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泰丰斯的责问
作战部署和计划看来并不复杂。即使是帝国卫队中最愚钝的一名凡人军官都能理解并领导手下的帝国军团实施这一作战计划。
四个满编的星际战士军团进攻一颗花园世界上的一座行星首都城市，灭杀他们，做掉普拉尔。
“作战计划就是如此简单。
毁灭他们，毁灭掉所有的战争歌者和圣歌城。为他们奏起的叛乱与癫狂之曲划上句号。
各位原体。回到你们各自的旗舰上去吧，我们在二十个太阳日后准备行星登陆，在此期间，整备好你们各自的部队。
准备迎接一场新的战争吧。这也是一件在战事频仍的伟大远征之中的一件，令人值得铭记的荣誉事业。”荷鲁斯说道。
“我先去整备我的军团了。”
聆听着战帅那慷慨激昂的演说，莫塔里安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随着战帅的演讲快速降低下来。
源自亚空间的玄妙力量不经意间，在狼神议庭的周围扩散开来。
感受着盔甲背部动力炉散发的高温和那穿过层叠的陶钢，电磁肌肉束和神经链接甲壳渗入到身体表面和内部的幽邃寒意。
莫塔里安打了个冷颤，在不经意间，一缕缕白霜在他的盔甲上不经意间蔓延开来，生根发芽。
空气被冻结了，白霜在狼神的议庭和莫塔里安的盔甲上生长起来，而只顾聆听战帅演说的其他几位原体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莫塔里安盔甲上最微小的变化。
“腐烂。”
“黑暗。”
“折磨。”
“灰败。”
病态的腐烂和半生不死的宁静，试图将莫塔里安的心智卷入深渊。彻底堕落，再无回转之力。
仿佛被沙尘暴所束缚的树叶一样被无可避免的卷进非物质界的黑暗中。并在花园的锈烂和颓废里半生不死的折磨与堕落。
黑暗紧紧缠绕在安格隆，福格瑞姆和荷鲁斯的盔甲上，在巨型钷素照明灯照射下投掷的可憎幽影之中。
“他们都回到混沌的怀抱里来了，就剩你了，我亲爱的孩子。”
莫塔里安只是沉默，这具干枯削瘦的肉体中隐藏着无穷的力量，与病态可憎的坚韧。
这致命且扭曲的韧性让他在最艰难的年代活了下来，并成为了他与他军团的骄傲和荣耀。
“怎么了？莫塔里安。”
在死亡守卫之主的眼中，战帅的身影在亚空间的邪力中不断变化，并且扭曲变形。腐烂和扭曲在牧狼神的终结者盔甲上生根发芽。
不断撕裂，不断变化。
“没有。”莫塔里安说道。“一切都只是我想太多了，我就此告退。十八个太阳日后，满编的十四军团将听从您的调遣。”
“我就此告退。”匆匆抛下这句话后，沉默寡言的莫塔里安连忙退下。带着他的寿衣们遁出了狼神的议庭。
“腐化已经开始了。”为了保住他手中最得力的部下，莫塔里安和他的死亡寿衣最早撤出了狼神的议庭。
镌刻着骷髅太阳纹章的风暴鸟遁出了复仇之魂的舰船太空港。莫塔里安几乎一刻都不敢停留，便从复仇之魂上离开，回到坚韧号和军团的怀抱之中。
“吾主，为何我们的撤离如此快速。恕我冒昧，您似乎并不想与战帅荷鲁斯扯上关系。
这是为什么呢？”
“那里并非久留之地。沃克斯，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呆在坚韧号上，只与荷鲁斯保持简单的部队通讯。”莫塔里安说道。
“接下来。再次召集死亡守卫所有的中高层军官。我们在坚韧号上的战略会议室展开属于我们自己的军团部署。”
迈步和他的寿衣们，一同穿过坚韧号上正在运作的军团太空港。伺服机械臂和升降梯运作着。将一艘特殊改装的重型突击艇送到莫塔里安面前。
这正是他在加拉斯帕那平定战役中，所使用过的特化超重型载具与重型突击艇。
泰拉战争议会责成四个满编的星际战士军团，平定并歼灭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而莫塔里安便身处其中。
