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法终止
安静，灰蒙蒙的诡域内，除了那若有若无的沉重呼吸声，几乎落针可闻。
良久，瘫坐着的老者似乎缓和了过来，吃力的从地上撑起，身体的扭动传出阵阵令人呕吐的尸臭味，干瘦成皮包骨的身躯让人惧怕，像是下一刻就会散架开来。
“周许小友，你可还有什么问题，过了今天，或许再想有人回答，可就难咯......”
“趁着我这把老骨头现在意识还算清醒......”
秦老歪曲着身体，吃力的抬头看向周许。
“你说的那仪式，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终止吗？”
周许盯着老人深陷的眼眶沉声问道。
在徐家祠时张洞出手打断了仪式的补全，在那诡异的女子全身变为白色后，自己的意识便能够操纵身体了，不然也无法出现在这里。
秦老像是知道周许在想些什么，出声回应着他的话。
“无法终止，但可以延缓，毕竟你不就是这样逃出来的吗，我不知道你是怎样从“他”手中逃脱出来的，但延缓仪式的进行，起码也得拥有顶尖老一辈的实力。”
“使用诡花轿可不算，它只是暂居在你体内，并非是你的灵异力量。”
“但也仅仅只是能够延缓一些时日罢了，一次次的出手延缓，到达某个临界点后它便会苏醒，到了那时，谁来都无用。”
说到这，老者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补充道。
“至少，在我们的眼中，是没有办法去终止仪式的，“他”已经走到了我们老一辈路的尽头，都只能够在那诡异之地镇守，而无法将“徐家祠”彻底肢解关押，更遑论我们了。”
说罢，老人浑浊的双眼看向周许都带着一丝怆然之色。
似乎是被老者这绝望的讯息给冲击到了，周许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那，它什么时候会来？...”
“不知道，或许是三月个后？或许是明天？在未来里我尝试将你彻底关押，可是三个月后，无论如何它都出现了。”
也就是说，最多，自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吗？...
周许低垂着头颅沉默了许久，好不容易再次抬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突然闭合住了嘴，过了好久才斟酌着说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秦老闻言一笑，竟是没响到周许斟酌了半晌会问出这个问题。
“呵呵，我已是将要腐朽的旧人，告诉你这些，无非是想从我那看不清的未来中为这人间博取一丝生机。”
“过去无法改变，既定的未来也被扭曲。”
“若是你没能从那仪式中解脱，那也是无妨，老夫已经做了能做的所有。”
“但倘若你能从那仪式中挣扎出来，那今日老夫的这份情就不算白费咯。”
“与其苟延残喘等待那道路开启，亦或是你被仪式补全，人间成为炼狱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他”愿意相信你，那我也愿意为这唯一的变数拼上一回。”
良久，见周许站定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老人搀着干瘦的身躯走向前轻轻拍了拍周许的肩膀。
“小友，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待老人的身影几近消失在灰蒙蒙的浓雾中，周许才像是缓过神般的快步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大J市灰蒙蒙的诡域内，大G市负责人张东阳单手抓着一面诡异的人皮鼓奔袭在灰蒙蒙的街巷间。
看起来他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下颚的半张嘴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撕开，奔跑间隐隐散发着腐烂的尸臭味，一只手单抓着人皮鼓，而另一只的手掌，竟是只有两根指头。
手掌上缺失指头的地方，皮肤平整光滑，像是这只手掌本就只有两根指头一般。
“该死的，这就是S级事件的恐怖程度吗？！”
张东阳在进入大J市的诡域后，都还未见到那总部所说的诡画，就快要被散落在灰蒙蒙诡域内的厉鬼袭击而死了，更别说他们口中的诡画源头诡了。
想到此，张东阳不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抓着的人皮鼓。
还好总部给自己配发了这诡异的人皮鼓，将其敲打出声后，追击自己的厉鬼会在声音持续时间内会直接避让开来，连带着必死的规则也一同躲避，直到这人皮鼓的声音彻底消失。
只是，这使用人皮鼓的代价...张东阳看了看自己失去的三根手指。
感觉已经逃出刚刚那具厉鬼的袭击范围，张东阳停下跑动的身形，随即警惕的看向四周。
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若非突然被厉鬼袭击，他也不想在这危机四伏的诡域中奔跑。
眼下，自己还要继续去找总部所说的诡画源头吗，或许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躲避起来。
张东阳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总部撒出了那么多的驭鬼者，不至于还缺少自己这一份力量。
毕竟那样毫无征兆的厉鬼袭击，再有几次，自己必定会死在厉鬼复苏或者这人皮鼓的吞噬下。
“咯吱...”
前方突然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张东阳的思绪，声音响起的瞬间他浑身紧绷，身体下意识的想往旁边绕开。
“可恶，怎么偏偏走进了巷落。”
眼前除了往前走，就只有后退，两边都是被高耸的钢筋混泥土给牢牢挡住。
后退极大可能又要面对刚刚那恐怖的厉鬼，灵异袭击来的过于突然，以至于张东阳都不知道自己是触发了怎样的规律，但前进，似乎也是面对一只未知的厉鬼。
张东阳还在纠结，前方传出声音的地方似乎传出了一阵人小声嘟囔咒骂的声音。
“是大J市的幸存者吗？......”
在原地犹豫了半晌，张东阳还是决定往前走探个究竟。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旁的钢筋混泥土上有着一张生锈的铁门，门口散落的还算新鲜的食物证明着当时居民的慌乱。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张东阳思索了半晌，缓慢出声道。
“我是大J市国际刑警，是来处理这些诡异的，我没有恶意。”
过了良久，里面才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咯吱一声一个双目带着血丝的眼神从铁门打开的夹缝中探出，确定外面的是活人，里面的男人嗖的将铁门打开，然后将门外的张东阳瞬间拽入房内，又是吱嘎一声，铁门被男人缓缓关闭。
“你真的是大J市国际刑警吗？...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张东阳刚进入房内，就被一群人围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