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亡灵自爆兵与炉乡锻造
漫天大雪冰封了弗雷尔卓德的崎岖山道。
利维尔等人被迫待在寨子内等候消息，凛冬之爪焚烧香火来进行祷告。
他们庆幸这次暴风雪给自己争取了喘息的时间，尽管成效微乎其微。
期间作为战母的瑟庄妮很奇怪——
明明两天前就收到了消息，预言中的冰霜之主率领亡灵大军进攻卫斯喀尔。
“怎么今天都没有回音呢？”
蒙在鼓里的她殊不知在阿瓦罗萨人的寨子内完全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贫瘠的冻土建造了熔炉以及一座巨大的军工厂。
乍一眼看上去十分气派。
成百上千的亡灵骷髅正列队成形，井然有序的进行建造工作。
这违和的画面就连泰达米尔都惊呆了下巴，“死灵还能这样差遣的？”
利维尔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烤火鸡，“这叫做物尽其用。”
“反正它们不需要食物果腹或者是睡眠歇息，天生就是用来干活的料材。”
“否则像这座军工厂依靠人力来建造，少说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金克丝在雪林中和大骨头嬉闹，利维尔看着小家伙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他向来宠溺爆爆。
依靠着门柱的泰达米尔还是不太明白。
“你建造这个军工厂是为了什么？”
他自作主张的谢绝道：“丑话说在前面，我们部族可拿不出来能够让你心满意足的补偿。”
主要是害怕某人狮子大开口。
利维尔不知道这个莽夫脑袋里面整天装着什么浆糊。
他只能勉为其难的解释一番，“我又不是为了你们才建造它的。”
“反正待在这里也是消磨时间，我想为下一步的炼化矿石做准备。”
“嗯~顺带做一个简单的实验。”
作为粗人的泰达米尔听不明白他的长篇大论，干脆仰首喝了一口烈酒。
与此同时，吉格斯也从简陋的房屋中跑出来。
他的胡子被烧焦了，手里还拿着一枚亮闪闪的炸弹。
“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屁股腾开椅子伸了个懒腰的利维尔，“实验一下就知道了！”
他吩咐一个偷懒的亡灵死尸跟随自己，一行人走向了金克丝的方向。
吉格斯在亡灵的脊背骨骼中割开了一个缺口。
然后将这枚改良完善的炸弹小心翼翼安装在里面。
或许是在魔法诅咒的作用下，骨骼很快便愈合。
“嗯~就和原来一样完美，你们觉得呢？”
利维尔示意爆爆用枪对准了这个亡灵的脑袋。
子弹炸膛而出。
没有躲避的亡灵被一击命中，整个身体忽然产生剧烈的爆炸火光。
随之就是一股蔓延开来的寒气，就连一只冒头出来查看的鼹鼠都瞬间被冻成冰雕。
仅仅是呼吸的间隙，原本粉身碎骨的亡灵就在风雪中重塑身形。
这还得感谢阿尔萨斯用黑暗魔法创造了一支不死不灭的军队。
因为自己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
“吉格斯老师，看来效果还不赖，可以加大量产。”利维尔邪魅一笑。
骑在大骨头脑袋上的爆爆用手杵着下巴，“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她拿了一点腌肉喂给身下的冰龙。
吉格斯眼里散发着精光，“我们要创造一支能无限自爆的亡灵大军。”
“尸骸和炸弹结合，这肯定会很有意思！”
事实上这才是利维尔建造军工厂的意图——
利用弗雷尔卓德的丰富资源，大量生产炸弹来武装自己的军队。
从而变得真正意义上的亡灵自爆兵。
像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恐怕就连阿尔萨斯看后都要直呼一句：
“你可真他妈比我还要畜生！”
傍晚时分，凌冽的暴风雪终于是消停下来。
天际泛着一缕瑰丽的橘红色霞光，犹如火烧一样的绚丽。
不仅如此，派出前往伊卡斯尔山谷的战士们还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岩层中确实有一条矿脉，而且就从颜色来看，大概率就是利维尔所需要的铀矿。
“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
得知这个消息的利维尔果断下达命令，源源不断的亡灵大军就冲入山谷。
原本还以为能饱餐一顿的野兽被这股死气给吓跑。