“犀牛运兵车和迪莫斯型掠食者坦克，恐惧锤攻城火炮。”锻炉之主瓦尔科正在和机械神甫维杜斯共同在坚韧号上的军火库中清点军团的重装备。
“都准备得怎么样了？”莫塔里安看向他忠诚的部下和机械神甫们。
“大致储存好了。”
“吾主，为何你将我麾下的守墓人全数调派给了伽罗连长？那个玷污军团纯洁的泰拉裔？”
一声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莫塔里安的思绪。
泰丰斯来了。
“我似乎并没有任何违抗军令的举动。而我手下的第一大连也一直在听从你的调遣。”
他的语气很急躁，焦虑的面容被尖角战盔和铁骑甲厚重的陶钢穹顶和胸甲层叠包裹。看起来就像一个高洁的骑士。
但这位灵能者才是最先腐化军团的瘟疫之源。莫塔里安知道。他是巴巴鲁斯上追随他的第一位战友，而他也是被纳垢选中的棋子。
“哼，装得跟个高洁的骑士一样。真是可笑。”
“如果你仅仅不靠他人的扶持，就能获得如此之高的荣誉。用你的耐心和坚韧安然度过如此动荡不安的童年。
那么一旦时机有变，你注定会成为一位伟人。”莫塔里安她麾下最强大的一连长说道。
“你很享受对弱者的凌辱和对伽罗这些泰拉裔同僚的排挤。不是吗？”莫塔里安答非所问，但他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原体的声音经过盔甲的扩音器加工处理：在整个坚韧号上的武备库中剧烈回荡。
这让那些死亡守卫的军团战士，高级军官和执政官们纷纷侧目。
一向性格柔软的原体竟然向他一直纵容的一连长爆发出了如此之大的咆哮。“伽罗固守着军团的荣誉并不让他消逝。
而你又做了什么？泰丰斯？你推动军团的巴巴鲁斯裔排挤那些泰拉裔袍泽！只为了满足你那最卑鄙的野心和欲望！”
莫塔里安的愤怒，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往日堆积的屈辱和愤懑在这一夜之间爆发出来。
不光是为了自己，也不光是为了军团，也不光是为了那些泰拉裔，也不光是为了可敬的伽罗连长，他最信任的属下。
他也早就应该暴打泰丰斯一顿了！而且说到就要做到！
“我才是你的主人！而你只不过是我豢养的一条野狗！”
莫塔里安雷霆般的暴怒直接吓傻了泰丰斯。他本来还想着来到坚韧号去向莫塔里安索回守墓人终结者大队的指挥权，而现在却感受到了原体本人雷暴的盛怒。
他的话语完全被莫塔里安海浪般的控诉和斥责所掩盖。
“泰丰斯！”
“我忍你很久了！”
伴随着这句满含愤怒的话语，莫塔里安的重拳便砸在了泰丰斯的胸前。
原体的全力一击即使是身披重甲的泰丰斯也无法抵抗。
他披挂铁骑的身躯像破布一样被莫塔里安直接打飞，携带着沉重的冲击力，在将几个躲闪不及的军团仆役砸成血雾之后余势不减，
直接撞在一架军团风暴鸟的右侧涡扇引擎之上。他的铁骑胸甲几近被完全摧毁，破烂不堪的碎甲和血肉搅和着鲜血在空中喷射飞撒。
即使是星际战士那被强化了的超人之躯，也无法抵抗原体那蕴含着雷霆与山岳般伟力的坚韧重击。
死亡守卫的军团一连长，泰丰斯，毫不意外的在莫塔里安的重拳中崩溃。他的身躯像破布一样被直接击飞，然后在原体的打击下砸得遍身浴血，躯壳碎裂。
躺在炮艇残骸，冒着毒烟的电火花堆和破烂不堪的碎片和火焰包裹着的垃圾堆里的泰丰斯。
透过破碎的光学目镜，被损坏的标记符文和投影地图。破烂的讯息流和终结者甲各处爆碎的伺服马达。一位身披厚重铠甲的原体在毒雾的萦绕下从远处缓缓走来。
“看着我，泰丰斯。
我可以随时处决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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