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笑里藏刀
“高福，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算你是四王爷身边出来的，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这事给过去了，要不你先把这里的事先放一放，自己先回营里去等着，等明天我们再作计较。”索宁安一脸祥和地说。
高福知道索宁安这是笑里藏刀，自己如果真的听索宁安的话去了巡捕营，没准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有错，到了明天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面对这个比自己高几级的上司，加上梁大虎等人不停地指责，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坎儿……”高乐这时走过来，把高福喊到一边后，悄悄对高福耳语了几句，高福的眼神立即亮了。
“高福，怎么了，我看你还是自己走吧。”索宁安见高福走到一旁，以为高福在想什么办法，便走过来想要继续敲打敲打高福。
“索宁安大人，您来的正好，下官有事想要请教一下您。”高福把索宁安引到一旁。
“如果是公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索宁安以为高福要贿赂自己，特意凑上前小声说：“如果有什么别的私事，就等人少的时候再说吧。”
听见索宁安说话的声音，高福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连忙耐着性子说：“下官听说梁大虎在夜禁以后还经常带人到兴乐酒楼饮酒作乐，刚才正好遇见他带着人进来，所以特意拦下了问问。”
“这种事你就别管这么宽了，有的时候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看看这些是什么人。”索宁安没想到高福还在纠结这事，满脸的不悦。
此时已经是康熙晚年时期，京城里面已经非常发达旺盛，朝堂对京城内达官贵人的夜生活管束也较为宽松，想梁大虎这种夜间带人来酒店消费的事情，就算报了官也不一定会有人理，更何况他和客人都是太子的门人。
“大人所言极是，不过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高福依旧装出一副谦卑的模样。
“但说无妨。”索宁安越来越不耐烦。
“下官出身贫寒，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听说这今天是孝诚仁皇后忌辰，大人您今晚当众放梁大虎等人进去酒楼喝酒作乐，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你，你胡说什么？”索宁安下路一大跳，他没想到今天还是这么个特殊日子，当然不敢落人口实，连忙摆摆手说：“我可不是让他们到这里来喝酒作乐的，我是听说他们今晚来这里商讨一些事情才肯让他们进来的，谅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越轨出格的事情。”
高福看见索宁安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继续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不是就最好了，可我听说，除了今晚，梁大虎还曾经多次带人在皇太祖、皇太宗、皇世祖以及多位皇家列祖列宗忌辰的日子在酒楼胡吃海喝，而且有几次大人您也参加了，更耸人听闻的是，听说就在去年皇世祖忌辰之日，大人您居然偷偷娶了一房妾室，不知道大人是否真有此事。”
“你……”索宁安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张大嘴好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嘴里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有，没这事……”
“没有这事就最好了，就怕别人乱嚼舌根，还爱较真，真要告上去都察院，一查起来，坏了大人的名声。”高福终于露出自己的獠牙。
“我……”索宁安这下是彻底手足无措了。这个小老婆是他花重金从江南买来的戏院名旦，那天偷偷接回京城圆了房，包括他老婆在内基本上没有人知道此事，却不知道为何会被高福打探到。
皇家宗室忌辰之日来这里吃喝，还能找理由解释推搪，但娶小老婆这事可就犯了大忌，而且皇世祖福临是康熙皇帝的亲生父亲，每每忌辰康熙都极为重视，如果被康熙知道索宁安在这一天还敢纳妾，再有人使坏，往重了办分分钟杀头都有份。
索宁安他今晚是收了胡之铮的好处，想着顺道来踩上高福两脚，可没想到现在自己给跳进坑了去了，让他越想越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堵住高福的嘴。
这个时候梁大虎走了过来，他以为索宁安正在拿捏高福，想过来火上浇油，再踩上高福两脚，好让高福长长记性，便得意洋洋地走到索宁安跟前说：“索宁安大人，咱们这位高大人也是第一天来当值，不知天高地厚，你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你胡说什么？”索宁安正六神无主之时，突然听见梁大虎在身旁还敢对高福口出狂言，忍不住转身就给了梁大虎一个大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梁大虎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上，半会才回过神来，捂着脸问索宁安：“索宁安大人，您干嘛打我？”
索宁安的舅舅是耿索图，是密云驻防将军，从一品的大员，位高权重，妥妥的太子左膀右臂。
因此索宁安虽然只是六品官，因为有个厉害的舅舅，加上他父亲也是三品的参将，所以他在太子党中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更是官二代中的翘楚，要教训梁大虎这样的人根本不在话下。
“我打的就是你，瞎了你的狗眼，怎么跟我高福兄弟说话的。”索宁安说着又狠狠踢了梁大虎一脚，把梁大虎踢倒后，还不解气，继续上前狠狠又踢了几脚，把梁大虎打得哇哇大叫。
“索宁安大人，是小人的不是，小人该死，求您饶了我吧。”梁大虎怕继续被打，赶忙求饶。
“现在知道求饶了吧，刚才高福大人让你别坏了夜禁的规矩，你是怎么说的，今晚我就替高福兄弟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索宁安说着继续对梁大虎动手，指导打得气喘吁吁也不肯停手。
这个时候别说梁大虎，其他的人看见索宁安态度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也都是一脸懵逼，很多围观的人见情况不妙，赶紧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