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有后来人
“同学,你不必在坚持了,这场战斗交给我们就好!”
钟彩信誓旦旦,只见其单手指天,顿时一道雷霆劈下,短暂的强光之后,一柄桃木剑出现在了钟彩手中。
桃木剑斩向最近的白无常,白无常瞬间吐出舌头卷住桃木剑,钟彩则是忽然发力,顿时一阵噼啪作响,白无常的舌头被电了个焦黑。
钟彩乘胜追击,袖口处飞出三张黄色符咒环绕自身,一个蓝色的闪电圈将钟彩包裹其中,道道闪电射向白无常。
黑无常想伺机偷袭钟彩,却被钟盛国拦下。
钟盛国毫不犹豫的甩出一道符咒,顿时,声声鸡叫响起,在场的强怨纷纷痛苦哀嚎。
符咒又窜出几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栩栩如生,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是神息力化作的实影,在常人看来和普通的家禽没有任何分别。
钟盛国剜开手掌心,死死鲜血涌出,从一开始的零星小点,到后来竟化作湍急的血色瀑布,那不是常人的出血量,可是钟盛国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那几只大公鸡的脖颈处也涌出鲜血,两种血液交织在一起竟然散发出金光,将三只强怨震退。
钟彩也不甘示弱:挥挥手,数不清白色光点飞出,那些光点越变越大,最后化作了无数的各种颜色的出殡用的马匹,那些马匹飞扑到强怨身上,三只强怨顿时动弹不得,飞扑到白芷身上,白芷发现,自己的体力正在得到补充。
闫孝祥冷眼看着这一切,随时间流逝,见三只强怨的攻击节奏放缓,便随意的收回自身,之后再次放出,就用这最简单的方法让三只强怨重新获得了补充。
钟彩和钟盛国显然是打不起这种消耗战的,更让钟彩疑惑的是,掌门从头到尾都在使用灵堂伏灵的技术,就如同忘记了如何使用万魂轮罡一样。
白芷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眼前的情况也很明了:因为和钟雄那些小插曲,白芷心里倒也明白为什么钟盛国坚持不使用万魂轮罡,可是眼下生死存亡之际,如果不用那会有更多的损失。
毕竟,唯一克制万魂轮罡的就是这原初之神阎王的能力了。
钟盛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此时此刻钟盛国才算真正认清了自己:和闫孝祥师徒之间闹成这个地步,他自己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瞒着闫孝祥那还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吗?虽然闫孝祥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但是让他对闫孝祥下死手,还是做不到的。
白芷欲哭无泪,大概能猜到钟盛国心中的想法,心说刚才你还要杀我来着难道对我的愧疚和对你徒弟的愧疚比起来就没法比了?
在白芷心中的掌门形象,那是在无论何时都能做出尽可能贴近正确选项的存在,更是为了大义和正义的存在,可是面前的这个掌门,已经可以用糊涂来形容了。
钟盛国想了很多,随着牛头的一斧狠狠劈砍在其后背,一口鲜血吐出,过往的一切在眼前浮现。
“我拜入咱们宗门,就是学门手艺,混口饭吃啦!”
鹤堂的话顿时让灵堂上下的众人哄堂大笑。
闫伟挠了挠头,憨笑道:
“我哥在哪,我就在哪!”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笑声。
“我拜入灵堂,是为了将灵学发扬光大!从今以后江湖上,不会有人看不起咱们,欺负咱们人少!”
闫孝祥眼神坚毅,从那眼神中,钟盛国看到的是门派的“未来”。
虽然不知道那些话是不是真心,不过都不重要了。
这回没有哄堂大笑了,所有人看向闫孝祥的眼神中都有着几分赞许,有着鼓励和希望。
那是钟盛国第一次给闫孝祥上课:
“诶不是,师傅,你给它撕了干什么?”
闫孝?的眼中带着疑惑不解,带着惋惜,怔怔的看着被钟盛国撕下的一页秘籍。
“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脑子里哦!”
钟盛国缕着胡子,对自己的说明很是满意,认为自己起到了很大的教育意义。
“啊?师傅,我这辈后面的小辈就不学啦?就失传了?”
“都在你脑子里呢,怎么会失传?”
那是钟雄死的时候:
“万万不可啊掌门!”钟盛家赶紧搀扶起跪坐在地钟盛国:“人各有定数,他是你的孩子不假,那就要牺牲别人的孩子吗?”
