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板人还怪好的

“伊贺万平，我是尤里。我的头没有缝好，麻烦你把我的头沿着‘路易十六线’缝上，然后给颈动脉止血。至于气管和颈椎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与此同时，掉落在地面上的尤里博士头颅的眼睛正漠然地注视着伊万，令伊万毛骨悚然。

半晌后，战战兢兢的伊万才将尤里博士的头给缝上，并为颈动脉止了血。

此时的伊万，正在用低浓度盐酸擦去天花板上的血迹，以防被luminol试剂检测到。

“不用做得那么专业，又不是杀人灭口。”声带勉强能发声的尤里博士，看着伊万的迷惑行为开了口。

“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伊万道歉，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尴尬地搓了搓手。

等到伊万回到客座沙发，尤里博士还在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头颅。

经过刚刚这么一出，伊万感觉这尤里诊所好像不太对劲。

于是伊万用他多年来培养成的间谍天赋，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达文西给他的诺基亚智能手机在「知呼」上搜索起了这个诊所。

知呼匿名用户A：「谢邀，利益相关。人在尤里诊所，刚下飞机。怕同事认出来，我不便多说，匿了匿了。」

知呼匿名用户B：「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你也别问，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们没好处，我只能说水很深，网上的资料都删了……」

看完网络上的这些情报，伊万认为尤里诊所并不简单。

只能怪自己轻信克格勃的前同事，事先没有做详细的调查。

知呼匿名用户C：「据说东京商界政界很多名流，都在尤里心灵診療所进行过咨询，客户资源顶级。」

知呼匿名用户D：「尤里心灵診療所，好公司啊，离职零差评。苏联人不骗苏联人。」

而看到知呼上的这两条回答，伊万才总算松一口气。

尤其是当伊万看到‘零差评’三个字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就说老乡怎么会坑老乡嘛。

伊万决定好好应对接下来的面试。只要顺利入职，想必前途一片光明。

就在这时，调整好头颅的尤里博士说话了：

“伊贺万平，你在卢比扬卡的工作经历，可能和我们的业务有一点小小的区别。”

“具体来讲，卢比扬卡更注重客户的言语反馈，而我们则更注重客户的实际体验。”

“我们这里的客户各色各样，有国会议员，有财团精英，有黑帮管理层，也有明星偶像。”

“总体来讲，市场生态和底层逻辑在演化和变革，你在克格勃的那一套方法论也需要进行可持续性迭代。”

“所以我呢，建议你定位自己的差异化赛道，迭代传统打法，利用克格勃工作经验这一特有抓手精准赋能垂直领域，深挖行业壁垒，深耕一套可复用的组合拳。”

听着尤里博士的长篇大论，伊万连连点头，并毕恭毕敬地做起了笔记。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不过伊万听到尤里前辈说什么‘组合拳’，他感觉其实这工作和卢比扬卡也没多大区别，毕竟当初的自己也是一套组合拳。

“咳，刚刚扯远了。那接下来就言归正传，开始我们的面试吧。”尤里博士润了润嗓子，将话题引入正轨。

“你的简历我看过了。看上去不能说是十分契合吧，至少也是毫不相干。而且相关的证书和学位你也一个没有。”

尤里博士直接一盆冷水浇在了伊万头上，面色严峻。

面对这当头一棒，伊万也懵了。

刚刚尤里还是谆谆教诲，怎么现在就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

可接下来，尤里博士又话锋一转：

“不过念在安德罗波夫红旗学院在毕业评语一栏给了伊贺君不错的评价，我还是愿意破例给伊贺君一个机会。”

“你红旗学院的校友，普同学，他在前年刚刚当上了俄罗斯联邦的总统。”

“相信只要伊贺君努力工作，前途不可限量。”

“我对伊贺君，可是寄予厚望的。”

尤里博士接着露出慈父的笑容。

先是职场PUA，再是画大饼……不会是个黑心老板吧？伊万暗道不妙。

而在接下来的面试时间里，尤里博士几乎是什么正经问题都没问，只是简单唠了几句嗑，便让伊万去办理入职手续。

轻松斩获offer的伊万，心中的疑虑自然是一扫而空。

这里工作环境好，有电脑，同事也都是文化人。

老板尤里还对伊万说，可以把公司当成家。

这下伊万觉得之前自己是错怪老板了，这老板人还怪好的嘞。

目前看来这份工作唯一的小瑕疵，就是没有工资。

对此，老板尤里解释说，因为公司最近在做结构性调整，新入职员工的工资可能会所延迟。

等到公司的结构性调整完成后，工资照发。

而对此，伊万则当即表示理解公司遇到的困难。

伊万还表示一定努力工作，报答老板的恩情。

半晌后，办理完入职手续后的伊万，找到了自己的工位，拾掇好一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工作。

伊万的工位是一间独立办公室，但空间很狭小，狭小得就像一间独立撤硕……

正当伊万站在门口思考时，几个装修工人路过，将伊万办公室门牌上的铭牌「男-Male」换下，换成了「咨询师-伊贺万平」。

嗯……这里原本就是厕所。

正当伊万对此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远处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请问是伊贺先生吗？我是先前网上预约过的铃木冬妮娅（鈴木トニ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