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杀人偿命
纸人动作极快,只是十数个呼吸就把天灵盖拆了完全,露出人彘那白花花血淋淋的脑部组织。
也在这时,中气十足的怒吼声由远及近传来:“谁刚害我周老虎儿子,必诛灭你九族!”
谢必安听着屋外传来的吼声,根本不将其这当回事,而是俯下身子,看着胖子那疼到血红的眼神,缓缓摇了摇头:“还不够。”
他回想着方才那受欺负的少女无神的眼睛,垂下的手指轻轻一勾。
于是停滞在空中的黄表纸钱,再度高速飞旋起来,头尾相衔化作一道道穿梭的轮形幻影,掀起呼啸风声。
过程中薄薄纸钱开始不断消耗着法力,以此维持硬如钢铁的状态,如同爆碎的铁片,也与御物家族的斩仙飞刀般如臂指使。
谢必安挺直腰板,退后两步,控制着纸钱飞刀,开始分割三个人彘的残余肉身。
“敢害我儿子的,我要活活扒了你们的皮!”周老虎的咆哮声临近许多,但依然没有靠近。
紧接着有巨响声震动,汹涌气息在场外炸响,还有姜乌俩人的声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们猪狗不如,比渣滓还不如!”
吵闹声混着呼喊声,以及楼房被击破的爆裂声,还有上膛击发的枪声,整个浮云寨在此刻乱成锅粥。
谢必安没有回头,只是分出一堆纸刀飞旋在身后,将冲击来的铁砂丸全部拦下。
土枪鸟铳所以也是用火药激发,但威力却远远不如真正的军工制式步枪,一颗铁丸连张黄表纸都打不透,撞击时只发出颓然无力的铿锵声。
“你爹说要扒我们的皮。”
“那我可就要扒你的皮了。”
谢必安轻声说着,看着胖子越发绝望的眼神,啪嗒打个响指。
黄纸化作的飞刀立即扑向三个人彘,灵巧舞动,速度极快,在胸口处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沿着不同方向开始分割皮膜,将其从脂肪与血肉上剥离出来。
纸刀效率奇快,比起街边卖猪肉的屠户还要灵活,剥下来的人皮连血珠子都不见几滴。
霎时间,惨叫声又在屋内响起。
“聒噪。”
谢必安眉头一挑,控着黄纸刀飞过,将三坨嘴唇连带着湿粘的舌头一并摘取下来,剁成碎片。
于是屋内安静许多,只剩下屋外动静愈发嘈杂,连枪声都越发密集了。
虽然对藤山派师姐妹的修为有个底,谢必安还是转过身,看了眼外头情况。
屋前的草丛土地上,已是鲜血满地,躺着众多死尸,最近的一具犹在两丈之外,到死也无法踏足阶梯。
更远处,叫嚣最为凶狠的周老虎在倒塌的房屋废墟上与姜乌交手,一身裘衣都已化作碎片,赤裸的上半身焕发着黑铁般的幽幽光泽,竟也是个得炁的异人。
但即便这样,大汉依旧被姜乌步步紧逼,不断吃瘪,别说找到机会前来救子,连自身性命都难保。
四下里举着枪的匪徒也不敢瞄准那边,生怕误伤到大当家的,于是一半瞄着方莹打,一半瞄着这边。
谢必安见方莹身姿小巧灵敏,借助地形不断移动躲闪,直到此刻依然是毫发未损,于是也彻底放心。
他则以黄纸精钢术轻易将袭来的铁砂丸全部挡下,连躲避都不屑于,负着双手站在门口呼唤道:“浮云寨大当家的,你瞧瞧,这是你儿子吧?”
说着,让开半个身位,使后者得以看清屋子里的情形。
见宝贝儿子四肢与天灵盖不见,舌头与皮毛齐飞,周老虎当即睚呲欲裂的惨叫出声:“我的儿啊!”
姜乌抓住这瞬间的机会,一掌击在其胸口,逼出对方大口鲜血,使之在炁滞之下没了铁布衫的护体。
早已等待许久的青蛇一闪而过,从周老虎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带起一抹黏糊糊的汁液,染红地面白雪。
周老虎瞪着大眼珠子,还保持着张嘴大吼的姿态,却连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扑通砸倒在地。
见大当家与二当家皆已暴毙,剩下的匪徒战意全无,纷纷开始逃窜。
于是枪声顿时变得稀稀拉拉,被惊恐惨叫声所覆盖。
“想逃?做梦!”
“给本哪咤纳命来!”
方莹不依不饶,配合着蛤蟆的毒液飞箭趁胜追击。
姜乌在击杀周老虎也根本不喘息,向着最近的敌人扑击而去……
“呜呜!呜呜!”人彘胖子见亲爹被杀十分激动,又因为扒皮产生的剧烈疼痛,差点一栽头昏死过去。
谢必安听到动静,背着手转过身,俯下身子打量着眼前血人的眼神,点了点头:“心如死灰,差不多了。”
“那便切你血肉,剁你白骨,刨你心脏,送你归西……”
伴随着一字一句,屋内的黄纸飞刀全部扑了上去。
呼啸声伴随着血肉切割声,不过十数个呼吸的功夫,三个人彘便化作骷髅脑袋,已是形销骨立,只剩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转眼间,心脏连带着骨头也不见了,化作肉泥骨渣,伴随着燃烧的黄纸飞刀彻底化作灰烬。
时间流逝,一场争斗并未持续太久,不到两刻钟就宣告结束,谢必安等人协作,将整处浮云寨血洗,没放走一个匪徒,只放过被抓来炒菜做饭的两个老妪。
只是待他们处理完这些,回到先前安置那对可怜母女的房间时,却只见到两个冷冰冰的尸体。
是那名母亲用撕碎的罗裳衣裳做成绳结,带着女儿上吊自杀,留下来的碎布上还有用鲜血写就的控诉文字,指出这浮云寨匪徒的恶行。
三人看了遍文字内容,心中很不是滋味,在原地都沉默了许久。
直到寨子中的死尸散发出的血腥味愈发浓郁,招引来乌鸦叫声时,才陆续回过神来。
谢必安想了想,控制着纸人开始打扫寨子,将死尸收集堆叠,同时把被劫上来的一家三口尸身集中在一间屋子。
他取出匣子中的家伙事,为对方们整理着仪容,用纸人连接男人断掉的脑袋,又以白纸化作寿衣,让这一家人走的尽量体面些,最后烧起一把火,将整个屋子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