随之叮叮当当的铁锹敲击声彻夜回响。
剩余两天的时间，大量的矿石就被猛犸象给送回了卫斯喀尔。
这一番古怪的操作让隔壁雅杜尔斯克的凛冬之爪部族简直是心惊胆战。
因为焦躁不安的瑟庄妮曾不止一次派人去暗中调查情况。
可是结果呢？
族人们只说在阿瓦罗萨部落的边缘看见了数不清的亡灵尸骸。
不想白白送死的他们也不敢冒然靠近。
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以至于这位凛冬之爪的战母都深感怀疑——
“该不会真被灭族占领了吧？”
她在潜移默化中给敌人脑补出来了一个凶残暴君的形象。
其实背后的原因很简单。
利维尔纯粹没空理睬这个不太碍事的部族。
自己眼下正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虽然弗雷尔卓德有着无法想象的矿产资源。
但这里的机械水平只能用糟糕二字来形容。
处于农耕狩猎社会的他们根本就没有皮尔特沃夫那种效率的离心机。
所以哪怕是从矿石中萃取出来黄饼，也无法提纯至所需要的浓度。
正当利维尔为此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
艾希忽然点明了一个方向，“传闻在弗雷尔卓德有位能够锻造万物的神灵。”
“经它之手制造出来的神器无与伦比，还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或许你们可以去请求它的帮助。”
利维尔从她的嘴中获悉这是一位叫作奥恩的半神。
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从什么旧时代诞生的。
世人只听闻它近乎传奇的事迹，而且只有极少一部分信仰它的子民知道其所在的位置。
碰巧有意思的是，昔日凛冬之爪的战母廓吉雅曾偶尔获得它的出手相救。
于是乎在某人的旁敲侧击之下。
利维尔决定率领亡灵大军浩浩荡荡前往了雅杜尔斯克。
瑟庄妮：“......”
我他妈可真是谢谢你这位好姐妹！
率先察觉到敌袭来临的族人吹响了牛角，整个凛冬之爪部族都严阵以待。
大家彼此鼓舞士气，相信自己不会沦为阿瓦罗萨人的悲惨下场。
只见在寨子的前面支起了锋利的木刺，大家站在围墙上呼吸愈发急促。
刺骨的寒风冻得他们脸颊僵硬发红。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几乎只要是能够拿起武器的男人都加入了战斗。
至死方休。
“为了凛冬之爪，为了赛瑞尔达，守住我们的家园！”
骑着居瓦斯克野猪的瑟庄妮顶在最前面，族人们敲响了皮鼓。
浴血奋战的火焰在胸膛熊熊燃烧。
“就在今天，用你们的长矛刺穿敌人的骨头。”
瑟庄妮拿着铁链冰槌冷声道：“用你们的牙齿啃碎敌人的血肉。”
“流淌着寒冰血脉的我们不会就此消亡！”
然而就在气氛渲染逼近高潮的时候，
上百具不怕死的亡灵尸骸竟径直冲向木刺围栏。
它们的身体卡在围栏内动弹不得。
“这怎么可能？”瑟庄妮瞪大了眼睛，“炸...炸弹？”
视野中，尸骸在被木刺贯穿身体的瞬间产生了剧烈爆炸。
这显然是出乎预料的状况。
第一道屏障很快就在轰隆的巨响声中化为木屑残渣。
其次就是他们专门用花岗岩垒起来的墙壁。
它被发狂的猛犸象用身体给强行破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刚刚还信心十足的人们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面对这样的绝对压制力，别说是阿瓦罗萨人，根本就没人能够侥幸活下来。
瑟庄妮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站在大骨头背上的利维尔伸了个懒腰，高声劝降。
“嘿，骑猪的女人，还要继续吗？”
“我这里还有不少亡灵自爆兵呢！”
望着漫山遍野的死灵白骨，瑟庄妮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做无力感。
伴随他们放下手里面的武器，利维尔顺利拿下了这个傲慢的部族。
瑟庄妮用牙齿咬着红唇，“我真是愧对于赛瑞尔达的信念！”
凛冬之爪的每一个人都不怕死，这是事实。
但作为战母的她必须要替族人们的安危考虑，身后还有数百双惶恐的眼睛在凝视自己。
这是一次毫无胜算的战役。
“你赢了，依照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你可以获得这里的所有。”
