身后用绳子绑好。
望了眼窗外，看着雾蒙蒙的天色，牧师又垂头叹了口气。
捋捋袖子，盯着上面的脏渍看了好一阵，撇过头把袖子挽了上去。
“我都老老实实的睡完一觉了，怎么他还没用完教堂啊。”
虽然不想打扰那个光头，但他现在确实需要出门一趟。
去镇上蹭那份每日特供的酒馆里口感和味道都是最差的烈酒。
平日的生活可就这么一个盼头了，谁都不能让他在这件事上面退避三分，
除非送他一壶好酒。
圣历1518年，圣都显赫一时的天才牧师费勒斯，因在酒会上侮辱候选圣女，被驱逐至青木镇。
这已经是他的恩师好友们尽力挽救的最好下场了。
若非费勒斯得到过优秀考核证明，等待他的只会是剥夺一切，驱逐出境。
而那位候选圣女也因此彻底失去了成为圣女的资格。
如此十年过来，曾经的记忆已经变成一滩泥坑中的水，浑浊不堪。
甚至那位候选圣女最后向他露出来的歉意面容都已经变得一片模糊。
当年的至交好友如今也再无联系。
生活如此枯燥无趣，人生竟然一眼便望得到尽头。
只留下醉酒的麻木能让他的思绪稍作停顿，跳过些许狼狈不堪的岁月，想想那些依旧存于心底的圣言，得到些许宽慰。
如此这般，他对于神术的理解竟日渐增长。
具体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费勒斯思绪就此打住，摇头笑了笑。
力量并无挥使之处。
留着思考的精力，还不如去镇上帮忙做些农活，换几张饼子。
起身开门。
看了眼周围的布设，费勒斯点点头。
确实是加冕仪式需要的要素，那光头还真是没骗他。
只是这些欺诈与引诱扮演的要素……
等会收拾起来倒是有些麻烦。
‘多收点钱吧。’费勒斯心想。
走到门口，就看到光头正在维持着仪式场，而外面……
‘诶？是那个圣骑士小孩。’
费勒斯眉毛上挑，侧过头，就看到了旁边还躲着一只眉清目秀的小村姑。
眉头皱起来了。
‘不是，好歹是光明教会的圣骑士，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别人教派的圣女勾搭在一起，不好吧？’
‘还是年轻啊，他就该加大力度，直接把人抱走多省事，怎么还在这里僵持起来了？’
原地思索了一阵。
按照他的判断，这个圣骑士小孩多半也是从圣都那边被贬到乡下这边的。
也就是说，算半个同路之人咯。
这么一想，再看林顿，莫名就有种看过去自己的感觉。
大伙都是在教会里边混不开的，能捞就捞一手吧，都不容易。
思绪及此，费勒斯对着安德鲁的后脖颈道了声歉。
圣光汇聚于手心。
“谁？”
安德鲁敏锐的回过头，迎面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圣光。
一时间，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下版本的光明教会必须削！不削没法玩！’
维持仪式场的人昏迷，仪式场便开始由缓及快的逐渐崩解。
栅栏外的林顿看着突然出手偷袭安德鲁的酒鬼牧师，嘴角一抽。
计划成功了，但施行者不是他。
不是说光明教会的牧师都是光明正大的高尚者吗？酱紫？
这光明正大的偷袭……
林顿心中敬仰。
只是……这酒鬼牧师不应该被安德鲁抓起来了吗？
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种仪式场内保持清醒的？
“你……”
“费勒斯，这是我的名字，”牧师摆摆手，跨过安德鲁的身体，走到林顿面前故作风轻云淡道：
“我不过是稍微出手而已，你也用不着过于惊讶，若是非想要感谢我，那就去镇上买一壶好酒再来见我。”
’费勒斯？‘
林顿面色稍显古怪，这人的记忆他没有，但原身有。
甚至可以说，费勒斯就是原身的偶像之一。
不过还是需要进一步验证他的身份，
“哦～原来曾经在晚会上侮辱候选圣女的人就是你啊。”
“污蔑！我连人家手都没碰到就被抓住了！”
“是吗？”
林顿撇过头，好似在和赛琳娜说话一般说道：
“你知道吗，十年前啊，有位候选圣女可是因为贞洁不再，不得不主动放弃了竞选圣女的资格呢。”
“难道不是你做的？”林顿看向费勒斯。
“绝无可能是我！”费勒斯摇头。
“……”
“好，我愿意相信你。”
停顿片刻，林顿笑着拍了下费勒斯的肩膀，说道：
“若真是你做的，你就不会在这种乡下教堂颓废度日到现在。”
见林顿真的相信了自己，费勒斯心中稍暖，旋即又对自己在林顿面前急于证明的心态感到好笑。
但他不知道的是，真正让林顿信任的，是原身的记忆。
记忆里已经将一切交代清楚，十年前那晚的一切，不过都是大人物们随手安排的谎言罢了。
这些话，林顿自然不会说。
“好了，该轮到你了，解释解释？”
“我叫林顿，家父……”
“我管你爹是谁，我问的是她。”
费勒斯扬起下巴，指向了赛琳娜。
“落魄乡下的圣骑士带着一位不知从哪里拐骗来的候选圣女？”
林顿一怔，转头看向旁边的赛琳娜。
充当观众的赛琳娜被两人这样看着，有点茫然，旋即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两位午安？”
费勒斯表情古怪道：“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候选圣女？”
“不，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圣骑士和光明教派的牧师自然能感受到来自赛琳娜身上的圣光气息。
但是这种气息在林顿身上也有。
这只有基础的身份标明作用，是用来避免误伤自己人的。
可这酒鬼牧师是怎么看出来赛琳娜是候选圣女的？
难不成他也看过剧本？
费勒斯故作深沉的一笑，将伸手摆弄了下身前的吊坠。
那是让林顿初次见面就印象深刻的东西：「优等考核证明」
“你知道当年他们都是怎样称呼我的吗？「平民天才」、「神选牧师」……”
费勒斯伸手托着吊坠，头探到林顿身前道：“你到底懂不懂「优等考核证明」获得者的含金量啊？”
嗅着身前的酒气，林顿皱起眉毛。
他觉得自己大概清楚费勒斯混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