“你不懂,二弟,”钟盛国老泪纵横:“我今天才明白,咱们灵学真正的意义!你说生老病死不可违背,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就是干这个的么?你想让我否定我的根么?”
“不可啊师兄!”钟盛人也劝道:“一命换一命,死而复生,这是逆天而行啊!天道不可违啊!”
“我今天就偏要为我儿逆天改命!”
那是和鹤堂最后一次见面:
“师傅,我总要去外面看看的吧?”鹤堂无奈,只得摆出战斗姿势,此时对面的师傅让他感觉很阴冷,很陌生:“我的两位师弟呢?话说,钟雄干嘛去了,我这次回来还给他带了礼物。”
钟盛国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鹤堂说的话:“这次为师要全力以赴了,也请你要全力以赴战斗,输了你要答应为师一个条件!”
鹤堂发现师傅对自己这个徒弟的称呼已经加上“请”字了,想必事情十分严重。也只得认真起来。
很快,比试结束。
“师傅,我给您带了药酒!”
鹤堂呵呵的笑着,而钟盛国也彻底放下心来,随即在白芷错愕的目光中,自废武功。
“这是干什么啊师傅?”鹤堂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师傅为什么要自废武功?是徒儿哪里做的不好惹师傅生气了吗?”
奄奄一息的钟盛国开口说道:“你二师弟背叛了,三师弟死了,钟雄也已经是个不能用息的普通人了,为师本想战胜你然后请求你成为下一代掌门的。”
过了几天,钟盛国卧病在床,但是精神已经有了些许好转。
本想这次一死永逸,但是却被鹤堂靠着万魂轮罡救了回来。
钟盛国自然知道,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了,是彻底的无计可施了。
自己还想着把鹤堂“囚禁”在这一方小山头,自己还真是对不起任何人啊。
时至今日,自己难道不应该为这一切亲手画上句号么?
回到现在,钟盛国接了牛头一击,就在马上要倒在地上的瞬间,浑身猛然发力绷紧,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起,眼神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镇定。
“钟彩,带着他们先走,还有我们的客人,”钟盛国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指着不远处的钟盛和钟会,又指了指白芷。
钟彩闻言,眼睛湿润了起来,重重的点点头,拽住了钟雄和钟会,又看向白芷。
“我不走,”白芷自信的笑道:“总要有人见证掌门的英姿吧?”
钟彩面色凝重,充满了担忧,但随即点点头,随即飞快的离开此地。
“小子,那你可要看好了,”钟盛国长叹一声:“这是灵堂最末掌门的最后一次斩妖伏灵!”
话音刚落,钟盛国顿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整个人呈现出白色的光芒,周身卷起的尘土夜丝毫掩盖不住,强力的风压压的众人无法近身。
下一秒,钟盛国瞬间出现在牛头身前,轻轻的抓住那张恐怖的牛脸,爆喝一声,顿时无数白气从牛头身后飞出,不出几个呼吸间,牛头顿时干瘪。
之前的确是自废武功了没错,但是在鹤堂灵学的医治之下,保守起见,此生也就可以再用一次万魂轮罡了,这么多年,钟盛国也习惯了不能用万魂轮罡得日子,而今日,不管是师徒之间是否为孽缘,都是该了解一切的时候了。
闫孝祥见势不妙,再次试图把强怨重新收回体内,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牛头的控制权。
钟盛国可不会给“爱徒”喘息的机会,一脚侧踢在闫孝祥的脸上,瞬间,闫孝祥倒飞出去。
在空中闫孝祥也不闲着,再次拿出生死簿和判官笔,还没等写下钟盛国的名字,却见钟盛国再次闪身至自身面前。
“师傅,会死的。”
“死有何惧?”
“你就不怕灵学的几门功夫失传么?”
“还重要么?”
又是猛地一拳打在闫孝祥腹部,同时闫孝祥也不甘示弱,判官笔的笔尖绽放出黑红色的光芒,径直刺入中盛国体内。
“老东西,阎王的力量会把你克制的死死的!”
闫孝祥迅速拉开,随即单手结印,顿时数不清都红色血浪拍向钟盛国,后者丝毫不受影响,再次杀到闫神血面前。
“师傅,灵堂弟子未来怎么办?”
闫孝祥明显慌了,甚至打起了感情牌,可是以钟盛国现在的状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自有后来人。”
摧枯拉朽的一击瞬间打在闫孝祥腹部,剧烈的冲击掀起满天灰尘,方圆百米瞬间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