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黄毛老道来背锅

对于此次宴会的目的，朱高煦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参加这次宴会的只有自己的父母以及兄弟三人，宴会上朱棣表达了对兄弟三人的关心，又肯定了三人最近的表现，而兄弟三人也对自己的父母一通彩虹屁。一时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朱棣说道，“高煦啊，待会儿留一下。”朱高煦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了。

等到朱高炽、朱高燧离开，朱棣看着朱高煦问道：“瞿能是谁打死的？”

“回禀父王，是儿臣。”朱高煦起身回答。

朱棣一愣，没想到朱高煦这么坦白。

“咱们的火铳在箭楼上应该只能打到瓮城外围吧，据说当时瞿能死在吊桥边。你如何做到的？”

朱高煦犹豫再三，直到看朱棣要发火了，才回答道：“此事儿臣有些为难，不答是不忠，回答是不孝，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意思？”

“还请母妃回避，这样能减少我的罪责。”

朱棣知道，就算朱高煦再混，此时也不敢拿这个问题开玩笑，于是请徐妙云回避。

“父王，您确定要听？那黄毛老道说窥视天机，要折寿的。”朱高煦小声说道。

“嘶……别卖关子了，快说。”听到这样说，朱棣更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儿臣几个月前，曾经梦到一个黄毛老道，说什么咱们大明打败了蒙古，为什么什么地方报了一箭之仇，因此传授了我一些奇怪的东西，儿臣本来是不信的。

不过那黑铁锻造之法的确是很厉害，于是我就试了试这新型火铳之法，对了，黄毛老道叫它，什么膛线火枪。”

朱高煦这个说法，是提前已经想好的。

说黄毛老道，是因为元朝时期，马可波罗一家曾来到中国，朱棣也有所耳闻。

马可波罗是天主教徒，所以也吹嘘过上帝、耶稣、罗马教皇的强大。

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理解。一般都是基于现有认知上边发展出来的。比如妖魔鬼怪、诸天神佛甚至是外星人的形象，大部分都跟人类有几分相似。

因此，大部分明朝人（如果他听说过这些人的话）对于上帝的理解，就是外国的老天爷，耶稣就是外国的三皇五帝，而罗马教皇就是一个黄毛老道，嗯，很厉害的那种。普通的基督教徒则都可以称作黄毛老道。

托梦这种说法，由来已久，甚至现在还有市场。（当然，绝大多数所谓的托梦，都是人为编造的，余下的基本都是各种巧合，梦到自己的祖辈，或者自己认为梦到的是自己的祖辈，这本身就是一种正常现象）

朱高煦也不算完全说谎，毕竟前世造出来第一把带膛线的火枪和第一把螺旋膛线的火枪都是“黄毛老道”。只不过，分别要在二十多年和七十多年以后。

朱高煦这种模模糊糊的回答，在朱棣看来，反而有了几分可信度，毕竟这个问题朱棣之前想了好几天也没想通。

“那为什么会找上你呢？”朱棣又问道。

“这个……儿臣也不清楚……莫非……莫非父王才是天命所向？可那黄毛老道又说窥视天机要折寿……”朱高皱着眉头煦嘀咕了起来。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朱高煦的这个说法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偏偏很符合朱棣的心意。你看，我燕王一脉才是天命所向，连西方老道都来帮我，只是苦了自己的儿子。朱高煦这是用寿命在换我们燕王一脉的未来啊，这是什么精神？

朱棣欣慰的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儿啊，真是苦了你了，以后要多做善事，多多祈福。”

朱棣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他真正关心的是这种膛线火枪本身。

“这种膛线火枪性能如何？拿来我看一下，为何不大量制造？”

“儿臣遵旨！”朱高煦通知亲卫回府取来一套膛线火枪，然后说道：“回禀父王，这膛线火枪虽好，在一百五十步可以比较精确的命中，再远一点也有可能命中，但是缺点也很多。”

“都有什么缺点？”

“其一，这种火枪制造起来非常麻烦，制造一支需要至少四名工匠一个多月的时间。其二，火铳射击一次，只需要十几息，而这种火枪射击一次，需要近百息。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那黄毛老道说，这玩意儿还容易自己爆炸。不过这个儿臣还没搞明白，儿臣一共也没打过几次。”

朱棣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真的像朱高煦说的这样，那么这种新型火铳，肯定是没法大面积列装的。不过，似乎有特殊的用途，比如，成立一个死士暗杀小队？

不久，膛线火枪拿来了，朱棣拿到手里，仔细端详，发现制造起来的确困难。然后又亲自试了一下上弹（当然，没加火药），饶是朱棣的身体素质，也用了几十息才完成上弹。

至此朱高煦的说法他已经相信了十之七八，至于其他的疑点，并不是特别重要。

“这种武器还是要制造一些，不过需严格保密，具体的计划我过几天给你。”

“儿臣明白！”

朱棣又跟朱高煦谈了一些其他的杂事，就让朱高煦回家了。朱高煦知道，这一关暂时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