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衣和尚法嗣

镇州谈空和尚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麻缠纸裹。”问：“百了千当时如何？”师和声便打。

问：“格外之谭，请师举唱。”师曰：“隘路不通风。”曰：“莫只这便是也无？”师乃“嘘嘘”。

际上座

际上座，行脚到洛京南禅。时有朱行军［1］设斋，入僧堂顾视曰：“直下是。”遂行香，口不住道，至师面前，师便问：“直下是个甚么？”行军便喝。师曰：“行军幸是会佛法底人，又恶发作甚么？”行军曰：“唤作恶发即不得。”师便喝。行军曰：“钩在不疑之地。”师又喝，行军便休。

斋退，令客司［2］：“请适来下喝僧来。”师至，便共行军言论，并不顾诸人。僧录［3］曰：“行军适来，争容得这僧无礼？”行军曰：“若是你诸人喝，下官有剑。”僧录曰：“某等固是不会，须是他晖长老始得。”行军曰：“若是南禅长老，也未梦见在。”

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曰：“龙腾沧海，鱼跃深潭。”曰：“毕竟如何？”师曰：“夜闻祭鬼鼓，朝听上滩歌。”

问：“如何是上座家风？”师曰：“三脚虾蟆［4］背大象。”

【注释】

［1］行军：职官名。疑为行军司马，始建于三国魏元帝咸熙元年，职务相当于军咨祭酒。至唐代在出征将帅及节度使下皆置此职，实具今参谋长的性质。唐代后期军事繁兴，多以掌军事实权者充任。

［2］客司：吏员名。宋代置于诸州，掌招待宾客。

［3］僧录：僧官名。掌理登录僧尼名籍与僧官补任等事宜之僧职。推行此类职务之官署则称僧录司。又有以僧录、僧录司通用，并指掌管僧尼事务之职称。

［4］三脚虾蟆：歇后语。三脚虾蟆——没处寻。传说只有月亮上有三脚虾蟆，故以“三脚虾蟆”比喻没处可寻。参见清代翟灏《通俗编·禽鱼·三脚虾蟆》：“《五灯会元》：杨大年与石霜园参征，杨曰：‘三脚虾蟆跳上天。’园曰：‘一任跳。’按，俗言虾蟆唯月中者三脚，因有三脚虾蟆没处寻之谚。”本书“三脚虾蟆背大象”可作无义句看，“三脚虾蟆”本来就不存在，更别说“背大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