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见过部堂大人

现在康熙皇帝正在南巡途中，太子胤礽留在京城里监国，朝廷的事都是太子说了算，司马尚作为太子的头号心腹，在朝廷里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在清代的时候，正常来说早就应该熄灯就寝了，但司马尚府里依旧是灯火通明、高朋满座，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司马尚和托合齐、耿索图和凌普等太子党的重臣，正在一边喝酒作乐，一边畅谈国事，一个个都沉浸在太子掌权的喜悦当中，好不得意。

索宁安等职位较小的官员，则围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司马尚等人的谈话，生怕听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军国大事。

“老爷！”司马尚的管家走了进来，对着大家行了个礼后，凑到司马尚的耳根说了句话。

“你等等。”司马尚听了管家的话，想了想，又瞅了瞅周围的人，才对着索宁安说：“你上次说那个从四王爷府上出来的，专门喜欢跟我们作对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大家原本就好奇管家告诉司马尚什么事，现在听见司马尚提起高福，就更加有兴趣了。

“他叫高福，以前是四王爷府上的管事，原本在巡捕营做个九品的外委把总，昨天刚被隆科多提拔为七品的把总。”索宁安说起高福，那是满脸的不悦。

大家原本以为从四爷府上出了的，还敢跟太子党作对的，肯定是个什么厉害角色，现在听说只是个刚刚提拔的七品小官，一下又觉得有些好笑，纷纷认为是高福初出茅庐、不知死活。

“他现在跑过来找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司马尚说完，又看了看大家。

“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以为自己有四王爷撑腰，就是喜欢四处蹦跶，部堂大人不用理会他。”耿索图说着朝自己儿子索宁安使了个眼色。

索宁安心领神会，立即说：“这个不知死活的，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去帮部堂大人您打发他走吧，免得扫了各位大人的雅兴。”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司马尚思考片刻，摆了摆手说：“此人虽然卑微，胆敢来我府上，怕是手里撰着什么自以为了不得的东西，见上一见也无妨。”

说罢，司马尚就起身来到偏厅，稍作准备后，就让人去大门口把高福喊进来。

高福和高乐、海兰从门口进来以后，就不停打量着司马尚府中的景象，快到偏厅的时候，高福朝海兰打了个暗号，海兰会意立即假装肚子疼要去上厕所。

海兰经过高乐的教导和化妆，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年轻小伙子的模样，根本没人能认出来她是个姑娘。

“哎呀，你真是，丢人现眼。”高福假装恼火地呵斥海兰。

“不碍事，让他去吧。”司马尚府里的人见海兰穿戴就是一个巡捕小兵的模样，也没把她当回事，就让她去旁边的厕所。

“你也留在这吧，看着他点。”高福假装不耐烦地让高乐留下来照看海兰，自己则让人带着去偏厅见司马尚。

这都是高福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让海兰假装上厕所摸清楚司马尚府里的情况，而高乐则留下来给海兰打掩护。

“卑职见过部堂大人。”高福进到偏厅，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的司马尚，立即就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司马尚扫了高福一眼，喝了一口茶后，才慢吞吞地问：“这么晚了，我早就睡了，你还跑来见我，所为何事啊？”

高福拱拱手说：“惊扰部堂大人了，真是该死，要不是有大事需要当面禀报大人，我是万万不敢这么晚还来找大人的。”

“哦！”司马尚来了兴趣，直起身子说：“所谓何事，快说吧。”

“卑职在正阳门外大街上的堆拨当差，今天在卑职辖区的德福酒楼上发生了一宗偷窃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据说涉及到太子殿下，所以卑职不得不谨慎对待。”高福认认真真地把案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就是司马尚一手策划的，他当然知道情况，听高福不停地要说下去，闭上眼睛摇摇手说：“长话短说吧。”

“卑职无能，无法查清楚事情缘由，又怕担上渎职的罪名，便听信德福酒楼穆老五的谗言，想着去城外买一只白鹅顶罪了事。”高福说的这些，司马尚当然也知道，见司马尚越来越不耐烦，赶紧凑上前眼低音量说：“可卑职在城外没有买到白鹅，却意外得知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司马尚猛地睁开眼。

“都察院的胡之铮胡大人这些日子一直秘密买下了一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想着调教一番后送给达官贵人作为献礼。”高福故作神秘。

司马尚听完立即把眼睛闭上不做声。他自己就收了胡之铮两个小姑娘，都快玩腻了，听见高福说这个根本就没当回事，毕竟这个时代买卖人口就像买菜一样，像司马尚这样的深宅大院一般人想来做下人还没机会呢。

“本来也没什么，可……”高福自然知道这样惊动不了司马尚，顿了顿后，才不慌不忙地抛出自己的王炸：“可这些小姑娘，很多居然是从城里拐卖出来的，有些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哦！”司马尚这才又睁开了眼睛，直起身眼睛转了转后，又躺回了椅子上。

这个时代买卖人口很正常，但拐卖的，如果苦主找上门来还是会惹上事，不过司马尚身居高位，而且人是胡之铮送来的，就算有什么也可以全推给胡之铮。

“我听说，镶黄旗参领伊江阿大人的女儿海兰，也是被拐卖到这些小姑娘当中，不知道被胡之铮送到哪里去了。”高福略微加快语速。

“当真！”司马尚如同听见晴天霹雳一般，立即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在朝中多年，自然知道伊江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更清楚如果海兰真的被拐卖后送到到自己甚至是太子的府上，被揭发出来将会引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