“哪怕是我们的性命也不例外，可是你永远无法夺走凛冬之爪的尊严。”
她颇有一种舍生取义的既视感。
问题在于利维尔没有夺取这里本就贫瘠的资源，更没有让他们臣服于自己。
说句不太好听的，人家压根就看不上这点冰渣渣。
他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卫斯喀尔的状况，适当性隐瞒了一点内容。
总之当听说阿瓦罗萨人非但没有被残忍灭族。
甚至还借助眼前这家伙的力量解决了威胁已久的冰之子部族。
瑟庄妮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跳梁小丑。
“所以你一方面用武力威慑我们屈服，一方面又不做任何索取，究竟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除非是单纯为了享受这份快感。
利维尔径直走向了他们的寨子，“谁说我不做索取了？”
他先是要求瑟庄妮带领自己去看凛冬之爪的图腾石。
有一个困扰内心的谜团还是要解开的。
当众人踏入这座沿海建造的圣所时，映入眼帘的巨石十分阴暗。
它不同于阿瓦罗萨散发着流光的图腾石，一点圣洁的气息都没有。
反倒像是受到了某种黑暗污秽的侵蚀。
正前方自然是赛瑞尔达的刻画，这个战神女人拿着冰槌和长矛。
胸前的波涛异常凶猛。
利维尔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也就没有细看。
还未等瑟庄妮介绍起源，他便快步来到了图腾石的背后。
果然在这里看见了更多古怪的神秘信息。
那是一串不像用石刃记录下来的文字，更像是某种激光刻下的烙印。
然而问题来了。
在这个原始封塞的弗雷尔卓德，就连一个会开枪的人都未必能寻出来。
哪来的激光能量？
“你们有谁知道这上面的含义吗？”利维尔随口问了句。
他示意爆爆悄悄用腕表记录下来怪异文字，方便以后参考。
瑟庄妮没有隐瞒的意思，“部族中曾经有位资历很深的巫师试图翻译这句话的意思。”
“但她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反噬，最终只翻译出来了前面的一句话。”
【深渊中的独眼会率先苏醒】
至于后半句的含义则不得而知。
利维尔愈发觉得这文字和阿瓦罗萨图腾石那只被冰封的眼睛相互映衬。
似乎预兆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潜伏于世。
符文之地迟早会笼罩在未知的恐惧之中。
“算了，先不谈这些乱七八糟的图腾。”
利维尔等人走出了朝拜圣所，“你知不知道在弗雷尔卓德有一位能锻造万物的神灵？”
这才是自己此行的真实意图。
瑟庄妮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就猜到了这番询问的由来。
她从兜里拿出了一点燕麦碎喂给野猪鬃钢，“这多半是艾希和你透露的吧？”
利维尔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瑟庄妮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母亲廓吉雅确实曾经在遭受熊人族袭击的途中领略了那位神灵的身姿。”
“传闻中它有三棵松树的身高，而且会用坚硬的山岩开路，用滚烫的岩浆焚烧敌人。”
“这是真的！”
利维尔还是第一次听说关于弗雷尔卓德神灵的事迹。
旁边的爆爆也是极其认真，大家就纯当是一个故事来聆听。
看着高耸山脉的瑟庄妮喃喃道：“这片冻土在被人类踏上足迹以前，它的主人乃是一些从远古时代生存至今的半神之躯。”
“奥恩属于其中对人类友善的一类，要是碰上那只能够驾驭雷电的巨熊。”
“没人能够从它的利爪之下存活下来，就连尸体也会被烧成焦炭。”
这位积怨已久的神灵讨厌人类的文明和懦弱的性格，决心要让这片冻土重归往日的血腥野性。
而它也有一个毛骨悚然的名字——沃利贝尔！
利维尔听后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心想既然当初阿尔萨斯就是凭借一己之力迎击三位神灵。
如今自己戴上了人家的冰冠成为新王，该不会也被围剿追杀吧？
脊背发凉的他急忙问了句，“该怎样去见这位锻造神灵？”
发丝都沾染上飞雪的瑟庄妮冷声道：
“你们得前往炉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