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奶油椰子龙
阿拉丁不太相信刚才的鹈鹕是愿望之灯凭空捏造的存在。
假如没有烛火文字,他可能早就离开了棕榈树,去别处寻找更可口的食物,根本注意不到如此隐晦的机遇。
“扰动现实的轨迹,劫掠命运的果实么……”
阿拉丁的目光渐渐深邃,直视着无穷雨幕,整个世界,仿佛又多笼罩了一层神秘感。
渐渐地,视线落回奶油椰子,独特的奶香逸散,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液。
他右臂挥起匕首,就要开椰止渴。
忽然想起什么,反握匕首的右手停在半空,意念一动。
眼前再次现出烛光般的文字,却扭曲模糊,试图重组。
他观察了半晌,那烛火一样的光芒在燃烧,仿佛耗不尽的灯油,但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阻止着凝聚成文。
“没有新的提示……难道因为我周边并未出现能够提升我实力的机会?”阿拉丁眉头微皱,默默思索。
就凭第一次的信息,是棕榈树上的奶油椰子,而不是大千世界随机角落的某个机缘,阿拉丁就猜测愿望之灯的范围有限。
很可能以自己为中心,检索一定范围内能够实现愿望的机会。
他将奶油椰夹在腋下,就像夹着实心球一般眺望远方,哪怕腋窝冰凉,眸中也闪着星星一样的光芒。
...
暴雨从午后持续到了傍晚才结束。
夜幕降临,海岛的夜色绚烂多姿,远处的海面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与天空中的星星交相辉映。
海风拂过海面,带来淡淡的海水气息,与海岛大雨冲刷过后的清新雨林味融为一起。
丛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似是昆虫摩擦翅膀的声音,又像野兽穿梭丛林带动的叶片抖动。
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孔,众人眼神惊恐地看着一具尸体,海水泡发的皮肤水肿且苍白,乌黑的眼球凸起,如钨灯丝烧坏的灯泡。
头颅与躯干的衔接,已是血肉模糊,隐约在肉缝中看到一些经络。
“马,马丁竟然死了……”吉特双手插在泥土,惊恐地看着面目全非的马丁,又一下子如弹簧般后仰弹起,感到毛骨悚然。
“是谁杀得死马丁?岛上有能力做得到这点……除了汉斯船长,只有那四个岩黄龙师的土著了吧!”一名船员咽了口唾沫,颤抖地低声道。
“你什么意思,怀疑船长杀了马丁?”有人眼神一等,面色不善地循声看去。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怀疑土著是不是暗中跟踪我们,专挑落单的人下手……”
“不可能。”
简短的三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土著当中,还没有这样的人物,跟踪我而不被发现,我猜应该是碰巧遭遇。”
孤零零靠在奶油椰子树的汉斯,眼神沉寂地直视前方,指尖的卷烟叶燃着火星,在黑夜成了唯一的光明。
烟雾缭绕,衬托着背后的那张面孔更加深邃。
呼...
他吐了一个烟圈,动了动眼皮,“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马丁的眼球格外异常吗?我检查过了,是中毒,而且还是黑蜘蛛之泪。
因此他的死因也不难猜出——被人弄瞎了眼,随后捣碎咽喉,一击毙命。
从马丁身上再无其他伤痕就看得出来,动手之人力道十足,手段狠辣,必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极有可能是土著中四位岩黄龙师的其中一个!”
听汉斯这么一分析,众人面色凝重地瞅了眼马丁的尸体,凑近检查一番,恍然大悟。
“我还以为是岛上的土著自行调制的毒素,毕竟初次交手,土著们就展示过。原来用的我们的毒药……”库克眉头越皱越紧,“黑蜘蛛之泪…多半是初次交手,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落荒而逃之后,从那群奴隶身上搜到的。”
接着他看向汉斯,声音没了底气,“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先找椰子龙龙灵,还是干死那群土著?”
“先找椰子龙龙灵!”汉斯指尖用力,捏碎了烟头,火星顿时四溅,宛若无数萤火虫飞舞,他眼神闪着阴晴不定,“家族给我的龙灵以辅助为主,战斗手段缺乏。
倘若搜到椰子龙龙灵,虽然仍是辅助系,但能赋予我极强的战斗续航能力。
那土著首领的霸力龙龙灵,达到惊人的青年龙品质,赋予对方越阶作战的力量,但致命的缺点,便是消耗恐怖,对于岩黄龙师来说无法持久。
只要他拿到椰子龙龙灵,再对上土著酋长,就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的话……”
他看了眼马丁尸体,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还有些不太够啊……
...
月光透过层层缝隙,钻到丛林大地,泥土中、草丛间、树皮上爬满了月光光斑。
“嗷呜!”银色的野狼,身上的毛发如瀑顺滑,在地上狂奔,锋利的四爪闪烁森寒的光芒。
雨后的泥土湿润,很快弄湿了野狼的利爪,在树上睡了许久,刚刚苏醒的它饥饿难耐,绿油油的眸子暴露着残忍与饥饿。
野狼飞驰而来,夹裹着一股风,泥点就在它身后起落。
阿拉丁静静地站立着,看着野狼越来越近,脸上一片平静。
死!
他忽然向前一大步跨出,然后双腿轮番迈步,竟然不闪不躲,悍然冲向野狼。
银狼长而尖锐的雪白牙齿,挂着食物残渍,刺破空气,杀机沸腾。
阿拉丁侧身让过银狼,双臂下沉,猛地按在野狼的脖颈。
在即将接触的时候,阿拉丁血液转速陡然加快,仿佛传来涛涛大河的奔流声,浑身的肌肤转化成一层黑铁薄膜。
黑铁龙灵!
唰!
银色的毛发顺滑,高速的冲击下,宛若滑溜溜的泥鳅从手中划过,竟是躲过了阿拉丁这一按压。
阿拉丁抓着一小撮毛发,眼睁睁看着银狼甩尾而去,又灵活的及时变相,龇牙咧嘴地冲着阿拉丁低吼。
吼声由嗜血疯狂,转为了谨慎低吼,饥渴感收敛到了一个极致。
凶残的眼神中,逐渐转为忌惮与观望。